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母親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這是一個很『操』蛋的問題。


    但很現實。


    任你花樣百出,有一點你是繞不過去的,那就是你的心,或者說,你心裏究竟向著誰!


    現在,這個問題就擺在了我麵前。


    說實話,我覺得關寧有點像我媽,很多時候都像。


    盡管我不知道我媽是誰,長得又會是什麽樣子……


    而楚雪兒,是我接掌刀聖之名後,唯一的遺憾。


    至今想起來,心還會刺痛。


    我是該辜負青梅竹馬的陪伴,還是該讓遺憾,繼續遺憾下去?


    或許有人會說,蠢材,這是喬洋給你下的套,按套路,這兩個都不會是正確選項,你應該劍走偏鋒,找出喬洋,或者找出陰差裏藏著的那個真實。


    如果真有這麽個人,我會說:“來,你選。”


    以喬洋的自負,這就是一道單選題,不可能存在套路,也沒有另辟蹊徑的可能。


    什麽?你問我怎麽知道喬洋自負?


    嘈,敢同時給幾十個人下陰咒,敢以身試險懷上韓添福的孩子,敢在我賒刀人眼皮底下玩這些貓膩,明知我尋上門來,卻不躲不逃,這樣的邪人,還不夠自負?


    正因為她的自負,這兩個人中肯定有一個是真正的活物!


    隻不過,我無法看穿她們的軀殼。


    或許活『色』生香的楚雪兒軀殼裏,裝的是關寧那個默默叨叨的死丫頭,又或者關寧的軀殼裏藏著一隻酣睡得正香的雪貂,誰知道呢,總之一切都有可能。


    隻有一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喬洋不可能任她自由發言,否則,這就成了一道送分題。


    她們現在的言行,完全是我主觀意識的投『射』。


    也就是說,我認為她們遇上這種事會是什麽表現,麵前這兩個女人就會怎麽表現!


    如此看來,我唯一的機會,就是讓她們體現出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


    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知道那個仙女說過,隻有一樣東西不會騙人!


    我忍不住嘿嘿賤笑起來:“喬洋你個浪貨,老子要是逮到了你,非把你扒光了,拍短視頻發朋友圈不可,標題我都想好了,妖女喬洋春情『蕩』漾,限製級,無聖光!”


    峽穀中傳來喬洋咯咯嬌笑:“好啊,不用你扒,我自己脫。”


    “一言為定!”


    我又看了看楚雪兒和關寧。


    楚雪兒麵『露』好奇,眼神中又隱隱帶著幾分崇拜和期待,而關寧見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卻是又擔憂又悲傷:“你別『亂』來,救她,隻要你這輩子不留遺憾,我就滿足了。”


    我給了關寧一個安慰的笑容。


    然後,趁著她們還沒意識到我要做什麽的檔口,扯開了自己的腰帶。


    就在她們愕然失神的瞬間,我唰的一下將褲子全都褪了下去。


    雖然我還留了條鮮紅的小褲衩,可她們的反應,也足夠精彩。


    “啊,你幹什麽!”


    “臭流氓!”


    看到老子偉岸的大粗腿,這倆妞同時驚唿出聲!


    可我看得真切,關寧驚唿的同時,連忙扭過了頭去,而楚雪兒雖然死死閉上了眼,但長睫『毛』卻抖個不停,居然眯著眼偷瞧老子那乍泄的春光……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陰『婦』『裸』陰『婦』『裸』,你不肯『裸』,老子『裸』給你看又如何!


    提起褲子,我不緊不慢的『摸』出三棱刺在指間轉了兩圈。


    “妖女,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真『逼』老子做了決定,你的損失可就大了!”


    我沒說的是,一旦我這個決定是錯誤的,喬洋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將我永遠留在幻境裏!


    但我此時,已經有了七分把握。


    七分,值得賭一次了!


    虛空中傳來一聲冷哼迴答了我的挑釁。


    我不再理會她,徑自向前兩步,三棱刺指向了楚雪兒。


    楚雪兒先是一愣神,隨即就慘笑一聲閉上了眼,歪過頭,將她那柔嫩的玉頸展『露』給我。


    但同時,眼角一顆淚珠緩緩滲出,透出了她內心的絕望。


    我心裏一顫,這一幕似曾相識。


    麵對生死抉擇,我竟放棄了她,她怎麽能不絕望。


    喬洋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平靜無波:“你想清楚了?”


    我冷笑,目光望向了遠處:“廢話真特麽多!”


    開口的同時,我猛然甩出了三棱刺。


    這一擊,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匯聚了大半的陽氣,雷霆萬鈞,不容有失。


    那磅礴的陽氣,甚至令戾氣深重的三棱刺,散發出了陽氣特有的金光!


    噗嗤!


    刀鋒入肉的聲音傳來,關寧頓時瞪圓了眼睛,滿臉都是錯愕。


    她低頭看了看小腹上那個黑洞洞的窟窿,然後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我:“你居然選她……”


    我一把抓住飛迴的三棱刺,甩了甩那根本不存在的血:“我喜歡她身材好,不行麽?”


