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揚城靜得能聽見風聲,鬥瀠客棧的掌櫃有點古怪,等孤千徐等人都快入睡時,掌櫃大大咧咧敲打著房門,吵醒了孤千徐等人。


    秦翌賴在床上不肯去開門,孤千徐隻好下床打開了房門,“啊,掌櫃的有什麽事啊……”


    掌櫃摸了胡子嚴肅的說道:“現在曆元五一八年三月初五,三月初六的淩晨,千萬不要出房間的門,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我說的是揚城的規矩,你們要記牢。”


    “哦,那謝謝掌櫃提醒,我先去睡覺了。”孤千徐說完直接關上了房門,往床上一趴就睡著了。


    掌櫃冷笑著沒有說話,又去到了下一個房間,開始敲響了下一間的房門。


    曆元五一八年三月初六,醜時的揚城靜悄悄的,一場悄然無聲的偷竊事件又將要襲來。


    卯時日出時,鬥瀠客棧率先傳出喊聲,直喊背包不見了。


    一聲一平又來一聲,揚城的東麵瞬間炸開了鍋,睡得正香的秦翌也被驚醒,發現一旁放著的長刀不翼而飛了。


    秦翌聽著窗外的喊罵聲,才得知一夜的時間裏,整個揚城被席卷一空。


    秦翌捏緊拳頭打在桌上,“哪個天殺的小賊!一把長刀都偷!”


    孤千徐等人也被嚇醒,隻問發生了什麽事,秦翌憤然解釋了半天,直指偷他長刀的小賊貪得無厭,偷貴重的沒事,居然刀都要偷,對於秦翌來說,長刀乃命根,唯一合手的武器。


    孤千徐慌忙翻開枕頭,“完了……錢財都沒了……”


    孤千徐表示睡覺前把錢財都放在了枕頭下藏著,現在已經不見了,秦翌一聽匆忙前去翻尋。


    秦翌翻了半天終於死心,“真沒了……看來接下來得餓個半死了,再說有點奇怪,我睡的又不死,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偷東西,莫非偷東西的不是人?”


    孤千徐瞬間提神,“木頭做的手?!”


    秦翌低著頭又搖了搖頭,“假的,什麽木頭做的手,那編的鬼故事你真去信啊,依我看啊,偷東西的人應該不簡單,居然能不讓我發現,而且一夜偷了許多家,聽那些喊聲,應該有幾十家的樣子。”


    孤千徐又躺在了床上,“唉,算了吧,別管那麽多了,沒了錢就得被那掌櫃轟出去,抓緊時間再睡一覺,在大街上睡覺可冷了。”


    秦翌搖頭歎了一口氣,“路不平躺著不舒服,睡不著睡了當沒睡。”


    已時九點剛出頭,掌櫃首先來到了孤千徐等人所在的房間。


    掌櫃二話不說踹門而入,孤千徐等人剛睡醒就又被嚇了一跳。


    掌櫃來到桌前在凳上坐下,“都住了一晚上,昨晚交的租到期了,該另外交了。”


    老乞丐客客氣氣的低身說道:“我們的錢財都被偷了,交不上啊……掌櫃,你能不能緩一緩,我們另外去想辦法交租。”


    掌櫃搖頭帶著生氣,“那就沒辦法了,我也被那偷塔盜賊光顧了。”


    孤千徐想了想疑惑道:“掌櫃有點奇怪啊,昨天夜裏,你親自來敲門說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別出門,可今天早上我們的東西就不見了。”


    掌櫃急忙搖頭說道:“你們別誣陷好人啊,初六的日子可不一般啊,木頭做的手聽說了?就是那個守夜人死去的日子,誰知道那個偷塔盜賊掩人耳目,偏偏這個時候來,別人都以為和木頭手有關,但我一看就發現了端倪,木頭手喜歡群居,偷東西會發出聲音,和老鼠一個樣,可如今被偷什麽都沒有聽見,我昨晚怕得守了一夜,不知為什麽就暈了過去,最後我才發現有迷煙,肯定和那偷塔盜賊有關聯。”


    秦翌自豪的點了點頭,“怪不得啊,我就說我的推測很準確,一看就人為的,為什麽叫他偷塔盜賊。”


    “你們外地來的吧,偷塔盜賊每隔五年就會光顧揚城,都來了七次了,但他和這次有點不一樣,以往的七次他隻偷壞人的財物,第六次來時就震驚了整個揚城,因為偷塔盜賊把揚城的鎮妖塔給偷了,當然偷的不是一個大塔,而且鎮妖塔上的金珠,鎮妖塔下就隻有一隻木頭做的手,金珠是用來鎮壓木頭手的,都以為揚城會傳來噩耗,弄得人心惶惶,但那次卻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而這一次就有點不一樣,偷塔盜賊提前來了,什麽人都被偷了,就我這樣的好人也被光顧了,偷塔盜賊也變壞了。”掌櫃講說了一會兒,便哭說偷塔盜賊忘了初心。


    孤千徐抓住重點開口問道:“那鎮妖塔在哪裏?!”


