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也好,死也罷不過是你一念之間的事,這些對我而言都不在重要了。”


    “她被扔在了塞外。”


    “塞外?獨孤靖澤是還她自由了嗎?”


    獨孤靖澤陷入了迴憶中,雲舒等著他給出答案。


    “當我知道她帶兵傷你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是擔憂,然後是憤怒,我害怕她傷到你,憤怒她敢如此猖狂。原本我並沒有想要傷她性命可是她自己找死,傷了你那麽我就斷然不能留她,可是西北突發戰事我不得不連夜啟程。”


    “所以你就把她帶去了西北。”


    “不,我將她關了起來,就憑她敢在王府行兇這一條就夠她死一萬次了,更何況她還傷了你,死對於她來說太便宜了。”


    “所以呢!”


    “南宮家並非英勇殉國,而是父皇下令屠殺的,我隻是將南宮雨颯帶過去讓她親眼見證了那一幕,也讓她看看自己最親近到了人被射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然後呢!”


    “她不是很在意那張臉嗎?那我就毀了它,任由她自生自滅。”


    這個真相對雲舒來說太震撼了,南宮家英勇殉國的背後竟隱藏著這樣的陰謀,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麵前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痛苦。


    家、夫君、容貌、地位、財富……一夜之間她變得一無所有,這該是一種怎樣的打擊,換做別人雲舒或許會同情,可是對南宮雨颯她卻同情不起來。


    “我明白了,這是一個連環計,而且是一個籌謀已久的大計。”從獨孤靖澤的話語中,雲舒窺得些蛛絲馬跡。


    “我們都是你的棋子,是你手中的籌碼對嗎?”雲舒不斷的後退,被自己大膽的猜測嚇到了。


    “你別過來。”


    “小舒。”獨孤靖澤不知道雲舒為何突然之間變得更怕他了。


    “你別這樣叫我,我受不起。我沒想到你的城府竟然這麽深,以前都是我小看你了。”


    “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我並沒有放過傷害你的人。”獨孤靖澤不知道他哪句話說錯了。


    “傷我最深的就是你,如果以前的你是強勢、極端的占有,那麽今天我看到的就是一個心思深沉的陰謀家。你太可怕了,不要過來。”


    雲舒蜷縮在牆邊瑟瑟發抖,獨孤靖澤沒想到會弄巧成拙讓雲舒離他越來越遠,迴想一遍獨孤靖澤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出錯了讓雲舒如此恐懼。


    “王爺下一個目標是相府嗎?我可以配合演出,你可不可以給我大哥一條生路。”


    “小舒,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是我傷你最深,是因為我沒有相信你的清白?還有我從未想過要對付相府。”


    雲舒一步步站了起來說道:“好,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了。為什麽你傷我最深,其實我並不怪你沒有相信我是清白的,因為對方做的確實近乎天衣無縫,很多事都是真的。”


    這些雲舒都不在乎,獨孤靖澤是否要扳倒相府她也不在乎,她隻在乎雲修遠一個人。


    “我不想選秀是真的,可那是因為我誌不在此,我五歲就離開了京城,這裏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散漫慣了那些規矩讓我很難受。”


    “入府之後我也的確在逃避恩寵,甚至希望王爺能將我當成一個透明人,那是因為我不想成為娘那樣的女人,她愛了爹一生,有過恩寵可更多的是什麽?”


    一想到季芊芊的付出,雲舒就覺得很不值得,她將那枚刻有雲季的相思豆視若珍寶,可雲南麓卻不曾記得。


    “母親得到的是將她扔在外麵自生自滅,以前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隻知道娘經常一個人偷偷地哭,所以我不是針對你而是對所有的男人抗拒,我不想嫁人,不想終日以淚洗麵。”


    “我覺得我在雲家別院的生活很好,可以自力更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不需要討好別人,不用活成別人想要的樣子。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控製就能控製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我終於明白娘的感受了,可我也累了、怕了、倦了。”


    “你是喜歡我的,而我心裏也有你,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嘛!”


    “不,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就像你看到我和太子喝酒的時候;看見冷瞳劍指南宮雨颯的時候;看到我和張大哥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你寧肯去聽別人說也不願意相信我的話。”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獨孤靖澤極力地否認著。


    “我也希望不是那樣,如果你能多給我一點信任,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這一次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能力每一次都能找到證據,如果我找不到呢!我不敢想……每一次我用盡全力想要靠近你,每一次都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我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小舒,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聽著雲舒的話,獨孤靖澤的心就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一樣。


    “來不及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分辨不出來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關於南宮雨颯的那盤棋,你從選秀之前就開始下了吧!否則她為什麽會選你,我還記得那段時間京城到處都有人議論你們之間的琴瑟和鳴,似乎這種景象到了大禮之後就消失了。”


    “以前倒是我忽略了,全以為嫁娶的不過是門當戶對,忘卻了背後的利益糾葛。你娶的是南宮家唯一的女兒那麽南宮家就應該是你的力量才對,你既然知道父皇要對付南宮家那麽你為什麽要做那個冷眼旁觀之人,是棄車保帥?”


    “在我看來未必吧,或許你早就有此意了吧。”


    獨孤靖澤沉默了,對於雲舒的判斷他沒什麽可辯解的。


    南宮守泰自以為邊城離京城遠,皇上管不了他,漸漸地野心膨脹了,做起了土皇帝。


    “你說你本不想為難南宮雨颯,那麽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早有意向除掉南宮家,而留著南宮雨颯對你的大局無礙。隻是你沒有想到南宮雨颯手中會有兵且如入無人之境出現在王府裏,所以她對你有了威脅性,或許這其中也如你所說因為她將矛頭對準了我,而這最多是加快了你對付南宮家的腳步而已。”


    娶南宮雨颯的確是有目的的,那個時候的獨孤靖澤還無法與太子抗衡,南宮家是他最重要的一環,他需要借助南宮家崛起。


    可有一點他也很明白,他的父皇不會一直放任南宮守泰,總有一天會朝他開刀,所以獨孤靖澤早就為自己做好了打算,想好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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