    “你也說了,男人沒一個靠得住的。”


    話未說完,關寧的俏臉開始褪『色』,紅潤的臉蛋,變得蒼白,烏黑的瞳孔泛起了綠光。


    黃霧蒸騰中,四周的一切隨之扭曲消散,峽穀、陰差,還有腳下那嶙峋怪石。


    我搶先一步,抱住了搖搖欲墜的楚雪兒,扭頭看著關寧委頓在地。


    關寧身上那潔白的衣裙好像是紮紙人糊的一樣,在一片火花中開始不停的燃燒。


    直至此刻,她那碧綠的豎瞳中還帶著錯愕,似乎不敢相信我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如果她還能說話,肯定會問我怎麽看破了她。


    我嘿嘿『奸』笑著丟給她一句話:“願賭服輸,解了陰咒,下次再見麵,我就告訴你答案。”


    她瞳孔中綠芒閃了閃,隨即歸於黯淡,身子也隨之幹癟了下去。


    沒錯,就是幹癟了。


    地上隻剩一張人皮,不,準確點說是塑料人皮。


    那原本就是個充氣的娃娃,此時還被燒焦了,冒著淡淡的黑煙。


    而楊樹,正站在塑料皮的另一邊,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親哥,你都幹了什麽?”


    “沒什麽,破了一個替身人偶而已。”


    楊樹怔了一下才醒悟過來,上前踢了踢那塑料皮:“這妖女,真特麽狡猾!”


    “再狡猾也沒用,這迴她至少損失了一半道行,孩子也掉定了,現在就看她肯不肯守信,解了趙叔他們的陰咒,要是她反悔,咱們還真得再費點手腳。”


    “你抱的那是什麽?”


    我看了看懷裏已然縮成了一團,小爪子捂在眼睛上,從縫隙裏偷瞥我的小雪,不由苦笑。


    這小東西,還真是個小妖女,這些天來,瞞得我好苦!


    它這會兒的表情,就跟剛才看到我耍流氓脫褲子時一模一樣。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才最終救了它一命。


    喬洋那偷天換日的幻術裏,楚雪兒和關寧做出的所有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換句話說,都是我意識的投『射』,隻有她偷看我這個事,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我自己都預料不到的動作,自然隻能是出自她的本心,這也證明了,她才是那一點本真。


    原本她應該是被幻術束縛著,無法動作也無法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做選擇。


    但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刺激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經,才幫她做出了一絲本能的反應。


    我看穿這一點之後,之所以沒有直接向喬洋的替身人偶下手,而是走向了她。


    不過那隻是想麻痹喬洋罷了。


    雖說有賭約在先,又明知喬洋極為自負,但也不能保證喬洋發現我選對了的時候,不會突然反悔,畢竟賭注是我的生死和她近半的道行,當然還是穩妥一點好。


    這又是一場豪賭,好在我賭贏了,而且收獲頗豐!


    隻是有點遺憾,小雪現在還不能像幻術中那樣化作人形。


    不過既然讓老子知道了它就是那小妞,距離它化形的那一天,還會遠嗎?


    我微笑著緩緩撫『摸』著小雪的皮『毛』,語調輕柔而溫和:“小乖乖,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麽不肯承認你是楚雪兒?”


    “你不是死翹翹了麽,咋特麽又活了?”


    “我倆來這邊的時候你不是在睡覺麽,你咋跑到這兒來的?居然還落到了那妖女手裏!”


    “還有,你丫的怎麽那麽『色』,老子脫褲子你也敢偷看?沒聽說過,脫褲子不流氓,誰看誰流氓嗎?你好歹也是個大姑娘,這麽赤『裸』『裸』的不要臉,真的好嗎!”


    問到最後,我嗓門都變尖了,眼珠子也瞪圓了,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它的架勢,把這小東西嚇得縮縮成了一團,腦袋拱進我臂彎裏,隻留下一條大尾巴在哪搖啊搖的。


    我這副神情,不光嚇到了它,也嚇到了楊樹。


    楊樹驚疑不定的看著我,輕拍我胳膊,試著打斷我:“師哥,師哥你等等,你能不能告訴我,剛才都發生了什麽?你脫褲子幹雞『毛』……”


    “你閉嘴!”


    我恨恨的拎起小雪:“我跟你說,這事兒不算完,你等著迴家的,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我一把將它塞進了內兜,還把拉鏈往上拉了拉,免得這小東西又溜了。


    然後我衝楊樹一揮手:“搜,這妖女跑是跑了,東西未必來得及收拾!”


    楊樹最樂意幹這種事,聞言立馬開始翻箱倒櫃。


    “你是說,喬洋沒死?”


    高發奎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聽上去有些不安,卻又帶著幾分慶幸。


    “高總是本分人,就不要想著再續前緣了,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過正常人的生活的。”


    我說得婉轉,但高發奎又豈會聽不出來,苦笑連連:“我就算想,她又豈能看得上我……”


    我心裏暗笑,不想再打擊他。


    如果我告訴他,他這一年多,睡的可能隻是地上那個充氣的娃娃,不知他又會作何感想?


    正說到此處,我口袋裏的電話嗚嗚震動了兩下。


    掏出來一看,是耿家老二耿虯打過來的。


    我看了看時間,此時剛剛淩晨兩點多,這個時間,耿虯打電話過來幹什麽?


    離開時我讓他打理店麵上的生意,難道遇上什麽他應付不了的買賣了?


    接通電話,耿虯很著急的說:“楊哥,你能不能來店裏一趟,有個顧客想見你。”


    “這特麽深更半夜的,你不關門睡覺,接的哪門子生意?”


    “這……他是砸門進來的,送了一把刀過來,說讓您鑒定。”


    “是什麽人?”


    “他說……他的老板,姓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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