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慢慢迴頭,隻見付太傅吹胡子瞪眼睛看著她,付瑩瑩同樣一臉不悅地看著她。


    “有事嗎?”秋水寒笑眯眯地問道。


    “背後偷聽別人講話是一種很沒有教養的行為。”付太傅冷聲說道。


    秋水寒有些無語。


    她才沒有那個閑心偷聽別人的閑話,是他們講的那麽大聲,她不小心聽到了而已。


    “太傅!”秋光耀一直注意著秋水寒,看到她被付太傅教訓,臉直接黑了下來,“令孫女哭得那麽大聲,說話聲音這麽大,在座所有的人都聽見了,又何來談偷聽一事?”


    “你?”付太傅沒有想到秋光耀會當眾頂他,一時之間臉一下子漲成豬肝色,胡子氣得直抖抖。論職位,太傅是太子的老師,門下門生眾多,不但是太子還是皇上都對他禮讓有加,看似是位高權重不過是一個閑職,而丞相之位卻非同凡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手握大權,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


    秋光耀又怎麽會任由太傅來教訓他的女兒?


    “水寒,跟我走。”秋光耀對著秋水寒伸出手。


    秋水寒手伸了過去,抓住秋光耀的手,對著付瑩瑩揮了揮手,“付小姐,本小姐真不是有意要笑你,七皇子就是這樣誰都不理,一天到晚冷冰冰的,你不用太介意。”秋水寒笑眯眯地丟下一句話,與秋光耀離開。


    付瑩瑩愣了一下,一下子又撲在付太傅的懷裏又哭了起來,“爺爺,她在嘲笑孫女。”


    付太傅趕緊輕拍著付瑩瑩的肩膀,輕聲哄道:“瑩瑩啊,乖,不哭了,我們不和她一般見識。”


    “爺爺,孫女喜歡七皇子,我要嫁給七皇子。”哭過一通以後付瑩瑩抽泣著向付太傅說道。


    “什麽?”付太傅愣了一下,接著臉色一正,“不行。”


    “為什麽?”付瑩瑩愣了愣。“七皇子的病已經好了,為什麽不能喜歡?”康月蘭已經很大膽地表示自己喜歡七皇子了,為什麽她不能?


    “你是要嫁給太子的。”付太傅小聲地說道。


    付太傅是太子的老師,是太子的支持者,付瑩瑩將來是要嫁給太子,是要進宮的,付太傅絕對不可能會讓付瑩瑩嫁給七皇子。


    “不行,孫女就要嫁給七皇子,太子已經娶了好幾個了。”付瑩瑩一聽要嫁給太子當場就不樂意了,好在知道一些分寸,沒有當場叫出來,不然的話讓太子聽見,一定會惹太子不高興。


    付太傅現在隱隱地有些後悔,都怪平時太寵付瑩瑩,以至於讓她現在這麽的任性和蠻橫。


    “這種話以後絕對不能再說了。”付太傅厲聲向付瑩瑩說道,“迴去以後把女戒抄一百遍,抄不完不準出閣樓一步。”


    付瑩瑩愣了愣,“爺爺!”


    “哼!”付太傅袖子一揮冷著臉離開。


    付瑩瑩一臉的委屈,想哭又不敢哭,四周全是異樣的目光和幸災樂禍的笑聲,臉一陣白一陣紅,最後終於忍不住捂著臉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月蘭,付瑩瑩好像也喜歡七皇子。”護軍參領方國成之女方雨婷見付瑩瑩跑了這才小聲對康月蘭說道,麵上帶有幾分討好。


    康月蘭的父親康佑成乃是兵部右侍郎從二品,方國成是正三品,平日時方雨婷就跟在康月蘭的身後,二人形影不離。


    “她也配。”康月蘭從鼻子裏冷哼一聲。她年芳十四,長得花容月貌,活潑開朗,不愛繡花女紅,愛騎馬射箭,是以性格剛強,對於付瑩瑩這種嬌滴滴動不動就哭的大小姐一向看不慣也不喜。


    “月蘭,你真的喜歡七皇子啊?可是七皇子已經和秋水寒有了婚約,難道你想嫁過去做小嗎?”方雨婷一臉不解。


    七皇子的確是幾位皇子中長得最好看的,但是這七皇子與秋水寒有了婚約,康月蘭嫁過去是側妃之位,兵部右侍郎的嫡女嫁過去給當側妃,這好像不太合適。


    “誰說我要去做小了?”康月蘭一臉不悅瞪了一眼方雨婷,“我隻能做正妃。”


