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盛彼岸扯著嗓子大喊著,“我們在這兒呢!h~e~l~p!”


    白四知從來知道,盛彼岸的嗓門居然可以這麽大!大到差點就讓他的靈魂出竅了!


    作為一名人民律師,嗓門怎麽可以不大呢!不大怎麽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呢!隻不過她平時比較低調,加上性格“溫柔”,所以別人都不知道她都這項特殊技能。


    “盛盛,快過來,他們應該在這兒!”


    樓下的時盛立馬撒開長腿往樓上跑,一抬腳可以跨三層樓梯。


    兩個人站在書房的書架前麵,聽著從書架那一端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時盛一聽就知道那是盛彼岸的聲音,這個傻子,不知道是誰過來了,也敢這麽亂叫的嗎?還喊的這麽大聲。肯定是強烈的求生欲在作怪。


    時盛平時可沒聽盛彼岸這麽大聲地說話過呢!


    “找找吧,肯定有什麽機關在這。”


    麵前的門突然有了聲響,然後門就慢慢地打開,剛進來的那束光,照得盛彼岸不禁眯了眯眼,也不知道她自己在這兒多久了,反正她等著確實是挺煎熬的。


    “太好了,終於打開了!”


    兩個人看到盛彼岸的時候都吃了一驚,她雙手上都是幹了的血跡,臉上夜遊,華麗的裙子現在已經破破爛爛了,白皙的小腿上也沾著血。


    時盛第一時間衝進去抱住了盛彼岸,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骨頭裏,“你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呐!是不是要我把你牢牢地拴在我身邊,你才能好好地保護好自己?”


    盛彼岸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就放棄了,她伸手指了指裏麵,“白檢察官,小四在裏麵,他受傷了,你趕緊進去把他扛出來吧!我們馬上去醫院。”


    “盛彼岸,你是不是應該先安撫你的男朋友一下?我這麽擔心你,還這麽抱著你,你居然第一時間先去關心別的男人?”


    “哎呀師兄!心胸寬廣一點啦!小四他受傷了,流了好多血,我身上都血都是他的。當然咬先關心他啦,你又沒什麽事,待會拖久了,說不定小四就沒命了。”


    盛彼岸抱了時盛一下,“你這個偽潔癖的家夥,不是潔癖嗎?我現咋這麽髒,你還抱著我呢!以前是不是都是裝的?”


    時盛的心剛剛落地,心累得要死,沒時間和她耍嘴皮子,晚上迴家再收拾她!本來打算今天晚上要加班的,看來這個計劃又泡湯了。


    盛彼岸肩膀上一熱,原來時盛身上的外套現在掛在她肩膀上,“師兄啊,放心吧,我沒事兒,你去幫幫白檢察官吧,他一個人說不定背不動小四呢!”


    時盛那叫一個生氣啊!他又不能發脾氣,就隻好憋著氣走進去。


    白七之這麽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連個人都背不動呢!可是時盛沒想到的是,白七之居然,真的背不動!


    這就讓他大跌眼鏡了!白七之手上的應該是肌肉啊?他不可能看錯的。難不成,他肌肉練來都是拿來看看,不用的嗎?


    “四哥,你怎麽流了這麽多血啊!媽的,二哥也太過分了!”白七之一遍憤憤不平,手又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放。


    恰好時盛進來了,白七之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盛盛,我四哥流了這麽多血沒關係吧?我這要怎麽把他才:不會牽扯到傷口啊?”


    “直接抱就好了。”時盛無語,“不然還能怎麽抱?你給我示範一下?”


    “啊?直接抱啊?那牽扯到傷口怎麽辦?”


    時盛扶額,白七之居然也有話多又墨跡的一天。


    “別廢話,直接抱起來,彼岸,走,我們先去開車。”


    白七之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白四知,連帶著同款表情。


    盛彼岸轉頭偷偷看了一眼,十分八卦地湊到了時盛那邊,“師兄啊,你看他們兩兄弟,身邊是不是有粉紅色的泡泡在不停地冒啊?”


