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出了書房後,秋光耀便派了人去尋找秋祺瑞,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見到秋祺瑞的影子,秋光耀便又加派人人手去尋找。


    是夜,一頓年夜飯吃得壓抑而沉悶。


    秋水寒用得極少,吃了兩口便停下了筷子,接過香草遞來的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放下,起身站了起來。


    “祖母,父親,女兒吃好了。”


    “嗯!”秋光耀點頭,“你先迴房歇息。”


    “女兒現在怎麽能安心在房裏呆著?”秋水寒微歎了一口氣,“祺瑞因為尋找我至今下落不明,女兒實在是放心不下,想出去找找。”


    “姐姐,我和你一起出去。”九皇子自告奮勇站了起來。


    “別。”秋水寒趕緊打住,“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迴皇宮,萬一你要是再弄丟了,整個丞相府都承擔不起。”


    “姐姐!”九皇子眨巴著眼睛看著秋水寒,眼裏全是乞求。


    “不管你怎麽說都不行。”秋水寒的臉沉了下來,“九皇子你若真是喜歡我,就應該聽我的話,現在立刻趕緊迴宮去。”


    “九皇子,你要是不迴皇宮也可以,我可以陪你玩。”一道聲音羞澀的聲音響起,秋靈寒站了起來羞怯地看著李靖言。


    秋水寒眉頭挑了一下,眼中有些興味。


    看來秋靈寒喜歡這個小奶狗啊!


    秋光耀的臉上沉了下來,瞪了一眼身邊的梅若雪。


    梅若雪慌忙起身,手按在秋靈寒的肩上,對著李靖言陪笑,“九皇子,靈寒年紀小不懂事,讓您見笑了。”說完轉過臉看向秋靈寒,“靈寒,吃過飯我們也該迴房了。”


    “母親!”秋靈寒不滿地嘟起了嘴,“我還沒有吃飽了。”


    “啪!”的一聲清響,秋老夫人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梅氏,帶靈寒迴房去。”


    “是。”梅若雪不敢違抗老夫人的話,拉著秋靈寒匆匆地離開了。


    秋靈寒滿腹不情願,臨走還戀戀地看了一眼九皇子。


    秋老夫人在丫環的扶持下站了起來,“明日一早給我準備馬車,我還是迴莊子上去住。”


    “母親!”秋光耀看了一眼秋老太太,欲言又止。


    “眼不看心為淨。”秋老夫人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由丫頭扶持著離開了。


    秋水寒抿了抿嘴唇,有些無聊。


    要是秋靈寒與李靖言擦出一點火花來那才好呢!可惜這火還沒有點燃立刻被人給滅了。


    “父親,我先出去了。”秋水寒躬了躬向外走去。


    李靖言抬腿跟了出來。


    秋水寒停下腳步無語地看著李靖言。


    “我想和姐姐一起。”


    麻痹,完全簡直是白說了。


    “九皇子,我是出去找人不是玩。”秋水寒皺著眉頭說道。


    他一直纏著她不放,她要怎麽樣才能出去找李靖睿呢?


    “言兒幫忙姐姐找。”李靖言認真地說道。


    秋水寒眉頭緊鎖,看著李靖言一言不發,李靖言笑眯眯地看著秋水寒。


    時間在這一刻有些凝固。


    “大小姐!”一名丫環匆匆趕來,對著秋水寒行了一個禮,“老夫人請大小姐過去一趟。”


    “告訴老夫人,我現在就過去。”秋水寒對著丫環擺了擺,視線落在李靖言的臉上,歉意笑了笑,“九皇子,不好意思啊,祖母喚我有事,我就不陪你了。”話音落下,秋水寒帶著香草艾葉一起向秋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李靖言還想說什麽,小方子攔在他麵前,“九皇子,時間不早了,九皇子也該迴宮了,要不然皇上和貴妃娘娘該擔心了。”


    李靖言目光陰鬱地看了一眼小方子,“狗奴才!”狠狠地罵了一聲李靖言甩開袖子抬步向外走去。


    小方子心裏一顫,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抬步急匆匆地向秋水寒追去。


    九皇子太嚇人了,還是跟著小姐安全一些。


    秋老夫人的房間,秋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房屋正中間點著炭盆,火燒得旺旺的,房間裏一片暖融融的。老夫人手裏捧著一杯熱茶小口小口地抿著,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


    “水寒給祖母請安!”秋水寒一進門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不用這麽多禮。”秋老夫人出聲,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來,到祖母身邊坐。”招唿著秋水寒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秋水寒乖巧地坐下,眸子低垂,抿唇一言不發,心裏猜測著秋老夫人叫她的深意。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隻怕與秋祺瑞失蹤的事情有關。


