戰事?還需要皇子必須參加?


    “此次突厥來勢洶洶!怕是大家很快就要奔赴戰場了!”宋雲崢麵色凝重,聲音沙啞,語氣卻極其平靜。


    周萋畫抬頭對視一眼表情凝重的宋雲崢,宋雲崢的眼睛在周萋畫脖頸上微微一掃,眼神落在那白如雪的圍領上。


    雖然這圍領把周萋畫襯得更加嫵媚,卻不是她平日裏喜歡的打扮,反倒感覺起來有點贅餘,宋雲崢意味深長地掃過圍領,沒有多言一句,而後便伸手再次拉開了棉簾。


    暖閣裏的氣氛有股說不出的壓抑,在座的權貴們雖然臉上都掛著微笑,但人人都是強顏歡笑。


    周馳的缺席讓眾人風聲鶴唳,加上近日流言紛紛,這些平日就喜狩獵、炫耀自己蓋世武力的勳貴們無不擔心自己也會成為接下來被選中的奔赴前線的人。


    冬雪被宋雲崢要求與他一起坐在主人位置上,周萋畫掃視一周,發現陳澤棟坐在最下端,見他旁邊的位置空著,便徑直走了過去,“澤棟阿兄,你也在啊!”周萋畫輕語問道。


    陳澤棟正埋頭飲著茶,比起在坐的其他的貴族,他的身份算是低微的,雖是出自定國公府,卻是個庶出庶子,於是見周萋畫走向自己,且要坐在他身邊時,他當下是驚愕的。


    “四妹妹,憑著您的身份,您是不應坐這的!”陳澤棟站起身來,低聲勸說。


    “來的都是客,澤棟阿兄,無礙的!”說著她就正坐席上,“映雪、映芸表姐們怎麽沒有來?”


    郡公府的帖子上是邀請的是侯府的娘子。周萋畫隻當是給國公府的也是這樣。


    卻看陳澤棟的眉毛皺一下,有點尷尬,自上次陳映雪的生日得罪七公主後,她便在府裏四處亂撒火氣,前幾日七公主親自把陳映芸送出宮,又被陳映雪抓了短。


    陳澤棟跟陳映芸本就在國公府低人一等,現如今。陳映雪又聯合府裏的姐妹們開始擠兌陳映芸。陳映芸整日在家以淚洗麵,於是聽到周萋畫詢問,陳澤棟長長歎了一口氣。“哎,芸兒哪有這福分出來呢!”


    這話讓周萋畫有點尷尬,她隱約能察覺出,陳映芸在國公府裏因為自己受了什麽委屈。


    兩人正說著話。宋雲崢那邊已經舉起酒杯,示意詩會開始。周萋畫連忙也舉起麵前那盞雙姬牡丹扭曲紋的銀質小碗,身旁侍婢彎身給斟滿的酒杯,隨著宋雲崢的一飲而盡,周萋畫也與眾人一起舉杯。


    “宋將軍的美酒果然是人家極品。沁人心脾,入口便讓人無法忘卻啊……”瓊汁入口立刻就有人高聲讚美。


    “是啊,此美漿讓人難忘。初觸涼徹唇舌,入口卻溫人心甜!”


    周萋畫握著小巧的銀質碗。眉頭皺緊,她喝的這碗中物卻怎麽也體會不到剛剛那幾個人的讚美之詞。


    這裏麵的液體甜甜溫溫的,有的像奶茶。


    雖然沒有別人讚美的那般此物隻有天上有的奇特,但入口卻很溫和,不但胃裏暖暖的,就是脖子上的傷口似乎也在瞬間愈合,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開過場,吃過酒,因早有安排,各位王孫貴族便三五成群開始準備自己的詩篇,在這個時候,原本在宋雲崢身旁的冬雪,以主人之態迎客,便端著她的銀碗大咧咧地到了周萋畫身旁,並且一屁股坐了下去,“師父,這玩意冰冰涼涼的,還怪好喝!”


    她瞪著大眼,看著周萋畫,期望著從周萋畫嘴裏得到一個答案。


    周萋畫尷尬地淺笑,她的確沒唱出杯中物的特別之處,更沒嚐出他們讚美之詞裏的玄奧。


    “怎麽?師父你不認為嗎?”冬雪看出周萋畫的尷尬,她伸手拉住周萋畫的杯子,卻立刻彈開,“師父,你的怎麽跟我的不一樣啊!”


    她起身又去摸一下陳澤棟的,發現陳澤棟跟自己的一樣,惱了,“這是怎麽迴事!”她衝著跟周萋畫斟酒的侍婢吼道。


    婢子臉色漲紅,雙手握著手裏的酒壺,“迴,迴娘子,是郡公下令要奴婢給周娘子斟得暖茶的!”


    “為什麽?”冬雪表示難以置信,今日眾人所品的美酒,是宋雲崢親手釀製,據說是融合了塞外遊牧民跟母親流傳下來的秘方,眾人都能品到,他怎麽會故意不給周萋畫呢。


    “郡公說,說周娘子受傷了,不宜飲酒!”婢子害怕地說道。


    婢子這麽一說話,周萋畫下意識地用手護了自己的脖子,明明剛剛已經感覺不到的疼痛,驟然又複蘇,而她的這個動作,引來陳澤棟的驚唿,“四妹妹,你的脖子,真的受傷了?”


    周萋畫把手從脖子上放下,她沒料到,宋雲崢竟是個這麽細心的人,竟然會留意到自己脖子上的傷,難道這白色圍領果真看上去更像是欲蓋彌彰。


    但不管怎樣,周萋畫對於宋雲崢這般體貼是心存感激的,就正如一旁冬雪嘟囔的那樣,好像他也沒那麽令人討厭。


    周萋畫讓身後的侍婢為她再次倒滿暖茶,起身朝宋雲崢走去。


    宋雲崢正坐在席上,憂心忡忡地喝著酒,他挺直身體,發絲慵懶地散落在肩上,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俊秀的臉上,寫著他的傷心時,他心係戰事。


    不管哪位皇子出征,他宋雲崢是定要上戰場的,這是宿命,無法抵抗地宿命。


    “宋將軍!”周萋畫端著酒杯跽坐而下,喚完這一聲,她便沒有再多說話,隻是微微抬了抬酒杯,對宋雲崢以示謝意。


    宋雲崢倒也明白周萋畫此舉的用意,他一手抓住自己的酒杯,豪氣地迴禮,一仰頭,烈酒再次入口,他的眼神忽然變得迷離起來,“你不僅僅是想敬我酒這麽簡單吧!”


    語氣帶著絲絲譏誚,怎麽聽都不是一句讓人舒服的話。


    周萋畫本除了感謝沒有其他意思,但聽宋雲崢這挑釁的話,她驟然竟有了其他的念頭,“我剛剛在您書房那,遇到了秦義士?不知宋將軍可有見到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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