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祺瑞失蹤是一件大事,皇上知道必定震怒,一定會派官兵查找,一旦皇城戒嚴,出城就變得困難了。


    秋水寒最擔心的人就是秦玨。秦玨身份太特殊了,不能讓皇上知道秦玨,要不然李靖睿身上的毒怎麽解?


    “師父,你們現在就走。”


    秋水寒有些舍不得,才剛剛迴來還沒有好好地敘一敘,眼看就又要分開了。


    “我不走。”秦玨提出反對意見。


    “反對無效。”秋水寒斜了一眼秦玨,涼涼地來了一句,“你是打算自己走還是打算被打暈了被人扛著走?二選一,你自己選一個。”


    “我一個都不選。”秦玨叫了一聲。


    “淩十二,把她給我敲暈了。”秋水寒冷著一張臉說道。


    淩十二獰笑著看著秦玨,雙手握拳,指關節啪啪地響,秦玨的一張小臉嚇得蒼白。


    “你們欺負我。”


    轉眼間淚珠欲弦欲滴。


    秋水寒翻了一個白眼,不再理會他們,起身,“師父,我有幾句話單獨想和你說。”


    李靖睿微微點頭,起身牽著秋水寒的手去了前院上了二樓,一進房間秋水寒伸手緊緊地抱住李靖睿的腰。


    “師父,我舍不得你。”


    是真的舍不得,這幾個月裏,秋水寒一顆心全在李靖睿的身上,無精打采,幹什麽都沒有勁,滿腦滿眼滿心都是少年絕美無比的臉。


    感動少年不遠千裏趕迴來隻為了陪她過年,感謝少年的這一片愛她的心。


    “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李靖睿緊緊地抱住秋水寒。


    少女這段時間長得圓潤了,身上也有肉了,抱起來很舒服。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想我了嗎?”李靖睿突地出聲問道。


    “想了,日思夜想。”秋水寒迴答的極其認真。


    “你身上上肉了。”


    “一天什麽也幹不了,就在想你了,一想你就餓了,餓了就吃,那有不長胖的。”秋水寒也是頗感無奈,那幾個丫環生怕餓著她了,一天到晚就把好吃的擺在她的麵前,害的她都長胖了。


    李靖睿忍不住氣笑了,“你的意思還是怪我咯?”


    “哪能?”秋水寒抬頭看向李靖睿,從這個位置隻能看到他的下巴,如刀雕刻的一般,完美到了極致。


    “胖了不好看嗎?”


    秋水寒不覺得現在這個樣子不好看,胖乎乎的多可愛啊!滿滿的一臉膠原蛋白,人見人愛。


    “好看,以前太瘦了,現在這個樣子最好看。”


    李靖睿答道。


    秋水寒抿唇輕笑。


    少年的求生欲望真的很強烈啊!好了,現在沒什麽事了。


    “等京城的事情忙過一個段落,我會借機去邊境找你。”


    秋水寒向李靖睿許下了承諾。


    “太危險了。”


    李靖睿反對,這真的是太危險了,現在世道這麽亂,秋水寒一個小姑娘出門行走在路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師父你是指別人危險了嗎?”秋水寒抿唇笑,“你放心好了,我一向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無葬身之地。”


    李靖睿低頭看著懷中笑嫣如花的少女。


    “好漢難敵四拳,小心為上。”


    “殺人是我的特長。”


    李靖睿無語,論口舌之爭,他不是少女的對手。


    “走了以後不要太想我。”秋水寒交待,“記得一定要經常給我寫信。”


    “嗯!”李靖睿點頭。


    “一些簡單的字我還認得出來。”秋水寒又說道。


    “嗯!”李靖睿輕輕地嗯了一聲。


    “好吧,時間不早了,趕緊走吧!”秋水寒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李靖睿。


    李靖睿目光沉沉地看著秋水寒,手一帶,秋水寒再次入懷,伸手拂開少女額前的碎發,微涼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等我迴來。”沙啞低沉的聲音。


    秋水寒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靖睿點頭。


    “我一定會等你迴來。”


    皇城牆上,秋水寒站在牆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幾個人影,心中無限惆悵。


    香草在一旁低聲說道:“小姐,風大了,迴去吧!”


