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齊玉的小幅度出手,阻攔在地鐵口的三十多名司狩被一擊毀滅。


    柳浪發現,齊玉也許不僅僅是對人類看的很輕,對於司狩也一樣。


    柳浪與荊簡走的很快,這一路荊簡全是按照某個難以道明的指引前行。


    越是危險,便越是靠近。


    這對於荊簡來說是一種考驗。人與萬事萬物的本性便是趨吉避兇,但他現在,必須向著最為兇惡的地方前行。


    南市區。中心。


    與柳浪想的不同,無論人類也好,司狩也罷,他們都顯得很正常。


    空氣中的血腥氣味淡了很多,這裏似乎被清洗過。每個人走路都目不斜視,動作規範的像是機器人一樣。


    但就是這種靜謐的有些詭異的感覺,更讓柳浪不安。


    “這些人怎麽迴事?”柳浪透過項墜問齊玉


    “他們該是已經被徹底控製了。”齊玉說道。


    “什麽意思?”


    “我說過,越是接近蠱惑者,效力便越是強大,這些人已經徹底臣服他了。”


    柳浪忽然想到了某個問題說道:“齊玉,你也能做到這些吧?”


    齊玉沒有立馬迴到,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驚訝。


    “為何會這樣問?”


    “我隻是好奇。你也是原罪之一吧?”


    “看來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知道的多一些,也許你真的與其他造物主不一樣。”


    在齊玉眼中,無論是那六個造物主,還是站在六個造物主對麵的七號,都是一路人。


    所以柳浪今天的行為與言語,讓齊玉大感意外。


    “沒錯,我的確可以辦到這樣的事情,不過我說過,選擇這種方式提升的人,要麽就是被欲望衝昏了頭腦的人,要麽就是目中無人驕傲自大之人,還有一種,便是妒火焚身失去了理智的。”


    柳浪認真記著齊玉所說的,確信這些話裏藏著一些訊息。


    “我反正不會這樣做,全世界的人變懶了,對我沒好處。勤快的人多一點,我才好偷懶。”


    柳浪一愣。


    他瞬間想到了齊玉的身份,這人難道是……七罪中的……怠惰?


    “你看起來對我們好像很了解,也認識布丁。”柳浪關閉了其他頻道的信息。


    盡管隻是匆匆一眼,柳浪卻依舊記得柳布丁的眼神,她似乎本能的對齊玉無戒心。


    “你想要問什麽?”


    “那得看你知道什麽。”


    柳浪與齊玉小聲的交談著。


    那種危機感越來越濃,可就是……很安靜,周圍的人隻是隨意的走動著,像極了往日的街道。


    “我要是什麽都知道呢?”


    “那我什麽都想知道。”


    二人仿佛在打禪機一樣。


    齊玉忽然說道:


    “知道太多了不好。但也不是不可以。”這般說著,齊玉也忽然關掉了其他頻道的傳感。


    隻保留了和柳浪的通訊頻道。


    “要不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什麽?”


    “仔細聽著,我現在說的話,隻有你一個人能聽到。”


    “嗯?”


    柳浪愣住。


    “繼續往前走,最好與這些的腳步保持一致。”


    柳浪沒有再問,照著齊玉所說的,保持著警惕前行著。


    “我知曉一切。”


    “所以呢?”


    “我知道你和柳布丁之間的真正的關係,比你自己還清楚。你所困惑的大多問題,隻要不是隱私問題,想來我也清楚。”


    齊玉的表情始終平靜。


    “不過,這些問題,知道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麵對的,不僅僅是造物主,原罪可比你想的要難對付。另外……”


    “謊言才是最大的罪惡。隱藏在這場遊戲背後的局到底是什麽,我想你該很好奇。”


    柳浪頓了一下。


    “你要是想問,我可以全告訴你。我沒開玩笑。七個原罪與七個造物主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司狩與人類為何不能相通。柳布丁身上的秘密,我都能給你解答。”


    “條件是什麽。”柳浪問道,


    “條件?你的旅程會到此為止吧,應該不會死掉,但也再不是造物主就是了。不過也有可能,你會贏。可能性很低,約等於零吧。”


    柳浪這一次沒有任何反應,但腦海裏卻一直在想齊玉的話。


    如今遭遇的敵人,給柳浪的感覺,都是一關關的出現。


    可齊玉就好像一條可以跳關的作弊碼。他似乎真的是一個絕對中立的存在,即便今日二人聯手,也並非是真的聯手。


    “是不是一旦我知道了這些秘密,我就會麵對你眼中最可怕的對手。”


    “這個說法很精當,沒有錯。總之不是每一個原罪都是你的敵人,甚至每一個原罪,都可以不是你的敵人,不過現在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沒有人能夠預見結局,我也不可以。不過如果哪一天,你覺得你要是準備好了,你可以前來找我,但隻有一次機會,請務必在你認為你真的準備好的時候再來。”


    齊玉的言語忽然又開始帶著一絲蠱惑。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其實你隨時都可以找我,甚至現在也可以。要不要考慮一下,直接迎來最終極的挑戰?你手裏也有幾個戰鬥力超高的存在,真要發起狠來,我都未必有辦法。說不定你會……”


    “好了,不要再說了。”


    柳浪再次打斷了齊玉說話。


    “我不會冒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消停一會兒吧,你真的是懶惰嗎?為什麽我感覺你的話很多?”


