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聽到雲浩天這話,周兮月猝不及防被噎住了……


    雲浩天也被下了一跳,連忙將自己手心裏的茶遞給周兮月,也不管這茶是不是他喝過了。


    一口茶下去,周兮月總算是緩過來了,當下抬頭狠狠的瞪著雲浩天,咬牙切齒地道:“我吃的再多,也不用三殿下管,你要是沒吃飽,可以讓太子府的管家多給你麵前放幾盤糕點,不必覬覦我盤子裏的。”


    說完有喝了一口茶水,抱著懷裏的糕點吃的更香了。


    看著她這副火大的樣子,雲浩天摸了摸鼻子沒說話,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酒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帶著一個身著白衣戴著麵具的人走了進來,兩人麵上的表情頗有些急切。


    雲淩天在看到那倆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明顯正中了一下,不過片刻就又重新笑了起來,“本宮去處理點家事,各位繼續。”


    那倆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宴席上的眾人麵麵相覷,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誰料一炷香之後,方才喜笑顏開走出去的雲淩天,此時卻是滿臉鐵青的走了進來,連帶著他身後跟著的管家,還有那個白衣謀士,臉上的神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葉桑抬頭定定地看著站在雲淩天身後的白衣謀士,總覺得那人看起來有些熟悉,卻又說不出來熟悉在哪裏,轉頭對著姬長夜問道:“太子身後站著的那個白衣男子,便是他府中的謀士?”


    姬長夜抬頭朝著雲淩天那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葉桑又問道:“你可曾見過他的真麵目?”


    姬長夜道:“不曾,怎麽了?”


    葉桑心中覺得怪異,卻也沒有明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子身後站著的白衣人,朝著姬長夜搖了搖頭。


    雲淩天大步走到了主位之上,俯身在長公主耳邊說了些什麽,長公主目露詫異地抬頭看了太子一眼,輕聲問道:“可有懷疑的人選。”


    雲淩天低頭朝著下方五皇子和四皇子坐著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長公主轉過頭,對著宴廳中的眾人道:“太子府的後花園中有一株盛開豔麗的白牡丹,是太子特地買迴來,供各位今日觀賞所用。方才有些事,便未曾將那牡丹搬出來,如今時機正好,諸位不如隨著本宮一起去看看吧!”


    眾人聽到長公主這話雖有些疑惑,怎麽在這個時候要去看白牡丹,不過也紛紛迎和。


    眾人紛紛起身打算跟著長公主離開,雲淩天忽然開口道:“三弟,四弟,五弟,還有少將軍都留下吧,本宮有些事情要與你們說。”


    雲淩天忽然開口留人,眾人有些詫異,可看到留下的人幾乎都是皇族的人,隻當太子是有緊要的事情要與他們說,連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葉桑則擔憂地朝著姬長夜看了過去。


    姬長夜朝著葉桑搖了搖頭,轉頭對著長公主道:“桑兒就勞煩長公主照料了。”


    看方才雲淩天進來的臉色,便知道事情不簡單。如今又把在場所有身份最高的幾個人全部都留在這裏,姬長夜心中已經猜測出了些什麽,在這種時候有長公主護著葉桑,太子就算是想要下手也會有所顧及。


    長公主輕笑著點了點頭,朝著葉桑招了招手,“桑兒,過來陪著我一起吧。”


    葉桑擔憂地朝著姬長夜看了一眼,這才轉頭朝著長公主身邊走去。


    不一會兒宴廳裏麵的人就走光了,偌大的宴廳,就隻剩下雲淩天還有那個不知姓名的白衣謀士,以及姬長夜,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管家帶著一群家丁和幾個侍衛守在宴廳外麵,大廳裏麵的氣氛漸漸變得凝滯。


    雲浩天搖著折扇開口道:“今天這大好的日子,皇兄特地將我們幾個留下來,不知所謂何事。”


    雲淩天抬頭朝著雲浩天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今天本該是個大好的日子,奈何有人心懷不軌,將我太子府中所放著的虎符偷走了,我將三弟和少將軍叫過來,便是想要為此事做個見證。”


    聽著雲淩天的話,雲浩天和姬長夜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慎重了起來。


    然而站在一旁的四皇子和五皇子,兩人的臉色卻是在霎那間變得十分蒼白。


    雲淩天看著那倆人蒼白的臉色冷笑了一聲,上前兩步走到了那兩人跟前,“四弟五弟,本宮自認待你們不薄,我們平素裏關係雖說不怎麽親近,但本宮也從未打壓虧待過你們。將我府中將父皇賜給我的虎符盜走,不知你們二人是何居心?”


