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支線任務總是那麽莫名其妙。讓自己去未知的地點,或者在未知的時間準備,這一次,是去見未知的人。


    關於支線任務出現的規律,柳浪沒有完全摸透,暫時確信是可以在短時間內達成的事情。看起來因為人類行為的隨機性,支線任務也沒有任何時間規律可言。但總會在事件發生前不久,提前給出線索。


    “我要去畢家巷的地下賭場辦點事情。”柳浪說道。


    “那裏好玩嗎?”柳布丁對百川不熟。


    “不怎麽好玩,據說挺亂的,賭博項目很多,對有錢人來說,算是個好消遣,對窮人來說,歐洲人的天堂,非洲人的地獄。”柳浪想了想,似乎所有地下賭場皆是這般。


    畢家的地下賭場一直開著,警察也沒少找過麻煩,但最終


    “哦,那你很窮。”


    “但我歐啊。”


    “行,去看看。”柳布丁說道。


    柳浪點點頭,柳布丁願意跟著,就算有危險也無需擔心。對於支線任務,柳浪確信這個任務會為自己帶來一些生活上的收益。


    柳浪有時候也會盯著支線任務發呆。然後開始想一些奇怪的問題。


    為什麽支線任務可以預知未來?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思維被什麽東西束縛著,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個世界的每個人在行為上的變量應該是無法預測的。


    但支線任務這個東西,雖然收益遠遠不如主線任務,卻總是讓柳浪感覺,這個世界的一切仿佛都有定數一般。


    盡管每次都是為自己帶來好處,但柳浪並沒有完全信賴這個任務係統。每一次行動,都會考慮再三。


    這隻是柳浪個人習慣上的多疑,就好像玩遊戲,你最需要銘記的就是……永遠不要相信遊戲策劃有良心。


    當然,這個遊戲沒有策劃,支線任務也總是帶來一些收益。


    這種收益也許直接的財富,也許是潛在的財富,比如人脈。


    上次任務讓柳浪搭上了司狩界最為神秘的“電子天眼”danger,這一次又是誰?


    不過輪到需要自己來救,估計也不是特別厲害的人物,但應該有某種特殊的價值。


    王原這個名字柳浪沒有聽過,在地下賭場一代,混跡的最多的大抵上來說都是窮人。


    柳浪打了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一聽到是要去地下賭場,便也打開了話匣子。


    “畢家?那片片兒最近不咋個太平。”出租車司機的口音很重,帶著點蜀都腔。


    “咋說?”


    “那個賭場用的地窖大得很哦,前陣子專門搞了個小球場和擂台,搞來了一些業餘的打球的。也有一些職業打球的,還有打拳的,不過打拳的貌似進不去,鬥牛曉得吧?最近那邊搞這個,玩得兇哦,跟我一起開車的朋友,前幾天還去賭球了,壓了一個小個子,聽他龜兒說長得多矮的,沒人看好,但偏偏最近一直贏球,我朋友那天失戀了,就想花錢,喝的爛醉買了那個小個子,結果賺了往常三五個月的工資。”


    出租車司機言語中滿是羨慕,但到底是要養家的人,不敢去賭。也就說起這些事兒的時候,眉飛色舞的。


    “小個子打球?”柳浪好奇。


    “是啊,聽說才一米六出頭,但是跳起來能摸到板子,投的也準。兇得很哦。”


    “有點意思。”


    柳浪忽然想到,要是讓柳布丁去打球,估計比分板會非常嚇人。


    當然,這種亂來的事情他不會去做。


    柳浪不賭,但他也不是痛恨那些賭徒。


    這個世間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在賭。


    與出租車司機簡單聊了幾句,柳浪便趕到了畢家巷。


    地下賭場在一家朋克風格的酒吧的地窖裏。要進入這家酒吧,有點難。一般來說都是得有人引薦才行。


    門口兩個彪形大漢一般的保鏢頗有幾分美式電影裏黑幫分子的意味。除了一些熟人,大多人進去還會被搜身。柳浪在外邊站了幾分鍾,發現偶爾也會有生麵孔被攔住。


    看來來往的大多是熟客。


    “這他們要是碰一下柳布丁,怕是會被柳布丁打得分筋錯骨哦。”


    “啊?”柳布丁說道。


    柳浪的自言自語讓柳布丁聽見了。


    “要我把他們打得分筋錯骨嗎?”柳布丁露出詢問的神色。


    “別別別,千萬別,要低調,記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哦,慫包。”


    柳浪苦笑,雖然是來救那個叫王原的人,但看起來,現在明顯沒有到需要出手的時候,任務發生地點應該在酒吧地窖的賭場裏。


    帶著柳布丁,就感覺像帶著另一個次元的超級強者一樣,安全感是有些,但是還是得擔驚受怕,替別人擔驚受怕。


    柳浪找不到其他入口,想了想,便直接走了過去。


    “站著。”門口的兩個大塊頭保鏢攔住了柳浪。


    打量了柳浪幾眼,其中一人說道:“滾。”


    柳浪也沒在意,拿出兩千塊錢,直接塞給了保鏢。對著兩個保鏢,騷氣的眨了眨眼。


    “您看我像有威脅的人嘛?馬上過年了,來蹭點運氣,行個方便?”


    熟練的將錢裝入胸口的口袋裏,保鏢的神情沒有半點變化,隻是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很上道。玩的開心。”


    家園升級耗費了不少,但柳浪現在依舊是個千萬負翁。也不是太在意這些錢。


    支線任務帶來的大多都是生活上的助力,柳浪有種感覺,這次說不定會撿到寶。


    拉著柳布丁進去的時候,保鏢稍微挑了挑眉頭。


    這年頭有錢人的打扮都這麽隨意?嘖,這麽小的女孩兒,真是口味重。


    顯然他是不相信,這個跟柳浪一起的小女孩是柳浪的妹妹。


    酒吧裏的人大多沒有喝酒。


    來這個地方的,基本都是賭錢的,而酒吧裏,其實大多都是如門口那般的彪形大漢。看得出,這個地下賭場的老板,黑道背景很重。


    廁所裏偶爾能傳來幾聲撕裂般的痛唿。但每個人似乎都對這種痛唿沒有反應,顯得無比平常。


    這種欠了賭債的人,尤其是這種賭場,往往下場都比較慘。


    “不會是來晚了吧?”


    柳浪可不想那個廁所裏正在挨揍的那個是王原。柳布丁似乎跟整個賭場畫風不同,引來不少目光。


    不過沒有人阻攔柳浪。能進來的,都是肥羊。


    拉著柳布丁,柳浪走入了地下賭場。


    (稍晚時候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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