    遠處的齊玉一愣,倒是沒想到柳浪是這樣的反應。


    柳浪的確很想知道一切,但不知為何,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做過的一道選擇題。


    是否願意為了柳布丁討伐原罪。


    柳浪記得自己的答案。他相信柳布丁,確切來說,原罪裏麵,他隻相信柳布丁。


    任何遊戲,直接通關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珍視著末樓事務所眾人的柳浪,不想拿他們冒險。


    “我沒有說謊。”齊玉再次說道。


    “不管你有沒有說謊,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記住你的話,等我足夠強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即便不找你,我也相信我能有辦法。”


    蠱惑失敗。


    不過齊玉一點不沮喪,仿佛方才的一切言語都不作數,隻是一種試探。


    “真有趣,不過還是有待觀察。”


    齊玉內心這般想著,發現柳浪的確不同於其他造物主。柳浪身上有一種……他無法道明的感覺。這種感覺許久不曾出現,似乎都有些陌生了。


    “你現在做的事情,很有把握嗎?”齊玉問道。


    柳浪搖搖頭。


    這一次,他還真沒有把握。


    鷹眼望過去,某個地方聚集著一大堆的司狩。那裏頭是否藏著原罪嫉妒,柳浪並不知道。


    這些在南市區的街道上安靜行走的人,仿佛在沉睡一般,隨時可能醒來。


    一旦醒來,會否變得更加狂躁,同樣不知道。


    柳浪隻感覺到如今的南市區,徹底變成了某個家夥的私人領域。


    在這個領域裏,他也並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他還在消化齊玉的話。


    但荊簡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南市區的鍾樓,那座下午五點才會響起的古鍾忽然被敲響。


    那些聽到了鍾聲的司狩與行人們,全部停住。


    足足停了十秒,鍾敲了三下。一整條街道,視線裏所有生命仿佛忽然成了雕像,這種整齊劃一的節奏,帶著某種詭異的恐怖感。


    “齊玉,準備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齊玉沒有迴應,傳感項墜裏沒有任何聲音。


    柳浪猛然迴頭,才發現遠遠跟在後麵某處的齊玉,消失不見了。


    他趕緊打開其他頻道,卻發現傳感項墜仿佛壞掉了一般。


    荊簡很慌,說道:“柳哥,我雖然看不到你的運氣……但我好像……”


    荊簡的臉上表情帶著巨大的恐慌。


    “我好像要死在這裏了。”


    識海裏,他的運氣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清零。


    這個時候,一名司狩走了過來。


    這名司狩穿著黑色的袍子,那袍子卻很髒,似乎沾滿了血汙,隻是太黑了,所以遮掩住了不少。


    他的背影有些佝僂,皮膚幹燥,滿是皺紋,零星的白發不比齊玉的禿頭豐富多少。


    是一個老人。


    在司狩之中,年齡很大的司狩柳浪見過不少,但這些司狩麵相都很年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老人。


    柳浪知道荊簡不會開玩笑。


    自己和荊簡正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也許這個司狩的能力,便是隔斷類似於電波等所有信號之類的東西。


    也許齊玉就在不遠處,但正在沒頭沒腦的尋找自己。


    因為柳浪看到了一個奇怪的麵板。


    來自於眼前的老者。


    這是一個活了兩百歲的司狩。


    目前沒有進入戰鬥狀態,柳浪無法查看戰鬥信息。但戰鬥職業上,他遇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職業。


    巫術師。


    從齊玉的忽然消失,傳感項墜忽然失靈開始,包括方才那些人詭異的行動,柳浪猜測,原罪嫉妒手下,應該還有著某些能力特殊的存在。


    按按握緊拳頭。


    “跟我走。有人要見你。”老人的聲音沙啞,像兩截鏽蝕的廢鐵在摩擦一般。


    南市區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神秘領域,仿佛是司狩公然要從人類的手裏奪取一邊領地一樣。


    如果說南市區周圍是絕對的混亂。那麽南市區裏邊兒,給柳浪的感覺卻是邪乎。


    沒得選,柳浪與荊簡互看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緊張。


    齊玉的忽然消失,讓柳浪最大的底牌沒有了。


    眼下,是徹徹底底……兩個造物主與原罪之間的鬥爭。


    (計劃今日爆更,也算是爆了,但是劇情寫不完,原罪算是boss之一,明天也不確定能寫完,今天已經一萬多字了,實在是很累了,明兒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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