    方雨婷抿了抿嘴唇不說話,眼裏有著淡淡的嘲弄。正妃?做夢去吧!那秋水寒與七皇子是皇上賜婚,除非是兩人同意和離,若不然她嫁過去就是給七皇子做小。


    秋水寒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秋丞相的官比康月蘭父親的官大多了,那康月蘭還能強得過秋水寒還能把人給擠走了?做夢去吧!方雨婷在心裏重重地冷哼一聲。


    “雨婷,你看見七皇子沒有?剛剛人還在這裏怎麽一會兒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康月蘭伸長脖子四處張望,突地麵上一喜,“在那兒呢,在哪兒呢,雨婷你陪我一塊兒過去。”


    康月蘭興奮地拽著方雨婷向李靖睿跑去。


    ……


    秋光耀帶著秋水寒走到一個偏靜的地方,“父親有什麽事情嗎?”秋水寒看著秋光耀。


    “上次你說的事情有眉目嗎?”秋光耀問。


    “有。”秋水寒點頭,“不過幕後的主兇還沒有找出來,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我娘親不是自己生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秋光耀眼底一片戾氣,“誰?”


    秋水寒一陣無語,不是說了沒有找到幕後的主兇嗎?


    “暫時還不知道。”秋水寒說道:“不過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的。”


    秋光耀身上向外散發出陣陣地寒意,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地響,麵容猙獰,他狠狠地一拳揍在樹上,“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殺了她。”


    秋水寒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秋光耀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她靜靜地看著秋光耀,靜靜地等著他平靜下來。


    “這事是不是與梅如雪有關?”秋光耀冷聲問道。


    “隻是一個棋子而已。”秋水寒淡淡地說道,“不是她還會有別人,女兒這裏有她的一份供詞,父親拿迴去看看吧!”秋水寒從身上掏出梅如雪的供詞遞給秋光耀。


    “父親,幕後兇手還未找出來,女兒希望暫時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另外,女主希望父親看在祺瑞的份上饒過她。”


    秋光耀詫異地看了一眼秋水寒,有些想不到為何秋水寒會為梅如雪求情,梅如雪不但害死了梅憶雪還害得她吃了那麽多的苦,秋水寒為什麽要饒過梅如雪?


    為什麽?


    秋水寒隻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罷了。秋光耀現在一時震怒或許會殺了梅如雪,但是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就不會再對梅如雪下手了。


    正如李靖睿分析的一樣,一是梅如雪是秋祺瑞的母親,如果不想秋祺瑞恨他,秋光耀就絕對不會動梅如雪。二是,梅如雪是梅興言的庶女,殺了梅如雪就等於得罪了梅興言,這個時候,秋光耀不想給自己豎敵。


    不過梅如雪以後的日子恨是不好過了。


    秋水寒在心裏淡淡地想著。


    秋光耀把梅如雪的供詞塞進懷裏,冷聲問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霞棲宮。”秋水寒平靜地說道:“女兒為了讓她說出事情的真相,嗯,對她略施薄戒,梅姨娘現在的情緒略微有些不定。”秋水寒一臉的輕描淡寫。


    關天把梅如雪丟進冷宮的事情,她絕口不提。


    “我現在就帶她迴府。”秋光耀恨聲說道。他現在急於想見到梅如雪,他要向梅如雪問個明白,她為何要這樣做?梅憶雪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這個還是女兒明天派人送她迴府吧!”秋水寒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當。


    梅如雪現在情緒極不穩定,如果鬧起來一定會讓皇上生疑,而且秋水寒這樣對待梅如雪,秋光耀卻沒有任何責備,這越發會讓人懷疑。


    秋光耀腦子裏轉了轉,一下子明白了秋水寒的用意,暗暗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秋水寒正欲說話,耳朵微動,聽到樹葉微動的聲音,她笑了笑,提高聲音說道:“父親,近日天氣忽冷忽熱,梅姨娘偶然風寒身體不適這才沒參加宴會,待明日梅姨娘身體好了,女兒派人送她迴府。”


    秋光耀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祺瑞一個人在家思念母親,我進宮時他一再囑咐我把你姨娘帶迴去,依為父看還是今晚把她接迴去。”


    秋水寒暗中對秋光耀伸了一個大拇指,果然是丞相,有兩把刷子。


    “父親,女兒還想和梅姨娘好好說說話,您就讓梅姨娘再住一晚上吧,明天,明天一早女兒絕對會派人把梅姨娘送迴府中。”


    秋水寒拉著秋光耀的袖子撒嬌。


    秋光耀考慮片刻勉為其難地點點頭,“好吧,就聽你這一迴,不過,明白一早你可一定要把梅姨娘送迴府。”


