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咯咯一笑道:“難得你這個木頭也會有這等閑情逸致,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相鄂迴頭瞪了她一眼,不在說話。誰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閑情逸致,他的確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更想知道他父母是否尚在人間,他很想迴陽門看看,他還想……很多很多,但是如今他修為全失,他什麽都無能為力,誰又體會過他這樣的心境,那是一種折磨,生生的折磨在他的靈魂深處,現實的生活讓他連唿吸都感到膽怯。


    突如其來的一瞪,讓紅月不知所措,在這十來天裏,他從未踏出房門,也未成與她說過一句話,他自閉了如此之久,又被自己一句話他又再度恢複那冷冷的神情。紅月猶豫了會,還是邁出了輕盈的步伐緊緊跟在了他的後麵。


    相鄂走在她前方,思索了會,道:“今天我心緒不好,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請見諒。”


    相鄂獨自一人在房裏閉目修煉了十多天,體內還是無法在吸納一些陽氣,不管如何努力,卻無法再讓經脈吸收氣息,這也是導致他心緒不好的原因之一。


    紅月也不在多說,當一個人心緒不好的時候,或許沉默才是最好的辦法。相鄂也不知道要往何處去,穿過了大廳,走出了庭院,往著內山穀的方向走去,紅月也緊緊相隨,他們已經並排而行。


    相鄂看了看緊緊相隨的紅月道:“不用跟著我,我不是小孩子。我隻想一個人走走”


    紅月怔了怔,道:“這裏你不熟悉,打擾到其他人就不好了,畢竟還有些人不認識你,要是你想去什麽地方,我還可以帶帶路。沿著這裏一直走,就那就是後穀了,虎子最近經常在那裏修煉。寒月的年輕弟子都喜歡到後穀修煉。”紅月也是擔心他跟寒月的人發生矛盾,所以才跟著他。


    相鄂思索了會道:“哦,就去那裏吧。”


    紅月思索了會,還是決定問道:“對了,為何你身體裏沒有一絲能量流動的痕跡,反而幹枯了。還有你臉上的那道劍痕,今時今日還是露出了兇殘的煞氣,之前,你發生了什麽事。”。


    相鄂惡狠狠的迴答道:“以後不要問我的事,我沒必要告訴你。”他,已經不願意去觸及那晚上的迴憶,不是因為那晚他重傷垂死,也不是他畏懼死亡,而是父親母親麵對著眾人,二叔為救他而不惜消耗所有功力,他卻無能未力,他感到了一陣陣的心酸,一種無力感深深的把他吞噬掉,孤獨的徘徊在他靈魂深處,無時無刻的在侵襲他的靈魂。


    紅月看著他那兇惡的表情,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小聲的道:“對不起。”


    相鄂表情慢慢恢複平靜,他並不想拿個無關的人來出氣,對著紅月平靜道:“我不想說,所以你也不要在問。”


    紅月也不在多語,他們走到了後穀,遠處,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專心致誌的聚集著寒氣,打出了一道道寒冰,欲將一棵兩丈多寬的古樹所冰化。


    “還是不行,大師哥真會刁難人,怎麽粗壯的樹,居然要我去冰化它,開什麽玩笑。”遠處這個白衣少年自言自語的說著,此人就是虎子。


    虎子再次運起了玄功,他體外一層層真氣隨著他而動,一股寒冷的氣息釋放而出,一道圓柱狀的氣體崩向了古樹,瞬間,氣溫急劇下降,虎子大喝一聲:“冰封。”氣體圍著古樹,氣全部轉換成了結結實實的寒冰,古樹瞬間被冰封住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全部凍住了古樹體表。


    “哇哈哈哈,不愧我乃天資縱才,大師哥真會開玩笑,讓我冰封這樣的幼苗,真是太小看我了。”虎子哈哈大笑道。


    虎子今天總算可以歇口氣了,最近唐傲風不停的強迫著虎子修煉。冰封已成。虎子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紅月對著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寒月派,沒有誰不喜歡看到這位絕色容顏的女子淡然微笑。


    虎子已經蹦到了紅月麵前,開心的道:“月姐姐,你怎麽來了。”然後看了看旁邊的相鄂道:“你也來了?那天你暈倒在了山路中,還是我抬你迴來的,我叫虎子,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感謝我,也不用特意跑來這邊看我。”


    紅月微怒道:“虎子,別亂說話。”畢竟跟相鄂相處了段時間,也漸漸開始了解他的為人,雖然傲慢易怒,但是本性還是溫和,所以怕虎子激怒他,引出什麽亂子就不好了。


    隻是相鄂一改往常冷傲的麵孔,對著虎子道:“虎子,多謝你那天救了我。你剛剛施展的絕技叫什麽,能在施展一次給我看嗎?”


