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蕭從來不知道住院可以是一件如此愜意的事,他可以每天看見那張臉,精致的,絕美的,動人的,就像最名貴最美麗的畫,百看不厭。


    偶爾一個抬眼,修就在他對麵看著他,有時是在看電腦,有時端著一杯咖啡,眼睛卻看著鄭蕭,那如水的目光,分明滿滿的都是情意,不熱烈,卻真摯。


    不再掩飾,不再冷漠,柔柔的,那麽精致的一個人兒,瞧得鄭蕭滿心歡喜。


    是的,歡喜。


    比小時候要到一個夾著熱狗的麵包時的感覺還要喜悅,那種喜悅透過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血液,讓鄭蕭那粗大的神經幾乎是立刻就感覺到了那讓他渴望的愛意。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領略到什麽是一個眼神一個注釋就讓人渾身酥軟,他想,他真是愛死了這個人。


    大家都看的出來,自從鄭蕭出事以來,修似乎變了。


    具體哪裏變了,大家又說不上來。


    鄭蕭出事的時候,修一慣的沉默,一慣的冷酷,一慣的不動聲色,沉默,冷靜,大家看不出他有多著急,但是大家就是知道,他著急。


    在車上幾天沒有睡覺,睜著眼睛看著前方,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


    修是誰,是蒼狼,不管接了多棘手的單子,他都從未這樣夜以繼日的奔波過。


    他總是能夠從容不迫的,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就把該解決的問題解決掉,別人完成不了的任務,等他消失兩三天,大家就知道,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了。


    他不僅是隼的boss,更是隼的重心,是隼不可或缺的引領者,他強大,他無堅不摧,但是鄭蕭出事這段時間,大家才猛地發現,他也是一個凡人,是一個正常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他會因為另外一個人心煩意亂,他會失去方寸,會擔憂,會害怕,盡管他表現的實在隱晦。


    鄭蕭的胃慢慢好轉,身上的傷口也在慢慢愈合,本可以出院迴家休養,但修不允許,一班人馬就那麽在醫院住了下來。


    修端了一杯剛煮出來的咖啡站在窗邊,長身玉立,他看著外麵,微微仰著頭,從側麵可以看見他纖長的脖子。


    那從脖子到肩背到腰身到腿的線條是如此迷人,他真是無論何時都精致,都動人,鄭蕭整天躺在病*上就那麽看著,看得十分窩火,隻能看不能摸的痛苦簡直讓人快要崩潰。


    不過,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如果能這麽一直看著,那也是一件相當美妙的事。


    鄭蕭側過身,用手撐著腦袋,一隻手在空中對著修的側影描摹起來。


    描著描著,他畫出來的剪影就不再有衣物的遮掩,鄭蕭的身體頓時一陣燥熱,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修轉過身,朝他舉了舉手裏的咖啡杯,眉眼間不自覺就帶了笑:“想喝?”


    “媽的!”鄭蕭捶*:“你給老子過來,我他媽想喝你的血。”


    修隻是輕輕一笑,一bobo的笑意就從他狹長的帶著鉤子一般的眼角蕩漾開去,就好像春風吹皺了湖麵,再也不能平靜如鏡。


    鄭蕭看著那眉眼就嚎了一嗓子:“操,你還笑!”


    “我不能笑嗎?”


    “心肝兒,你能告訴我你最近為什麽老這麽笑嗎?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簡直他媽的騷的不得了。”


    如果是以前,聽見鄭蕭這麽說修絕對會皺眉,但是此刻,他還是輕輕一笑:“怎麽了?你硬了?”


    “操!”鄭蕭恨不能現在就下*把他拖過來一陣揉搓:“你怎麽知道?心肝兒,過來給我親一口。”


    修又轉過身,抿了兩口咖啡,這才開口:“那個小曼……”


    鄭蕭心裏一驚,他以為這茬兒一驚過去了,難道,還沒過去?


    鄭蕭樂了:“心肝兒,你是在吃醋?”


    修轉過身,定定的看著鄭蕭:“是,怎麽?我吃醋你覺得很奇怪嗎?”


    “哎呀!”鄭蕭差點跳起來:“我他媽怎麽可能不奇怪?我是太意外了,不對,我是太高興了,哎呀……”


    “好好說話?”修走到*邊,把咖啡杯放下,這才在*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的動作總是很慢的,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淡漠,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


    鄭蕭這會兒早就樂暈了,修自己承認他吃醋了,就好像他聽見一個得到高僧自己承認犯了色戒一樣,那種衝擊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鄭蕭形容不出,他隻是想做。


    他猛地揭開被子跳了起來,直接撲過去把修一把扯進懷裏狠狠抱住。


    修沒有防備,身體重重撞進他的懷裏,他清楚的聽見鄭蕭悶哼一聲,想必是撞到他的傷口了。


    但是鄭蕭的胳膊卻抱的更緊了。


    修輕輕歎了一口氣,用一種近乎chong溺的聲調責怪道:“瘋子,你在激動個什麽勁?”