    “知道了,知道了。”秋水寒對著秋光耀嘻嘻地笑。


    “宮中不比府裏,你一定要謹言謹行,千萬不能任性,把你的小性子收收,別到處給我惹麻煩。”秋光耀臉一板,以長輩的態度教訓秋水寒。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秋水寒一副不耐煩的聲音,“皇上很寵愛我,現在就是皇後娘娘也要讓我三分,就算是我說錯話了做錯事了也沒有人敢說我。”


    “你?”秋光耀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父親,天色不早了,您要是累您就是先迴府吧!女兒再去玩一會兒。”秋水寒對著秋光耀擺擺手,提著裙擺一溜煙地跑掉了。


    “這個狂妄的丫頭,早晚有一天會惹出大麻煩來。”秋光耀恨恨地說一聲,甩袖離開。


    在他們離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禦書房,暗衛把秋光耀與秋水寒的對話一五一十一個字不漏全說了出來。


    “他們真是這麽說的?”皇上皺著眉頭問道。


    “是。”


    “他們有沒有發現你?”皇上又問。


    “沒有,奴才離得遠,而且秋小姐與秋丞相兩人無內力。”


    “嗯,下去吧!”皇上點頭揮手讓暗衛退下,看向靜立一旁的李德勝,“你說,水寒為什麽不讓秋光耀把梅如雪接迴去?”


    “迴皇上,如果奴才是秋小姐也絕對不會現在讓秋丞相把梅如雪帶迴去。”李德勝低頭笑容滿麵地說道:“梅如雪如今的情況很不好,麵容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秋丞相與梅如雪感情極好,要是讓他知道秋小姐把梅如雪丟進冷宮裏,這秋光耀還不得大發雷霆?”


    “這倒也是。”皇上點點頭,“以後不讓再讓水寒這樣胡鬧了。”


    “皇上,水寒還不是您給慣的?”梅德勝笑著說道,“要不是有您在後麵撐腰,您說她敢嗎?”


    皇上的眼裏隱隱有些笑意,“朕看這丫頭膽子可是大的很,你看她拿刀紮人時,可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倒是。”李德勝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老奴還以為這秋小姐隻會舞刀弄棒,沒想到今日居然還會跳舞,雖說沒有章法,但是率性,新鮮。”


    “她那是什麽跳舞?她那就是胡跳罷了。”皇上這樣說著,臉上卻全是笑容,不得不說,今天晚上秋水寒真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


    秋水寒與秋光耀分開後就向宴會場走去,香草著急忙慌地迎麵走來,一看到秋水寒臉上頓時鬆了一口氣。


    “小姐,奴婢總算找到你了。”香草拉著秋水寒的胳膊,喜極而泣。


    “你剛才跑到哪裏去了?”秋水寒的眉頭皺了皺,宴會一開始這丫頭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


    香草一提起這個就生氣,“還不是紀神醫。”拽著她就跑,說是吃什麽好吃的,結果把她丟禦膳房裏,她在裏麵忙活了好一陣子,想想都生氣。


    “以後離他遠一點兒。”秋水寒說道,眼睛四處飄,忽地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來。


    少年很受歡迎啊!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身邊就圍了好幾個女孩子,那個叫什麽的,哦,想起來了,康月蘭,笑得一臉燦爛,她想幹什麽呢?


    “香草,和本小姐一起去捉奸。”秋水寒眸子一暗,抬步就向李靖睿走去。


    李靖睿一臉冷清看著眼前康月蘭,眼底寒意越來越重。


    方雨婷隱隱地有些害怕,偷偷地拽了一下康月蘭的袖子,“月蘭,我們走吧!”


    康月蘭直接甩開方雨婷的手,抬眼看著李靖睿,“七皇了,剛才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康月蘭有些盛氣淩人,七皇子雖說長得俊美絕塵,但是他無權無勢,不受皇上寵愛,母妃背後又無人支持,他有什麽資格挑三揀四?她能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


    “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康月蘭再次說道,“而且我要大,她做小。”


    秋水寒聽到康月蘭的這句話,腳步停了下來,迴頭看了一眼香草,“香草,你經常說本小姐要矜持,要有大小姐的樣子,要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你看看你看看,還有比本小姐更膽大的。”


    秋水寒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能聽見,香草抿唇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康月蘭迴頭瞪著秋水寒,方雨婷小臉一片通紅,默默地退到一邊,她真的沒有想到康月蘭會這麽的大膽,居然才見七皇子第一麵就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真是羞死人了!


    “康月蘭是吧?”秋水寒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又圍著康月蘭轉了一個圈,“皮膚不夠白,腰不夠細,眼睛不夠大,胸不夠挺,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敢和本小姐搶男人?”


    還做大?做夢去吧!有她在,她讓她連李靖睿的衣角都沾不到,哪來的再打哪兒迴去。


    ------題外話------


    二更來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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