    虎子:“這等小事,何足掛齒。剛剛那擊就跟它的效果一樣喚作“冰封”,所謂冰封,想修其技,必修其氣。聚體外之精氣,轉化而成形,控氣發於身,形動而成凝。”虎子透發出了一股大氣,就像那深不可測的大師在教授弟子一般,破有幾分功成名就的味道,隻是和他那十三四的年紀搭配起來,無不讓人發笑。


    紅月兩指迴籠微曲,輕輕的在虎子頭上敲了一敲,咯咯一笑道:“你又來耍寶了。”


    虎子又道:“既然這位兄台想看小弟露一手,那小弟就獻醜了。”說著跳往遠方,身體周圍散發出一股氣息,然後慢慢匯攏在體外,一股冰寒之氣飄散開來,瞬間迸發出去,然後一道寒氣圍成一個圓柱體,一道道寒氣轉換成冰冷透骨的寒冰,冰封。


    相鄂的心裏震起了一道道漣漪,不是因為虎子修為卓絕,不是因為此技有多精妙,隻是此技與他的“霸王”有多處相同之處,“霸王”發氣於身,剛絕霸烈,以吸收對手的能量為主,但是卻要用身體去承受,而“冰封”發氣於外,聚氣而成,可以泄掉對方的能量,卻無須用身體承受,其實這兩技的用法大同小異,也沒引起相鄂的震撼,關鍵還是陽門與寒月控氣之法極為相是,控氣之法與體內玄功息息相關,這是本源,相鄂絕不會認錯。


    就在相鄂露出驚訝表情的這一刻,一個男子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在場三人幾乎不知道他從那裏出現,他就這樣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紅月臉上露出了喜愉之情,對著這個突如其來的男子興奮的道:“爹。”


    虎子也目瞪口呆的道:“師傅。”


    相鄂細細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這是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身材中等,五官輪廓細細分明,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味道,身上透發的氣息是古樸,是滄桑,讓相鄂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卻又想不起來。來人正是紅月的父親,寒月的掌門――洛毅。


    相鄂也恭敬的道:“拜見掌門。”


    洛毅輕輕點了下頭,把目光停留在了相鄂身上,然後在度移開,對著虎子開口道:“虎子,有長進了,都能教授於人了。”


    虎子撓了撓頭,道:“師傅,你看你這話說得,也是你師傅教得好,虎子長進才快。”


    洛毅顯然也非常喜歡這個小弟子,嗬嗬一笑道:“為師出去了一個月,你進步還算快,玄功已經邁進第三層,看你剛剛打出的冰封,控氣方麵還是得下點功夫。”


    虎子道:“弟子多謝師傅的教導。”


    洛毅把目光再次放在了相鄂的身上,臉色凝重的道:“你是炙兒嗎?我來這邊是來找你的。”


    相鄂驚奇的道:“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洛毅道:“你還跟小時候長得一樣,當年你四歲的時候,我去過你們陽門,你不記得洛叔了?不過那時你還小,你還吵著讓洛叔帶你去玩呢。之後洛叔再到陽門,你父親已經說你閉關了,所以之後洛叔也未見過你,一轉眼,就那麽多年了,你也長那麽大了。”


    相鄂好像想起了什麽,但是卻又不記得,畢竟那時候的確還小,隻是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親切感。


    洛毅思慮了會,道:“炙兒,我剛剛從陽門迴來。也打算跟你問點事。”


    相鄂臉上表情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然後轉化為陣陣憂慮,道:“洛叔,你去陽門了,你有我爹娘的消息嗎?”


    洛毅臉上露出一股悲痛之情,道:“我到陽門的時候,焰峰之上寸草不生,大地深深凹陷了幾百丈,處處都是焚燒過的痕跡,就像被地獄之火燃燒過一般。我到了那裏幾乎感覺不到還有任何的生氣,那股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充滿了毀滅。”


    聽到這裏,相鄂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依靠著雙手支撐著上半身,一股悲情油然而生,他臉頰兩滴晶瑩之淚慢慢滑落而下,自言自語道:“爹,娘……………….”


    洛毅苦澀的迴答道:“炙兒,你能告訴洛叔那晚發生的事嗎?”


    那段迴憶,帶給相鄂是多大的痛苦,他忍著,艱難的一字字,每個細節,每個動作,每場戰鬥,母親迴陽門,二叔舍命相救,他如何艱難的來到寒月,都一點一點的沒有保留的傾訴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隻是眼前這個男子給他帶來了一種親切感,值得他去依靠。紅月也滑落了眼淚,她明白了眼前這個冷傲的男子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小虎也深深的同情眼前這個男子,一股哀傷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山穀之上的太陽發出淡淡微紅的光芒,就要隱落而去。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明日初晨,太陽依然升起,或許,這隻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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