    先還哭著的掌櫃瞬間擦了擦眼角,神情突然轉變,“問鎮妖塔做什麽,那塔當然在揚城啊,北麵的荒林裏麵,都說鎮妖塔下有一座地下墓,可是沒有人能挖到,就差把塔給推了。”


    掌櫃說完搖了搖頭,“不對,你們別岔開啊,先交租再說。”


    “我們錢財都被偷了,他娘的,長刀都給我偷了。”秦翌一說一想就生氣,又罵著偷塔盜賊下流無恥。


    孤千徐歎了一口氣說道:“掌櫃,你看能不能寬限兩天,我們人生地不熟,暫時交不了租金。”


    掌櫃心軟道:“唉,看你們跟我一樣可憐,就讓你們住兩天,如果再交不上租金,我就不可憐你們了,到時候別怪我了。”


    孤千徐點頭一笑,“好勒,我們一定會想辦法交清的,對了,揚城做什麽賺錢啊。”


    掌櫃閉著一隻眼睛說道:“賣丹一直都很賺錢,去當差也很賺錢,看你們像無家可歸的人,應該有點本領在身上,不如去賣藝賺錢。”


    孤千徐再次答謝了掌櫃,掌櫃笑了一笑指了一條明路,讓孤千徐等人去揚城西麵去,說那裏的有錢人多,經常有一些公子少爺丟錢,也有家族缺人會來挑人。


    快到午時飯點,孤千徐等人餓著肚子去往揚城西麵,找了個人多的地方。


    有個公子模樣的男子喊著孤千徐等人,“喂,你們先站住。”


    孤千徐等人停下了腳步,迴頭一看有個男子。


    “我叫章層,你們三個跟我一路,去揚城東麵幫我收拾一個幾個人,如果能成功,我給你們三個六十金票。”章層上來直接就介紹,表示讓秦翌和孤千徐以及瓦拉戈跟他去揚城東麵,章層的臉上有巴掌印,好像被打了有些生氣。


    章層覺得老乞丐年齡太大了,不打算帶老乞丐去。


    老乞丐笑了一笑,“你把我也帶上吧,再加十金票就行了,人看似雖老卻很中用。”


    章層等不急了一樣點頭說道:“那行,別再磨嘰了,不然那孫子該跑了。”


    秦翌點了點頭,緊接著把章層扛在肩上,一路上快步而行,章層直唿能報仇雪恨。


    在章層的指引下,孤千徐等人來到了青樓,青樓的女子妖豔到一個笑容就能勾引男人的魂魄。


    孤千徐看了看青樓的女子,“她們衣服穿的真少。”


    章層點頭一笑,“那當然得少了,不然就得迴家種地,別說那麽多了,等會你們聽我的,到時候桌子凳子直接砸,都交給我來賠償,不要留情,氣勢不能輸。”


    章層一說完,大搖大擺的步伐帶著孤千徐等人走進了青樓,青樓的雜役前來勸說,五人可不聽勸阻,章層的身份也不簡單,雜役隻能跟了上去。


    章層帶著孤千徐等人直接踹門而入。


    “陶季,你給我滾出來。”章層大喊著,看見床搖了幾下停了下來。


    陶季抖了抖身子從床下下來,“你大吼大叫的做什麽,沒看見我在發泄?!”


    有孤千徐等人在場,章層便神氣十足的樣子說道:“敢跟我搶歌妓圓小滿?”


    陶季冷哼了一聲,“圓小滿賣藝不賣身,拿來有什麽用,再說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襲她的胸,我最痛恨你這種人,我不打你打誰?!”


    孤千徐聽了就不樂意了,“什麽,居然玷汙人家的身子,你的單我們不接了,就當我們倒黴!”


    章層跑上前去拉住了孤千徐,“唉!別走啊!別忘了你們答應過我,可不能反悔!”


    “章層小兒,你真不要臉,居然不告訴別人實情就敢來鬧事。”陶季說完不久,前去攔住了孤千徐等人的去路,“各位都不容易,章層答應給你們多少錢。”


    秦翌開口說道:“一共七十金票。”


    陶季憤然歎氣道:“你們都知道章層是個小人,公然襲歌妓圓小滿的胸,不如這樣吧,我看各位挺正直的,為了不讓各位空手而歸,我陶季自掏腰包,給你們二十金票,就當交個朋友。”


    孤千徐等人紛紛點頭答應不再摻和,緊接著又答謝了陶季。


    “別啊,我出的七十金票,比他的多五十金票,你們不守信用!”章層明白隻要孤千徐一走,陶季就會揍他一頓。


    陶季拿給孤千徐等人二十金票,孤千徐等人沒再久留,答謝了陶季出門而去。


    陶季迴頭看了一眼章層,“章層小兒啊,你派來的人有點不靠譜,居然把你丟下了,襲了胸被打又去喊人,好一出賊喊捉賊,看來我剛才的那一巴掌力度小了,沒有把你打醒啊!”


    陶季說完直接一巴掌上去,章層捂著臉不敢妄動。


    陶季搖頭笑了一笑,“章公子可真憋屈啊,被打了還沒地方說理,章老爺子也幫不了你啊。”


    “別囂張,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你。”章層說完捂著臉跑了出去,雜役也跟了上去,不明白陶季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敢打章家的公子。


    孤千徐等人迴到了鬥瀠客棧,交了兩金票的租金,但看鬥瀠客棧的夥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便又出去找了一家客棧填飽了肚子。


    迴到鬥瀠客棧待到了申時,孤千徐打算另外想個賺錢的方法,不然靠剩下的錢維持不了多久。


    暮蘊藉送給孤千徐的小鼎也被偷了,孤千徐想了一想說道:“我出門去鼎鋪看一看,買個小鼎煉丹,然後再把丹拿出去賣。”


    秦翌點頭表示同意,緊接著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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