    時盛看都沒轉頭看一眼,就賞了盛彼岸一個大栗子,“腦子不知道再想什麽,去幫他們把門給打開了。”盛彼岸委屈地捂著腦袋,眼含淚水跑過去給白四知他們開門。


    “小白,你來開車,我來看看他的情況。”


    “對對對!師兄可是醫生呢,讓他給小四看看吧!”白七之一邊緊張地開著車子,一邊從後視鏡裏麵往後麵瞅。


    時盛掀起白四知的衣服,看著上麵的布,這應該是盛彼岸裙子上的布料。


    男人自習地拆下來,因為血已經凝結了,所以布條和血肉已經黏在一起了,即使時盛再小心翼翼,也免不了疼痛。白四知盡量不讓自己痛唿出聲,但是依舊有幾聲悶哼從鼻尖溢了出來。


    盛彼岸咬著牙,怎麽覺得……聽著都好痛呢……


    白七之把布條放在一邊,伸出白洗修長的手指在傷口周圍按壓了幾下,“沒有出黑血,說明沒有傷及內髒,好在止血及時,出血量也沒有到使人休克的程度,其他的……”時盛仔細查看了一下白四知身上的其他傷口,“都是些皮外傷,到時候到醫院處理一下就好。”


    檢查確認好病情之後,時盛又把白四知的衣服拉了下來,把他的身體蓋住。知道白四知沒事,白七之就可以安心開車了。


    一行人火速往醫院趕去。把白四知送進急救室了之後,時盛拉著盛彼岸想拉她迴去洗澡休息,盛彼岸死活不樂意,說是一定要等到白四知安全從手術室出來了才可以。時盛隻好帶著她去洗手間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汙,這樣子走在醫院裏實在是太嚇人了。


    “師兄,你會不會生氣啊?”盛彼岸洗完臉之後,又變成了白白淨淨的可愛的女孩子。


    時盛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隻是丟給了她一個眼神,自己去好好體會一下!


    “師兄,”盛彼岸討好地笑著,“我和小四可是很單純的好朋友關係,我這不是在解釋,更不是在掩飾,隻是再陳述一個客觀的事實噢~”


    “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在生氣嗎?”時盛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好過。


    “不不不……不然呢?”盛彼岸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時盛,出了這個還能因為什麽?


    “我不幹涉你交友,也不幹涉你和白醫生往來,那是因為我相信你。隻不過,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照顧好自己嗎?你這樣讓我很擔心。”


    盛彼岸張開雙臂抱住時盛,“果然是我的師兄啊!和那些俗氣的男人不一樣。知道你擔心我,我當然會盡力保護好自己啦!今天受傷的是小四,我當然要多關心他一點。不了還以為你會想多呢,沒想到我的親愛的這麽的善解人意。”


    “比起善解人意,我更喜歡善解人衣。”時盛沉著眸子看了盛彼岸一眼,看得盛彼岸心裏直癢癢。怎麽還帶這樣子撩人的啊?要不是因為師兄的年紀有些大了(硬傷),小狼狗還是很適合他的喲~


    本來還想好好教育一下她,現在畢竟是在公眾場合,盛彼岸也是要麵子的人,這些話就都留到晚上迴家,兩個人的時候好好交流。


    白四知隻需要清理一下再縫一下傷口就可以了,所以很快就被送出來了。隻打了局部麻醉,所以他的意識也是很清醒的。


    應了白四知的要求,沒把他送進次品的單人病人,而是送入了兩人間的普通病房,白四知被推進去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已經在收拾東西打算出院了。


    白四知苦笑著,“本來還想著能有個聊聊天的,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要出院了,我今天實在是夠倒黴的了。”


    從外麵走進來的盛彼岸聽到白四知這番話,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小四,你可算了吧!就算人家住在這兒好了,我拿我所有的身家和你打賭,你絕對不會和別人說話的!”