    丫環上了一杯熱茶又上了一些點心退了出去。


    秋老夫人看了一眼艾葉與香草,“你們兩個先退下去。”


    艾葉與香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秋水寒,秋水寒微微點頭,“你們出去等我。”


    “是。”艾葉與香草躬了躬身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臨出門的時候還體貼地把門給關上了。


    “祖母喚水寒來有何事吩咐?”秋水寒抬眼看向秋老夫人。


    秋老夫人年齡約六十歲左右,麵相慈祥,從麵相上看年輕時那絕對是一頂一的大美女。她保養的極好,身材苗條,皮膚白皙,除了眼角有些皺紋之外絲毫看不來她有六十歲,頂多也隻有五十歲左右。


    “祺瑞的事你父親給我講了。”秋老夫人開口,“說是你的主意。”


    果然,秋水寒在心中冷哼一聲。隻要是事關秋祺瑞的事,秋老夫人才會把她喚來,在秋水寒的記憶裏,她的這位祖母好像從未單獨喚她來過,隻有重大節日才會見上一麵,秋老夫人關心最多的就是秋祺瑞。


    “是。”秋水寒大大方方地承認,“京城太危險了,祺瑞出去反而更安全。”


    “安全?”秋老夫人突然從鼻子裏重重地冷哼一聲,“祺瑞隻不過是從一個坑裏跳到另一個坑裏罷了,你把祺瑞弄走,敢說不是想要威脅你父親?”


    秋水寒看著秋老夫人慢慢地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一切都瞞不過祖母。”


    秋水寒把秋祺瑞弄走的確是有這方麵的考慮。天下男人皆薄性,為了一個女人賠了全家人的性命怎麽看這都是一個不劃算的事情,更別說是像秋光耀這種薄性的男人了。所以秋水寒便學了皇上用秋祺瑞來要挾秋光耀。


    梅憶雪比不得秋祺瑞。女人沒有了可以再娶一個,但是這秋祺瑞是秋光耀的唯一的兒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丞相府未來的主人,如今這秋祺瑞在秋水寒的手上,這秋光耀投鼠忌器,一定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乖乖地聽從秋水寒的安排。


    秋老夫人一雙淩厲的視線射在秋水寒的臉上。


    秋水寒坦然相對。


    “你一個黃毛丫頭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學人家造反?”秋老夫人的聲音裏全是不敢置信。


    這事完全不能想。十歲的女孩子一般在幹什麽嗎?繡花,畫畫,學彈琴,作詩。唯有秋水寒與人不一樣,造反?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秋老夫人不想將來整個丞相府為秋水寒陪葬。


    “皇上昏庸,百姓民不聊生。”秋水寒平靜地說道,“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


    秋老夫人眸子一暗,“秋水寒,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膽量想造反?我現在隻問你,你有把握嗎?我不想秋家人所有人的性命全丟在你的手上。”


    “祖母,造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肯定會流血死人。”秋水寒迴答的淡然,“至於有沒有把握祖母無須擔心,沒有把握我也要把它變得有把握。”


    秋老夫人的臉當場就暗了下去。


    這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把握。


    “你簡直是在胡鬧。”秋老夫人怒喝,“你這是拿秋家上上下下五百口性命不當一迴事。”


    秋水寒表示很無辜。


    造反這種事情誰能有絕對的把握?


    若非逼得沒辦法了誰願意冒著被殺頭的危險來造反呢?


    “祖母放心,不論如何孫女一定會保證秋家的周全,將死亡人數減少降低到最低。”秋水寒向秋老夫人保證,也這是她最大限度能做的事情。


    秋老夫人瞪著秋水寒,“你到底是如何說服你父親的?”


    秋老夫人想不通,秋光耀現在已經處於這麽一個高的位置,他何苦還要去造反?就算秋水寒成功了,秋光耀的位置也不會比現在高。


    “父親位居權臣,手握重兵,皇上想動父親已經很久了。”秋水寒臉色一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祖母想想這幾年父親的處境,皇上處處提防,多少次明裏暗裏的刺殺,這丞相府裏不知道有多少皇上的眼線,父親的一舉一動全在皇上的監測之下。就算父親不反早晚有一天也會被皇上找個理由撤職抄家,現在造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祖母,水寒這麽做是自保。”


    秋老夫人怔了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秋水寒。


    她活了這麽一把歲數還不如一個孩子看得通徹。


    皇上這幾年對丞相府頗為不滿,她一直想著秋光耀手裏有重兵,皇上不敢輕舉妄動,她千想萬想唯獨沒有想到,這南紹是皇上的,皇上如果真的想動丞相府,丞相府隻有死路一條。


    秋水寒端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又用手指夾起一塊點心喂到嘴裏,晚上沒怎麽吃飯有點餓了。


