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映雪挑簾追出,周安寧早已沿著逶迤小徑走到了竹橋。


    翠蘆閣門口隻站著一臉疑惑的十公主。


    陳映雪驚恐地跟十公主請安。


    秦嫣然也蹦跳出來,福禮後,驚唿,“公主您來了!”


    十公主甜甜一下,“我可能不能留在這裏玩了,七姐姐生氣迴去了,我得跟她一起迴去了!”


    “為什麽啊?”秦嫣然不解,看著最前麵的陳映雪麵如死灰,剛剛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一個個的情緒都不對呢。


    “好了,大家繼續玩吧,我先走了!”十公主一見七公主生氣,哪還有待在這裏的心情,“七姐姐,等等我,我也隨你迴去!”


    “十公主……”陳映雪急急出聲。


    但兩位公主的轎子還是漸漸遠去。


    陳映雪渾身無力,怎麽會變成這樣,這麽那麽巧七公主會在門口。


    梨花上前攙扶,卻被她狠狠裹了一個大嘴巴,“公主來了為何不稟報!”


    梨花好生委屈,“迴,迴娘子,公主說今日是娘子做壽,要給娘子個驚喜!”


    “驚喜!滾一邊去!”陳映雪高抬腿狠狠踹了梨花一腳,什麽驚喜,沒有喜,全是驚嚇!


    “七公主,您這是怎麽了?”李嬤嬤跟著轎攆疾步走著,擔心的追問著。


    她有些年紀了,看翠蘆閣地處高處,也就沒隨著公主們上前,她剛打算找地休息一下,就見七公主怒氣衝衝地下來。


    自幼看著公主長大的她豈能不生疼。


    周安寧坐在轎子裏,不語。


    “公主,你倒是說句話啊……”李嬤嬤還想繼續追問。卻被香雪拉了一下,


    香雪朝李嬤嬤坐了個“噓”得姿勢,意味深長地眨眨眼。


    李嬤嬤於是停嘴不問。


    轎子到底國公府門口,但公主們乘坐的馬車還沒出現,轎子停在角房外。


    周安寧坐在轎中,這眼淚就不住地往下掉,可憐她自幼喪母。由在皇後養大。皇後無女,對其疼愛有佳。


    雖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但前不久父皇為她解除婚約的事仍舊讓她在眾位公主裏顏麵掃地。


    剛剛房內那位娘子的一番話。又狠狠戳了她的心,沒有關係還拿著人家東西的矯情人!


    周安寧用力扯下手腕上的鐲子。


    這鐲子是那年自己與宋雲崢定下婚約,宋雲崢的母親親手給自己帶上的。


    若不是自己佩戴這玉鐲多年有了感情,外加秦怡已死。自己不願讓逝者的美意枉然,她早就把這鐲子扔了。


    他宋雲崢不過是魯夫。會讓我念念不忘!


    剛剛翠蘆閣裏人說的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周安寧越想越生氣,拉開轎簾一角。甩手就朝國公府那朱紅色的側角門扔去。


    卻沒聽到玉鐲破碎的聲音!


    周安寧詫異,拉開布簾,“甄玉。怎麽迴事!”


    香雪一聽,哎。公主又喊錯名字了,她定定神,“迴公主,你扔出來的東西,讓陳三郎接住了!”


    陳澤棟!他出來多管什麽閑事,周安寧翻個白眼,沒好氣的吩咐香雪挑開轎簾,彎腰從轎子裏出來。


    “愚陳三郎見過公主殿下!”陳澤棟剛從宮中迴府,見到周安寧頗為驚訝,旋而又記起今天是陳映雪說過曾邀請周安寧給自己過生日,“公主殿下,這是要迴宮嗎?”


    “不迴宮,能怎麽的,在國公府做矯情的賤人啊!”她厭煩地說道,卻看陳澤棟緊緊握著玉鐲,“陳澤棟,我的玉鐲怎麽在你手裏,拿來!”


    陳澤棟不解地眨眨眼睛,這鐲子可是你自己從轎子裏扔出來的,若不是我接著,早就粉碎,礙於周安寧的身份,他深吸一口氣,彎腰雙手呈上,“是,公主殿下!”


    周安寧大力從陳澤棟手裏奪走玉鐲,恰,皇宮的馬車駛來,周安寧一甩袖,闊步朝馬車走去。


    陳澤棟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周安寧。


    “是陳三郎吧?”小女孩脆亮的聲音傳來。


    陳澤棟連忙轉身,認出是十公主後,再次抱拳作揖,“愚見過十公主,不知十公主在,多有無禮,還望贖罪!”


    “沒事,陳郎君今日怎麽這麽早迴府?”陳澤棟是六皇子身邊的伴讀,平日與六皇子形影不離。


    六皇子酷愛圍獵,自下了雪後興致又長,整日在獵場裏摸爬滾打,終日見不到人影,“我跟七姐姐總見不到六哥,你跟六哥說,七姐姐被人欺負了!”十公主奶聲奶氣地說道。


    她嘴裏的六哥就是六皇子周馳。


    “是!”陳澤棟答應。


    “你告訴他做什麽,就是他們國公府的人盼著被人恥笑!”周安寧坐於車廂,隔著布簾聲音傳來,氣憤直至,更是拉開簾子,怒斥,“尤其是你陳澤棟,沒事你少惹我!”


    冒名被訓斥,陳澤棟一頭霧水,卻也隻敢抱拳作揖,連聲認錯,“公主教訓的是,小的記下了!”


    “記下什麽記下,木頭腦袋!”陳澤棟的認錯卻讓周安寧更加生氣,“走啊!”


    這些陳澤棟更暈了,自己今天好像才剛剛見七公主,哪裏惹他生氣了。


    ……


    因招惹了七公主,周映雪興趣索然,賞雪會也就不歡而散。


    周萋畫當即決定離開,但她心裏還惦記著外祖母的病,便想再去看望一下,冬雪跟她同乘一輛車而來,嚷嚷著要跟她一起。


    兩人於是就沿著來時的路,朝周修嫻的院子緩緩走去。


    “哼,想嘲笑別人,自己倒是踢到了鐵板,這就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起剛剛七公主憤然離開時,陳映雪與衛家人的驚恐,冬雪就覺得過癮。


    看她興奮的有點手舞足蹈,周萋畫忍不住破她冷水,“你今天倒是把這句俗語演繹的淋漓盡致啊!”她聲音驟然提高,“春果,說說我莫名被人踩了那一腳,是怎麽迴事!”


    周萋畫早就猜出,自己挨得那腳是冬雪安排春果做的。


    “不該春果的事!”冬雪主動跳出來,“是我安排她這麽做的!”她挽著周萋畫的胳膊,撒嬌道,“誰讓他們欺負我們的,進去不搭理咱們也就罷了,還讓師父表演節目,誰想挖坑給咱們跳,我就把誰推坑了,活埋她!”


    “沒想到你腦子倒是挺靈活啊!”周萋畫故作生氣。


    “還不是師父您調教的好!”冬雪笑靨如花。


    “別,我可沒教過你這個!”周萋畫推辭,將胳膊往迴來,卻被冬雪抱得更緊。


    “哪啊,師父你就別推辭了,盧少卿那事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話一出口,冬雪立刻捂住了嘴巴,說露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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