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不經意間來到壯漢柴乎的家,孤千徐等人聞著香味流下哈喇子,老人也輕輕敲著門。


    柴乎聽見敲門的唿喊聲,急忙小跑過去,打開大門說道:“來咯,各位活神仙快請進來。”


    孤千徐等人禮貌笑著進屋,四間房屋看著比較一般,柴乎的妻子和老母親正在準備飯菜,柴乎撓後腦勺,讓孤千徐等人別嫌棄,雖然家裏有點破還很舊,但是不影響食欲。


    老人笑了笑說道:“不會,我們還得感謝你呢。”


    柴乎朝廚房大喊一聲,“婆娘,快出來,活神仙來了。”


    柴乎緊接著笑道:“各位活神仙,你們別見怪,俺習慣了,說話有點粗魯。”


    憮然笑了笑,“耿直豪爽,我們也入鄉隨俗。”


    柴乎的妻子從廚房出來,挺年輕漂亮,毛巾拿在手上,很有禮貌的請孤千徐等人坐在凳上,笑著說稍安勿躁,飯菜一會就好。


    秦翌問著柴乎,他的妻子應該不像貧窮人家,為何會是現在的模樣。


    柴乎歎了一口氣笑道:“俺在土匪手中救下的,她也願意跟著俺過日子,可惜她不能生娃,俺也不會怪她,俺爹臨死前就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試著去寬容才能學會接受。”


    中年男子不禁笑道:“你爹挺有文化的。”


    柴乎迴憶著,“俺爹啊,是個老年的書生,空有一身本領,卻不能施展。俺記得啊,俺爹去到雀慕城棄文參軍學武,剛好有一大批強盜,那個個都人高馬大,雀慕城被圍得求救都不行,那裏的將領又昏庸無能,完全被強盜嚇怕了,幸好有俺爹,用計謀帶兵打贏強盜。”


    中年男子聽了誇獎道:“那挺好啊,大功一件。”


    柴乎唉聲歎氣的說道:“一點都不好,將領假報朝廷,把俺爹的功勞都搶走了,朝廷還賞賜了那個將領,到後來俺爹什麽都沒有得到,將領還想留住俺爹。最後俺爹身無分文,餓著逃出雀慕城,迴到小鎮養家糊口。”


    中年男子拍桌大喊道:“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


    “鬥不過那將領,俺爹周遊很多的地方,想要發揮自己的才能,但都事事不如意。俺現在也沒什麽大的理想,好好活著就好了,保護家裏的人。”柴乎並不在意,覺得親情最重要,雖然也曾想要參軍,但家裏還有老母親和妻子要照顧。


    “一身都是力氣,是個好料子。”秦翌拍著柴乎肩膀,硬邦邦的肌肉力氣肯定很大。


    中年男子貴封聖龍,地位至上,每年一次微服私訪,到的都是一些榮華富貴之地,誤認為軒王朝能保持和平,子民也都會很幸福,可現在目睹貧窮人家,了解到從未聽到的事物。


    中年男子歎氣說道:“我會替你安排的。”


    孤千徐感歎道:“有時候吧,外表再美好的聖地,裏麵也照樣充斥著肮髒,以你的身份,耳聽為虛,眼見也不為實,地方官的花言巧語,小地方也能說成家家戶戶不愁吃喝。”


    中年男子諷刺著:“是啊,隻怪自己蒙在鼓裏,天真的以為朝中貪官汙吏已除,卻殊不知子民所想,終歸不得民心啊!”


    柴乎搖頭說道:“俺們都是平常的人,你想那麽多幹什麽,聖龍又不會聽你的話。”


    中年男子和善大笑起來,“對對對,談什麽天下大事,不如大口吃肉。”


    交談的話音剛落,飯菜都上桌,然而有一大堆人湧入,吵鬧聲帶有目的性,柴乎單純以為都來吃飯,喊著妻子多加一些碗筷。


    湧入的人群密集,青年男子的母親站了出來,唾沫星子橫飛,“吃什麽吃,誰稀罕你家的飯菜。”


    恭敬的柴乎有點生氣的說道:“黃大嬸,俺家飯菜又咋的了,俺又沒吃你家的。”


    “吃死你們全家,明天都活不了,讓那幾個外地人滾出小鎮!”黃大嬸指罵著孤千徐等人,還有陪孤千徐等人一同前來的老人和幾個男人。


    黃大嬸破口大罵而出,告訴柴乎一家,孤千徐等人就是來禍害武旗鎮的,如果明天午時前,孤千徐等人沒有離開小鎮,整個武旗鎮就會遭受一場屠殺。


    “他們救了俺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俺不怕!”柴乎雖然傻乎乎的,但重情重義,孤千徐等人打敗怪物拯救武旗鎮,柴乎可都看在眼裏,一個勁搖頭,堅決擁護孤千徐等人。


    孤千徐大笑一聲,起身走上前問道:“如果我們離開了武旗鎮,你能保證幕後主使不會再來殺害鎮上的人嗎?”


    “這……”黃大嬸猶豫著。


    柴乎拍著胸脯喊著:“對啊,俺看你們都糊塗了,中了計都不曉得!有活神仙在,我們就不用怕,跟禍害小鎮的怪物對抗到底!”