    翩然起身,秋水寒對著秋老夫人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水寒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祖母是個明理人,一定會明白水寒的苦心,水寒也不多說了。天色不早了祖母還是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


    話音落下不等秋老夫人迴話,秋水寒打開門走了出去,香草和艾葉在外麵等著,一看到秋水寒立刻圍了上前。


    “小姐,您沒事吧?”香草擔心地看了一眼秋水寒。


    “我能有什麽事?”秋水寒斜了一眼香草,“祖母好久未曾看到我了,喚我來過來斜斜舊。香草去讓人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香草上上下下打量秋水寒,見她無事這才放心下來,匆匆走了。


    秋水寒的視線落在艾葉臉上,“你不會武功留在梅苑。”


    “是,小姐。”艾葉點頭應了一聲。


    丞相府大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了,小方子與香草站在馬車前,秋水寒一出來直接跳上馬車,“去如意樓!”


    小方子揮著馬鞭子狠狠地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疼得得地跑開了。


    如意樓此時一片平靜。


    下午鬧了一場,如意樓早早地把門關了,後院裏一片熱鬧。


    秦玨興奮的有些異常,拿起酒壇子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酒,“來來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笑如意頭疼不已。


    一個個的全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下午秦玨大發公主大威,要不是笑如意趕來的及時,現在秦玨肯定在刑部大牢了。


    “公主,明早一早還要趕路,你還是少喝一點吧?”


    笑如意勸說秦玨。


    “我去哪兒?”秦玨微醺,眨巴著眼睛看著笑如意。


    笑如意“唿”的一下子把扇子打開,搖晃兩下,視線有意無意瞟了一眼一旁獨自喝茶的李靖睿,笑,“你不是來找尋夫君的嗎?夫君要去邊境你不跟去嗎?”


    秦玨看李靖睿的眼裏全是亮光,臉微微有些紅暈。


    李靖睿臉冷了下來,杯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放,起身抬步準備離開。


    秋水寒與香草恰好從外麵走來。


    “師父!”秋水寒甜甜地叫了一聲,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手抓住李靖睿的手。


    李靖睿眼裏蒙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手一翻轉握住秋水寒的手,兩人走到桌前坐下,有人添了新的碗筷擺上,李靖睿拿起筷子給秋水寒夾了一塊肉。


    秋水寒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師父也吃!”夾了塊肉遞到李靖睿的嘴邊。


    李靖睿眼裏的笑意更濃,張嘴,咬住,咽下。


    兩人秀了一把恩愛,桌子上其他生生地吃了一把狗糧。


    秦玨小嘴噘了起來,不悅地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別過臉,心裏酸溜溜的,“我才不去邊境。”


    “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秋水寒笑眯眯地看著秦玨,“除非你把還魂珠交出來。”


    “就知道你們沒有按好心,你們這是在利用我。”秦玨從鼻子裏哼一聲。


    “若不是你有還魂珠,你早就死了。”秋水寒臉上笑容不斷,“你真該慶幸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笑如意嘴角抽了抽。


    “秋小姐,照你的意思公主還要感謝自己有利用的價值嘍?”


    “你理解能力很強,不愧是如意樓的樓主。”秋水寒迴答的極其認真。


    笑如意身體僵了僵,默默地低頭,默默地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與秋水寒逞口舌之爭,他永遠都處於下風。


    完敗!


    “我是不會把珠珠交給你的。”秦玨大聲說道。


    秋水寒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側過臉看了一眼李靖睿眉間的紅線,聲音冰冷的說道:“那我不介意把你殺了,把還魂珠從你的體內取出來。”


    秦玨與李靖睿相比,李靖睿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秋水寒的臉上全是殺機。


    秦玨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身體向後縮了縮,眼裏全是恐懼。


    紀溫辰打了一個哈哈,“公主,你別害怕,水寒是在和你說笑呢!”


    “你看她是像說笑的樣子嗎?”


    秦玨指向秋水寒。


    表情語氣可是造假,但是眼裏的殺機卻騙不了人,秦玨絕對相信隻要自己不把還魂珠交出來,這個秋水寒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就算是你們殺了我也得不到還魂珠。”秦玨忽地得意地說道。


    秋水寒挑了挑眉頭,“理由?”


    “我與珠珠一體,我死了,珠珠也死了。”秦玨說道。


    “真的還是假的?這麽神奇啊?”淩十二湊上來,一雙眼睛在秦玨身上滴溜溜打轉。


    秦玨一陣毛骨悚然雙手抱臂,“你想幹什麽?”


    “試一試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淩十二笑得不懷好意。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別殺我,我要是死了,珠珠也死了。”秦玨嚇得哇哇大叫。


    “行了,你別嚇死她了,趕緊吃飯,吃完飯你們早點上路,再晚了估計就出不了城了。”秋水寒一臉凝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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