    秋水寒迴頭看了一眼香草,“香草,你說賢王什麽時候再迴來?”


    “等打贏仗姑爺就迴來了。”香草想了想迴答道。


    秋水寒抿唇不語,打贏?那是多久?一年?三年?五年?秋水寒微歎了一口氣,感覺日期遙遙無期。


    “迴吧!”丟下一句話,秋水寒邁開步子下了城牆。


    一隊官兵手舉著火把急步跑了過來,秋水寒與香草向旁邊躲了躲,隱在黑暗之中。


    “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有人在說話。


    “沒有。”


    “嚴加戒備,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上報,丞相府的大少爺失蹤,皇上下令嚴查,沒有命令城門不得開啟。”


    “是。”


    腳步是漸漸遠去,火把越來越遠,秋水寒與香草從黑暗中走出來。


    “幸虧及時把大少爺送了出去。”香草鬆了一口氣,“小姐還是您料事如神。”


    秋水寒嘴角勾了勾,抿唇不語。


    皇上想用秋祺瑞牽製住秋光耀,少了秋祺瑞就少了控製秋光耀的籌碼,所以聽到秋祺瑞失蹤的消息自是比任何人著急加快尋找,封城門是第一步。


    “迴去吧!”秋水寒淡淡地說了一聲,邁步向丞相府走去。


    忙碌了一個晚上困死了,這個點就應該躺在床上好好地美美地睡上一覺。


    這個除夕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皇宮裏皇上正在與皇後及一群妃子吃年夜飯,李德勝急匆匆上前,俯在皇上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皇上臉上大變,手裏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起身,怒著一張臉拂袖而去。


    眾妃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這大過年的誰又惹皇上生氣了?


    “都散了。”王皇後見狀也沒有了心思,揮了揮手,眾妃起身紛紛行禮離開,一個好好的除夕夜不歡而散。


    柳貴妃迴到榮華宮臉上陰晴不定。


    “九皇子迴宮了沒有?”


    “迴娘娘的話,九皇子去了禦書房。”


    柳貴妃臉上有些凝重。


    這麽晚了言兒去禦書房做什麽?皇上又是因何事而震怒?柳貴妃有些坐不住了,喚來宮女拿來鬥篷出門向禦書房走去,在經過禦花園時與王皇後不期而遇。


    “參見皇後娘娘!”柳貴妃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妹妹這麽晚了去哪裏?”王皇後笑著問道。


    “九皇子出宮至今未歸,妹妹這心裏麵有些擔心出來看看。”柳貴妃擔心地說道,“這麽晚了皇後娘娘這是準備去哪裏?”


    “皇上整個晚上幾乎沒有吃什麽東西,本宮擔心皇上龍體,特地命禦膳房做了一些吃食送去。”王皇後笑著說道。


    “還是皇後娘娘有心,難怪皇上如此寵愛皇上。”柳貴妃柔柔地說道。


    王皇後笑笑,“妹妹說笑了,現在整個皇宮哪個不知皇上寵愛妹妹。”


    柳貴妃一臉惶恐,“妹妹不敢,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好了,你不用害怕。”王皇後淡淡地說道:“能得皇上寵愛是妹妹的本事。”


    “皇後娘娘……”


    “妹妹不必多說。”


    柳貴妃還想說什麽,王皇後打斷了她的話,“時辰不早了,本宮還要給皇上送吃食,妹妹請便。”


    柳貴妃聽聞皇後娘娘這樣說立刻退後兩步躬了躬身體請王皇後先行。


    王皇後看了一眼柳貴妃抿唇什麽也沒說,一群人浩浩蕩蕩向禦書房走去。


    柳貴妃輕咬了一下嘴唇,對著宮女說了一句,“迴去吧!”


    “娘娘,不去禦書房了嗎?”


    “不去了。”柳貴妃輕輕地搖頭,“九皇子見過皇上自然會迴來。”


    “是。”宮女不再說什麽,跟在柳貴妃身後抽榮華宮走去。


    禦書房,九皇子站在龍案前,小臉上一片凝重。


    “秋祺瑞失蹤之事你知道嗎?”皇上向九皇子問道。


    “兒臣知道。”九皇子點頭,“兒臣已經派了人去尋找了。”


    皇上一張臉陰沉沉的,“你說這秋光耀是不是故意的?”