    “彼岸呐,要不然你就住到這兒來吧,和我住一間聊聊天。”


    盛彼岸俏皮地吐吐舌頭,“那可不行!已經答應我們家師兄了,晚上得和他一起。”


    白四知一臉心疼地捂住了自己的心髒,“彼岸,你居然這樣子對我一個傷患,太過分了……”


    白七之在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笑,也隻有在和盛彼岸在一起的時候,四哥才會有這樣子一麵。


    “好啦,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就過來打個招唿,打完招唿我就迴家啦!等會晚點再來看你噢~”


    “迴家好好休息,今天讓你受了驚嚇,實在是太不好意思啊!”


    “哪兒的話呢!”盛彼岸擺擺手,“走啦!”


    “盛律師再見。”


    白四知看著盛彼岸笑。


    “四哥,你是不是喜歡盛律師啊?感覺你對她,很不一樣。”


    白四知閉上眼睛,把被子往上麵拉了拉,“我對你也很不一樣。你怎麽不說我喜歡你啊?”


    “四哥!這玩笑不能這麽開啊……”白七之撓撓頭,“你怎麽可能喜歡我啊……”


    “所以啊,我怎麽可能喜歡彼岸。你還是早點迴白家吧,迴去晚了,你父親會擔心的。”


    白七之反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什麽叫做我父親啊,四哥,那也是你父親好不?我承認父親之前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但是這麽久了,他也知道錯了,你不考慮原諒他嗎?”


    “我母親要是能迴來,我就原諒他。”


    “四哥!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啊!”


    “所以我不可能原諒他的。”


    “四哥!”白七之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又是氣憤又是無奈,隻能坐在邊上鬱鬱寡歡。


    “四哥,二哥這麽對你,你都不打算做什麽嗎?”


    “有什麽好做的?”白四知把手臂抬起來枕到自己腦袋下麵,不小心動作一大,牽扯到了傷口,頓時“嘶”的一聲。


    “四哥,你小心點啊!”


    “沒事,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到時候他把賬算你頭上了怎麽辦?你一個檢察官,就好好做你的工作。不是說檢察官很忙的嗎?我看你每天很閑。”


    “哪有啊四哥!我隻是在你麵前看起來很閑而已。其實在你背後,我可忙了呢!”


    白四知眼睛睜開一條縫,滿眼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說的呢!


    “四哥,你相信我!我可是m市最負責的檢察官了!不信你去問盛律師,我這可是跨行業的良心啊!”


    “行了行了,在別人麵前都不這樣,你到我麵前就撒嬌。”


    “你可是我四哥啊!”


    白四知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小七,如果你以後發現四哥我,做了很多違背你原則的事情,你會怎麽做?”


    白七之笑了笑,“怎麽可能啊四哥,我的原則就是我的工作啊!你從小就乖,肯定不會做什麽違背法律的事情,這點我可是很相信你的!你絕對不會那麽做的……”


    白四知垂了一下眼簾,再抬起來的時候,眼中帶著笑意,“這不是個假設嗎?我就隨口問問,要是我真的做了觸犯法律的事情,檢察官又是你,那你怎麽辦?”


    白七之撓著頭訕訕地笑了,這讓他怎麽迴答啊?


    “四哥,你太為難我了吧?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啊……”


    “說了嘛,這隻是個假設。我呢,就是想看看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排在哪裏。”


    白七之苦瓜臉,“四哥,你在我心裏,肯定排在前三名的呀!這還要問嗎?”


    “你就說一下吧,我就聽聽,聽完就當作什麽都沒聽見。”


    白七之歎了口氣,看樣子是躲不過了啊!這四哥的語氣,就是給他下了死命令,他不迴答都不行……


    真是太可惡了!


    白七之再次看了他一眼,這才慢慢開口,“要是真有這麽巧的事情的話,我……我估計要等到那個時候才知道怎麽做嘛!四哥,你就別逼我了!一邊是我的原則,一邊是我的四哥,兩邊都不能丟的啊!我我我我……”


    “行了行了,”白四知笑著揮揮手,“我都和你的原則一樣了,滿足了!我就隨口問問啊,你也別太在意。”


    白七之嘟囔著,“肯定在意啊……四哥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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