    鄭蕭抱怨起來:“我他媽能不激動嗎?老子等著你的迴應都快心肌梗塞了,修啊,你可知道我他媽愛死你了?你的哪怕一點點迴應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修,我愛你!”


    修抬手圈住他的腰,臉色如水,輕輕的把頭靠在了鄭蕭的肩膀上,心裏驟然放鬆,那一刻,他突然就感覺到累了。


    就想這麽靠著鄭蕭,就想一直住在這間擁擠的、充滿福爾馬林味道的病房裏,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好一會兒,修才在鄭蕭的腰上捏了一把,就連聲音都含笑了:“起來,傷口又出血了。”


    鄭蕭很不滿意:“你丫就不能也說一句你喜歡我,你愛我之類的話哄哄我?”


    “你幾歲還要人哄?”


    鄭蕭特不爽的鬆開修:“老子現在是病號。”


    修不由分說推開他,見他肩膀果然被血染紅了一小塊,手立刻就摸上了他的衣服扣子。


    鄭蕭笑的賊眉鼠眼的:“怎麽?你要親自給我換藥?”


    修抬眼一瞥:“你想讓漂亮的護士小姐幫你換?”


    “哎喲,連護士的醋都吃了?”


    修的表情淡淡的:“是誰的眼睛一直盯著人家的胸口的,恨不能鑽進去一樣。”


    鄭蕭忍著笑:“我還納悶呢,你說這些護士是怎麽迴事?怎麽穿的就跟搞製服*一樣?”


    修眼角一挑:“你說呢?”


    “我說啊,那些女人就是衝著某人來的,哼,昨天給我打針,那護士的眼睛也不知道看誰,我這血管粗的跟水管子似得硬是紮了三次才給紮進去。”


    “哦?看誰?”修已經麻利的解了扣子:“我隻知道某人的眼睛已經貼到那個女人的黑色*的文胸上了。”


    “哼!”鄭蕭重重一哼:“你還敢說我?你妹的,你沒看你怎麽知道人家的文胸是黑色的,還是*的呢?”


    修眼皮也沒抬一下:“我是看看你在看什麽!”


    鄭蕭氣急:“你丫的,我,我那還不是為了氣氣你?沒看那些女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看見你在就恨不得把你拖出去輪了一樣,每次給老子紮針都要紮兩三次,操,你丫不就長了一張讓人欲罷不能的臉嗎?”


    “欲罷不能?”修果斷忽略了鄭蕭的指控,把話題的方向瞬間跳到了另一個高度:“難怪你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沒有穿衣服一樣,是不是也欲罷不能?”


    “操,你丫現在才知道?老子一腔熱血不是早八百年就表達過了嗎?”


    “可我現在才真切的感受到,所以說,其實你曾經的熱度肯定是不夠的。”


    鄭蕭被修繞暈了:“那現在怎麽就夠了!”


    “因為……”修手上不停,脫了鄭蕭的病號服,又開始拆繃帶,他看了看鄭蕭的眼睛,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他們都說感情這種事,是要雙方都有感覺才是真正的情意相通,曾經,我隻在你眼中看見了*,那時的你,似乎每時每刻都恨不得把我剝幹淨一樣。”


    鄭蕭老臉一紅:“老子現在看見你也是恨不得把你剝的跟剛從娘胎裏出來一樣,哼!”


    修看白癡似得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怎麽這麽蠢?”


    “操,你敢嫌你男人蠢?”


    修勾了勾唇,目光在鄭蕭強壯有型的胸腹上瞄了一眼:“誰是誰的男人,你還沒看清這個事實嗎?”


    “你給老子等著,看我怎麽收……”鄭蕭突然頓住,一把抓住了修的衣服:“你剛才說什麽?雙方都有感覺,情……情意相通?媽的,心肝兒,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的心裏也有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修一把撕了鄭蕭肩膀上的藥貼:“我說了嗎?忘了!”


    鄭蕭疼得齜牙咧嘴的,卻笑成了白癡。


    ps:艾瑪,最近忙成狗了,不過答應大家的事不會忘記的,前段時間群裏很亂,謝謝我的管理員們啦,遇到我這麽懶得一個人才,你們不費心不行,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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