    “兒臣認為是。”九皇子平靜地說道。


    “李德勝。”皇上叫了一聲。


    “奴才在。”李德勝慌忙抱拳答道。


    “立刻傳朕的命令,封鎖城門,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另外傳令下去。東廠錦衣衛巡房營全部出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秋祺瑞找出來。”


    皇上淩聲說道。


    “是。”李德勝應了一聲,拂塵一甩退了出去。


    皇上的視線停在九皇子的臉上,“丞相府裏有什麽動靜?”


    “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


    “掩人耳目。”皇上從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秋光耀這個老匹夫以為這樣做朕就相信他嗎?”


    “父皇,眼下局勢不穩,我們也要早做打算了。”九皇子臉上憂心重重。


    與東辰國的戰爭已經進入膠狀狀態,叛軍如今還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南紹國如今的狀況極不樂觀,一旦秋光耀反了,那事態就真的越發的嚴重了。


    “你說說如何打算?”皇上問道。


    “殺。”九皇子臉上一片殺機。


    秋光耀現在必須得死,留到最後終究是一個禍害。


    “理由?”皇上的眸子暗了暗。


    “父皇想殺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九皇子慢慢地說道,稚嫩的臉上全是戾氣。


    皇上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心中豁然開朗。


    他是皇上,一國之君。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若想讓一個人死,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


    “言兒,還是你聰明,一下子把困擾朕多年的問題解決了。”皇上長長籲了一口氣,“朕以前是顧慮太多了,怕殺了秋光耀惹得天下人非議,以致於養虎為患。”


    “現在為時不晚。”九皇子陰著臉冷聲說道。


    “這事交給誰去辦?”皇上問道。


    “二皇兄。”九皇子緩緩地說道。


    皇上怔了怔,緩緩地點頭,“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皇上看九皇子眼裏全是滿意,不愧是他最滿意的兒子。此事交給二皇子去做,不但解決了秋光耀,更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二皇子的身上。


    完全是一舉兩得啊!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皇後娘娘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皇上在嗎?”


    “迴皇後娘娘的話,皇上正在和九皇子商議事情。”


    “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宮求見。”


    “是。”


    禦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外小太監躬著腰走了進來,“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皇上冷聲說道。


    “是。”


    小太監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皇後娘娘手裏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言兒給皇後娘娘請安!”


    九皇子恭恭敬敬地給皇後娘娘行禮請安。


    “九皇子也在呢!”皇後娘娘的臉上全是笑容,“本宮沒有打擾九皇子和皇上吧?”


    九皇子輕輕地搖頭,“言兒隻是過來給父皇請個安。父皇,皇後娘娘,言兒先行告退一步子,母妃還在榮華宮等言兒一起守夜呢!”


    “嗯!”皇上輕輕地嗯了一聲揮了揮手,九皇子退了下去。


    皇後把食盒放在龍案上,從裏麵取了幾碟小菜來,“皇上,這是臣妾讓禦膳房給您做的幾道愛吃的菜,您吃上幾口。”


    “皇後來得正好。”皇上說道:“二皇子在宮中嗎?”


    “迴皇上的話,二皇子剛剛離宮。如果皇上有要緊的事臣妾讓人去叫他迴宮。”皇後迴道。


    “無要緊事,明日再說也不遲。”皇上擺手,“時辰不早了,就不要再讓二皇子跑一趟了。”


    “是。”皇後娘娘笑著答道。


    皇上站了起來,“走,與朕一起去放焰火。”皇上拉著皇後娘娘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焰火在天空中朵朵炸開。


    秋水寒站在梅苑裏抬頭看著美麗綻放的焰火。


    “好美啊!”


    真的好美,隻是不能與李靖睿一起欣賞真的很遺憾,希望下一個除夕與李靖睿一起欣賞這美麗的焰火。


    秋水寒轉身迴屋。


    城外,李靖睿迴頭看了一眼空中絢麗多彩的焰火,手裏的鞭子在馬屁股上重重一抽,馬兒得得地跑開了。


    待他歸來時,他定與秋水寒一起並肩一起在同一個天空下欣賞這美麗的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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