    雲淩天這話簡直就是在平靜的湖水裏麵扔下了一枚炸藥,炸的站在旁邊的雲浩天和姬長夜兩人心神不穩。


    四皇子口不能言,聽到雲淩天的話滿頭大汗,急忙的用手比劃著。五皇子臉色比平時蒼白了幾個度,那模樣看起來似乎是馬上便要魂歸西天一般。


    雲淩天見狀,嘴角的冷笑越發的明顯了,“怎麽了,兩位皇弟這是敢做不敢認了!”


    雲浩天勉強將自己的思緒拉了迴來,啞著嗓子開口道:“皇兄,四弟和五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更何況他們二人身體有疾,要虎符也沒有用啊!”


    姬長夜亦是點頭讚同,“三殿下所言不虛,還望太子殿下重新徹查一番。”


    雲浩天聽著這倆人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陰狠涼薄的笑容,“所以三弟和少將軍這麽說,是覺得本宮手上沒有一點證據,便隨便出來說虎符是他們二人拿的嗎?”


    有證據在手,看來雲淩天這次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將四皇子和五皇子兩人陷入死地了。


    盜取虎符,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就算四皇子和五皇子兩人身份特殊,若是鬧大了,屆時也免不得一個被砍頭的下場。


    想到這裏,姬長夜和雲浩天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旁邊的五皇子和四皇子兩人聽到雲浩天這麽說,五皇子勉強扶著手邊的椅子站起身來,滿臉蒼白地道:“皇兄,臣弟絕對沒有那種不軌的心思,這一定是有人蓄意陷害,還請皇兄明察。”


    看著五皇子這沒用的模樣,雲淩天眼中劃過了一抹厭惡,轉頭冷冷地道:“好,既然兩位皇弟都不承認,那本宮也隻好將證人叫上來了。”


    說著轉頭對自己身邊的風無涯道:“去把方才伺候在兩位皇子跟前的侍女給我叫過來。”


    樹葉應了一聲,轉身便讓管家將人帶了進來,那是侍女一進來,便直接跪在了雲淩天的腳下,苦苦哀求道:“殿下饒命啊,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剛剛兩位皇子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奴婢隻是帶著他們去後院換了一下衣服而已,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話模淩兩可,卻是讓雲淩天一雙眼睛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兩位皇弟如今還有什麽想說的?方才本宮帶著這府中所有的世家子弟出去狩獵,院子左側的女賓客都陪著長公主一起,太子府的正院後院便隻有你們二人。”


    “而且偏偏是在本宮離開的時候,你們不小心打濕了身上的衣服,要去換衣服。又恰巧是在這個時候,本宮府中的虎符便丟了,二位皇弟說這件事情與你們沒有關係,你們莫不是覺得本宮是傻子不成?”


    聽著雲淩天那聲色曆任的話,四皇子和五皇子兩人臉色更加蒼白了,姬長夜和雲浩天兩個人臉色微青。


    看到這一慕的雲淩天眼中劃過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剛打算開口向他們二人定罪,姬長夜忽然開口道:“等等,雖然這個丫鬟方才說的那番話可以當成證據,可是她服侍著兩位殿下換衣服,又沒有親眼看到兩位殿下偷取了太子的虎符,如今最多算有個人證,還沒有物證,太子殿下又何必這麽早的下結論。”


    雲淩天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丫頭,仿佛十分不耐煩地道:“既然少將軍這麽說,那本宮便讓人過來搜身吧!若是真的在四弟和五弟兩人身上搜到了什麽,到時候三弟和少將軍可別說本宮不講情麵。”


    聽著雲淩天這胸有成竹的話,姬長夜臉色難看的,朝著那旁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看了一眼。


    莫非雲淩天已經讓人把虎符藏到了他們二人誰的身上了?


    四皇子和五皇子看懂了姬長夜的意思,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陣亂摸,並沒有摸到什麽可疑的物件,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隻要當場不會被搜到證物,那麽這件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兩人心中都這般想著,竟然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雲淩天叫了兩個侍衛進來搜身,半盞茶之後兩人站起來,朝著雲淩天搖了搖頭。


    雲淩天當即皺起了眉頭,目光晦澀地朝著跪在地上的那丫頭看了一眼。


    那丫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在接觸到雲淩天望過來的陰狠目光,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而站在一旁的雲浩天和姬長夜兩人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雲浩天笑嗬嗬地搖著扇子上道:“看來這件事情是誤會一場,也許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趁著這個時機,潛到皇兄府中將虎符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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