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一道婀娜多姿宛若天仙般的倩影,在輕盈的步著,來的正是小龍這個方向。


    “月姐姐。”小龍已經開口跟眼前這個宛如天仙的女子問好。


    “小龍,剛剛大廳為何那麽吵。這個人是?”紅月詢問道。因為虎子與小龍迴來的時候大聲喊叫,紅月便走出來看看情況。


    小龍道:“哦,今天早上我跟虎子去巡山,這個人暈倒在半山之中,我們便把他抬迴來了。”


    紅月:“最近修真界亂轟轟的,父親與二師兄,三師兄出去了一個月都還沒有迴來。”


    小龍:“哦,這個你不用擔心,大師哥已經看過此人了,此人沒有半點修為,而且已經被寒氣入體,所以…..先讓我們照顧著。等師傅迴來在說,這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紅月:“哦”她慢慢把手探向了相鄂的手腕,探了探經脈,然後又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道:“恩,你先扶他迴房,我這去給他煮點藥。他體溫很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上的高溫已經慢慢褪去,相鄂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廂房的擺布簡潔幹淨,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兩扇通風透徹的窗戶,一道道慵懶的陽光照射在房間裏,顯得格外安逸。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住著如此相像的小草屋,過著一樣安逸的生活。隻是那個夜晚,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那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讓他獨自去承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苦,讓他獨自去品味,那是一種什麽的酸,讓他獨自去品嚐。


    那短暫痛苦的迴憶在他腦海裏隱隱浮現。眼前,一個冰清如玉,肌如白雪的女子進入了他的眼簾,清淨如玉,婉婉如月的氣質,搭配著那白紅相間的輕衫就像一朵蓮花亭亭浮於水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良久,他隻是呆呆的望著她。她,一雙清亮的眼睛帶著點點柔情默默注視著他。或許,她的眼睛,就是如此美麗而溫柔。


    沉默許久,她打破了這清晨的寂靜,道:“你醒了,身體好點了沒,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是昨天早晨虎子跟小龍巡山時在山路看著你暈倒在地,所以就抬你迴來了。”


    他眼睛還是充滿了呆滯,一言不發。或許,他不知該說什麽,或許,他沉默得連開口說話都忘了。一個月來,他餐風飲露,捕獸為食,孤獨為伍,哀傷為行,時間不長,他卻仿佛曆經滄桑,走遍天涯,踏過海角,發鬢已經隱隱蒼白。


    紅月看著他那幽怨的而哀傷的眼睛,平靜如水的心也不禁泛出一點點漣漪,那是什麽樣的痛苦,折磨著眼前這個同齡男子。


    紅月心裏也泛起了陣陣涼意,忍不住道:“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我叫紅月,是這裏的少主人,這裏則是寒月派,你一個人上山,不知所謂何事。要是你遇到什麽難事,可以跟我們這裏的任何人說,我們都會盡力的幫你的。”


    相鄂眼睛漸漸清晰了起來,眼眶中那點點彌蒙慢慢褪去,過了不久,他緩緩開口道:“父親,母親,二叔,我到了,我到寒月了。”說著便要從臥床上起身,他異常吃力的爬了起來。


    紅月看著他莫名的舉動,想伸手去扶他,隻是終究沒伸出去,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冰冷的傲氣,這股傲氣莫名的讓紅月感到一陣心寒。


    紅月急道:“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複,你不要亂動,你要什麽,我幫你拿。”


    相鄂冷冷的站起,往門步去,他用極冷的聲音道:“你幫不了我,隻有我自己能幫自己。”那是一股厭世的寂寒。雖然陽光溫熱的照在房間,但是這裏無疑比陰曹還要冷上百倍。隻有一股清冷的肅殺之意飄蕩於空氣中。


    相鄂推開門,走向了陽光普照的院子,望著陽門的方向,大聲的喊:“爹,娘,二叔,我到寒月了。我大難不死,他日我定否極泰來。爹…………….娘………….二叔…………”一股宛如地獄的魔音充斥了整個山穀,慢慢的轉變成淡淡的哀傷,隻剩那思親之情在空氣中慢慢迴蕩。


    天,藍藍的,一朵朵白雲飄飄而過。


    碧綠的山穀在這冰雪世界散發出淡淡的春意,傳達著勃勃的生機。相鄂一連十來天都待在房裏,心還是如那萬年積雪一般,所謂哀莫大於心死,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紅月一如既往,每到吃飯時間,都會提著裝滿飯肴的籃子送到相鄂的房裏。在這十來天裏,相鄂每天在房裏,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紅月也逐漸習慣了他那冷冷不言的態度。


    紅月推開了相鄂的房門,相鄂還是盤腿坐在臥床上,她輕輕的邁著步子,將籃子放在那一塵不染的桌子上,就慢慢退出廂房,突然,後麵傳來了淡淡的話語。


    “我叫相鄂,來自陽門,我來這裏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你們那麽多天來的照顧。”


    紅月微微一怔,這是頭一次聽他說話說得如此真摯,迴過頭露出微微一笑,美,很美,聲音宛若仙子一般動聽:“陽門,相鄂,你是峰伯伯的什麽人呀?”紅月雖然未曾去過陽門,卻也經常聽到她父親提起過,而相如也曾來過寒月,故此紅月還是了解這個人。


    相鄂帶著淡淡的傷感,道:“他是我爹。”


    紅月:“你先好好的待在這裏吧,在我們這裏很安全的,不管你遇到什麽困難,我們都會幫你的,我的父親如今不在寒月,等他迴來了,有什麽困難,他一定會幫你的。”紅月本來想詢問點什麽,但也不好在問下去。


    相鄂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從臥床走下,邁著步子,徑直的走出了廂房,紅月呆呆的看著他,不知所以然。她每次來到這廂房,他,隻是跟塊木頭一樣,靜靜盤坐在床上,不曾一語。


    紅月迴過神來,脫口道:“你要去那?”


    相鄂走在迴廊上,頓了頓,然後道:“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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