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沉下臉。


    “殺人放火,還是燒殺劫虐,你老實告訴我,戚燁!如果你的報答是靠不正常勾當換來的,你——”


    “你要怎麽樣呢?”


    戚燁勾唇,臉上表情忽然詭魅,“後悔認識我了麽。”


    葉晗氣急!


    狠狠踩上戚燁的腳背!


    戚燁臉色微變,就見葉晗洋洋得意:“以後你隻要做一件壞事,你就給我吃麵包吃到吐!”


    醒悟來的遲,好在還來得及挽迴。


    少年沉默,而葉晗在經過思慮後也想到自己的威脅是多麽幼稚,你不提我不說,互相之間輕描淡寫就此揭過。


    “晗晗,相信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戚燁溫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眼神深邃如一汪寒潭,望不見底。


    連左眼瞼的細長傷疤也被他的柔情淡化,兇煞之氣化為烏有。


    “那當然!”


    葉晗想到她已經湊夠了戚燁的學費……


    “糟糕!”她大唿一聲,隨即頹然地坐迴床邊,“我的代碼還沒弄!”


    七萬多塊的餘款啊,心疼死她了。


    戚燁在她身側坐下:“什麽代碼?”


    “……”葉晗卡殼,總不能說為了給他湊學費碼代碼掙錢吧!


    就算說了,她又要如何解釋自己一個中考都沒參加,曾經的家庭還窮的叮當響的輟學少女,是如何學會編程的?


    “啊,就是突然對編程有點興趣,所以隨便搗鼓一下的……沒事沒事!”葉晗打著哈哈敷衍道。


    戚燁溫柔地看著她不語,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說的。


    葉晗被看的發糗,有心想問問餘家的情況,又怕再次觸動戚燁的逆鱗,大半夜的即便她知道餘杭之狀態不佳也無濟於事,不如等明天白天再說。


    “你睡了很久肚子一定餓了。”


    戚燁牽著她,連眼尾那道細長傷痕也摻雜著似水柔情,隻是葉晗落後兩步沒有看到。


    客廳的水晶燈次第亮起,純白歐式家具比曾經在卉臨路見到的殘桌斷椅不知高檔了多少倍。


    乳白色霧氣徐徐從餐桌上飄散,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葉晗光是看著都覺得餓。


    熱騰騰的米粥下肚,空落的身心被填滿,葉晗滿足地歎了一聲:“阿燁,手藝退步了。”


    “嗯,下次改進。”


    似乎沒有察覺葉晗話裏的歧義,戚燁坐在餐桌對麵,唇角始終掛著淺笑。


    他沒有反駁,少女這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食物。


    不過,那又怎樣?


    反正從今往後陪在葉晗身邊的隻會是他。


    吃飽喝足,本想收拾碗筷的葉晗被重新趕迴房間。


    滿肚子的疑惑半吞半咽,葉晗蓋著薄被看著戚燁緩緩合上房門,睡意漸漸漫了上來。


    奇怪,她怎麽……這麽……困……


    伴隨著逐漸趨於和緩的唿吸聲,合上的臥室門哢嚓一聲輕響。


    門縫透過微光撒在地板後,消瘦的身影重新折返。


    鞋底輕得如同貓掌軟軟的肉墊,戚燁坐到床沿邊,眼神癡迷。


    他在粥裏加了點料。


    他的晗晗果然如願沉沉睡去,沒有提及那些惹人生厭的東西。


    逼迫她出嫁的養父母,還有姓餘的拿她衝喜的一家人,那些曾經對不起她的人和事,都不該放過。


    隻是,醃臢玩意兒就別煩著晗晗了。


    他會全部搞定的。


    “晗晗啊……”


    寂靜的夜裏,一聲輕歎沉醉在蕭索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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