    “莽夫不動頭腦,我們拿什麽去鬥!拿命去嗎!鎮上這麽多人,誰能知道下一個死的是誰。”黃大嬸失去理智,撿起石頭砸向小草莓。


    孤千徐反應迅速,當石頭快碰到小草莓臉上時,孤千徐伸出右手接住石頭丟在地上。


    “危險未來臨,人性已喪失。”秦翌搖頭歎息,武旗鎮不值得出手相救。


    孤千徐低頭一笑,“救肯定得救,畢竟錯的不是鎮上所有人,極端的隻有一部分。”


    “假慈悲真惡心!”黃大嬸依舊執迷不悟,認為孤千徐等人都是假聖人,騙傻子的假把式,說不定孤千徐等人和那怪物是一夥的,不然真的那麽強,怎麽可能還讓鎮上的百姓被殺害,連兇手都還沒有抓迴來。


    迴想起小巷子裏的那一幕,孤千徐也自責說道:“事出突然,無法預料。”


    黃大嬸兩腳跺地,叉腰吼著:“那你們就不是活神仙,一群騙子,跟江湖術士一樣,糊弄人的鬼東西!”


    “潑婦罵街,蠻不講理。”中年男子諷刺著,武旗鎮居然有這麽低素質的人。


    黃大嬸撇嘴一笑,“你算老幾啊,講什麽理,說的自己素質很高似的。”


    紅衣少女微微笑道:“對啊,我們素質真的很高,從來不和潑婦計較。”


    黃大嬸瞥視一眼,“長得挺水靈的,跟那妓一樣,紅衣裳挺喜氣,死了都不能入地獄,留在人間勾引小白臉,當個禍害。”


    “我不會生氣,你說的都是屁話,全都不對,你嘴幾天沒漱口,真的臭氣熏天。”紅衣少女俏皮可愛做著怪動作。


    黃大嬸卷起袖子說道:“小丫頭片子,敢跟老娘頂嘴叫板,找罵啊!”


    紅衣少女靈機一動,想到罵人的話語,“你嘴太臭了,就怕你氣個半死,林中無軟土,土中無老母,死後誰給你埋葬哦。”


    黃大嬸牙齒緊閉,“敢詛咒老娘?你全家暴斃!”


    “把你一身扒光光,掛在城牆正中央,敵軍幹嘔罵辣眼,都嫌胖豬太埋汰。”紅衣少女做著鬼臉,低聲自語說十三王爺真有才,罵人的話語都充滿文藝氣息。


    “你不得好死!”黃大嬸被罵得狗血淋頭,怒氣填胸,聽完紅衣少女罵的話,還得想大半天,話中到底是什麽意思。


    紅衣少女一時興起,緊接著說道:“胖豬你別慌呢,你在井口哈哈笑,昨夜無明月,今早無太陽,明日淩晨無爹娘。”


    “敢罵老娘是胖豬?!”黃大嬸身體抖一抖,一坨坨的肉晃動。


    小草莓笑著說:“哼,誰讓你先來罵我們的。”


    中年男子對紅衣少女笑了笑,“你又跟十三學壞了。”


    紅衣少女吐著小舌頭搞怪的說:“哎呀,沒有的啦,我覺得十三很有才啊,罵人都充滿活力!”


    “我雖名揚海內無知己,而你出生之時必無家。”孤千徐想著想著,把赫老頭常掛嘴邊的話說了出來。


    紅衣少女驚喜的說道:“哎哎,你也會啊!”


    孤千徐點了點頭,“村裏老人的口頭禪,聽多了就記住了。”


    黃大嬸被罵的情緒失控,揚言讓孤千徐等人滾出武旗鎮。


    孤千徐不禁笑了笑,坐在凳上沒有說話。


    “不行,不管發生了什麽,俺都不準你們把他們轟出去!”柴乎似乎看不慣黃大嬸的行為,表示孤千徐等人在他的家裏,沒有誰能轟出去。


    黃大嬸一臉尖酸刻薄的說道:“長本事了啊,你那廢物老爹都死了,你也下去陪一陪?”


    “俺爹不是廢物!俺爹是個大英雄!”柴乎最聽不慣有人嘲諷他爹,記得武旗鎮的縣令罵了一句侮辱他爹的話,柴乎握著扁擔衝進官府裏麵,由於柴乎體格健壯,官兵哪裏是他的對手,柴乎毫不留情直接把縣令教訓了一頓。


    黃大嬸輕蔑一笑,“真當老娘怕你啊!你那廢物爹死了就算了,棺材裏的屍體都不見了,怕是被刨墳了!”


    “閉嘴!俺爹肯定沒有死!”柴乎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黃大嬸破口罵道:“你白癡吧,鎮上幾家大夫都說沒氣了,死了!”


    孤千徐等人想去勸解,卻被老人攔住,老人沒有說為什麽,隻搖頭歎了一口氣。


    柴乎捏緊拳頭,“俺爹告訴俺,不能打女人。”


    黃大嬸手抬高指著柴乎的妻子,拉著身後一同前來的百姓,“聽說柴乎那傻大個,媳婦兒好像不能懷孕,賤人一個,說不定被糟蹋壞了。”


    百姓點著頭說此事不假,黃大嬸一臉驕傲,柴乎看著妻子,正在角落偷偷哭泣,說自己沒有被糟蹋。黃大嬸可不信,添油加醋亂說一堆,詆毀著柴乎的妻子,百姓都驚訝萬分,靜靜站著指罵柴乎的妻子不潔身自好,孤千徐默默低著頭緊握拳頭,有些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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