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修和鄭蕭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坤山。那是一個特別有精神氣的老頭兒,大概六十來歲,身材瘦小,一雙眼睛卻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光澤,一看就不是一個善茬。鄭蕭,黑鬼,坤山,黑*坐了一桌,修沒有露麵,他在監控室守著。劇場的表演很火辣,演員一個個顏值特別高,但是,到場的人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表演上。坤山帶了很多人來,這些人大部分鄭蕭都認識,以前也都打過交道,還有小部分不認識的,應該是最近聽聞坤山的名號從東南亞其他國家趕過來的。媽的,那對象牙果然魅力無窮,留不得。鄭蕭這一桌暗潮湧動,坤山老頭的視線刀子一般刻在鄭蕭和黑鬼的臉上。這兩個刺兒頭也讓他很窩火,簡直是除之而後快。“哈哈,前輩重出江湖,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也沒送個花籃,真是失禮了。”說話的是黑鬼,這貨今天心情非常好,就差把腳抬起來擱桌子上得瑟了。鄭蕭黑著一張俊臉,對待敵人,他向來沒有好臉色。坤山老頭嗬嗬一笑:“我也是十多年沒有出來走動,有點想念大家了,可是出門一看,才發現我們那幫子老家夥都不見了,到是出了許多新麵孔,真是後生可畏啊。”鄭蕭開口了:“也是,他們都在家養老了,前輩為了幹兒子出山,倫坤,你可得好好孝敬前輩,瞧你幹爹多疼你。”這句話透了兩個意思,一個是說坤山不要臉,出來跟年輕人搶食吃,後一句諷刺黑*,還要坤山老頭罩。坤山老頭畢竟是久經沙場的,鄭蕭一句話怎麽可能讓他難堪呢,人家老神在在的喝酒,眼睛都不眨一下。鄭蕭和黑鬼臉上的傷還沒好,黑*狠狠瞪了一眼鄭蕭身後的安謹言,故作妖嬈的叫起來:“哎喲喲,你們兩這小臉兒是怎麽迴事?幹架了麽?心疼死個人了呢?”黑鬼深處長腿直接踢了黑*一腳:“你小子好好說話,不說話也行,別惡心老子!”“討厭!”黑*的蘭花指一點,扭頭看鄭蕭。鄭蕭挪了挪屁股,某個地方還疼啊,不給力。“奔奔,你怎麽了?生病了嗎?”黑鬼幸災樂禍的看鄭蕭,後者直接忽略這兩個無聊的人,看著坤山道:“前輩把我們兩人叫來是有什麽吩咐嗎?有事說事,我們手頭事兒多。”坤山抬眼笑意盈盈的看了看鄭蕭,t國的市場幾乎都被他把持了,鄭蕭能有事才怪。“奔啊,年輕人是有資本狂,但是,不能太狂。”鄭蕭嗤笑:“不狂我還能坐在這裏嗎?前輩真是喜歡說笑!”黑鬼附和:“就是,老子就喜歡狂,奔,老子總算看你順眼了!”鄭蕭沒鳥黑鬼,一雙眼睛緊緊看著坤山,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坤山也在看鄭蕭,他畢竟是多活了幾十年的人,雖然黑鬼看上去勢頭比鄭蕭猛,但是,明顯鄭蕭要比黑鬼難對付,為什麽呢?這就是直覺。黑鬼太張揚,他本身就長得張揚,說話做派無一不張揚,喜歡張揚的人無外乎有兩種,一種是虛張聲勢,一種是自以為是,坤山斷定黑鬼屬於後者。而鄭蕭不一樣,鄭蕭這個人看上去不是特別起眼,至少沒有黑鬼起眼。他坐在那裏,臉上帶著不耐,眉目間全是戾氣,明明白白的表現出對坤山和黑*的不滿。也許在別人眼裏他這也是張狂,但是坤山不那麽認為,他覺得鄭蕭更像一把等待出鞘的寶劍,還未出鞘,鋒芒已經外漏。鄭蕭和黑鬼的信息坤山已經了若指掌,為什麽坤山格外看重鄭蕭呢,有一個原因。鄭蕭不是t國人,他和安謹言是從給別的走私商當打手一路走過來的,完全是靠著自己的雙手建起了他的王國,而黑鬼和黑*都是從上一輩人手中接過來的江山,就此一點,已經足夠坤山對鄭蕭另眼相看。“奔,我有一個提議,想跟你和黑鬼商量商量!”坤山點燃一支煙,大哥派頭十足。鄭蕭點了一下頭,無可無不可:“你請說!”坤山看了黑鬼一眼:“我準備成立象牙交易中心,邀請你們兩位入股,給你們每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們看怎麽樣?”鄭蕭眨了眨眼睛,還沒說話,黑鬼就先笑起來:“哈哈,那我們也要叫你幹爹嗎?”就聽黑*又點了一個蘭花指:“討厭!”黑鬼一陣惡寒,對坤山直接道:“這個小子跟謹言有過節,我是不會叫你幹爹的,除非,你把他的股份讓給我!”黑鬼這個要求就強人所難了,明擺著是要坤山把黑*一腳踢了啊。黑*一把抱住坤山的胳膊,聲音百轉千迴的:“幹爹。。。。。。”黑鬼翻個白眼,說話越來越露骨:“倫坤,前輩也一把年紀了,他還能滿足你的需要麽?”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看向了坤山和黑*,雖然很多人都在琢磨坤山和黑*的關係,但是像黑鬼這麽口無遮攔的說出來的卻沒有,這個黑鬼就是這點可愛,愛憎分明,連後麵的安謹言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黑*氣得蘭花指發抖:“你,你說什麽鬼話,向我幹爹道歉。”黑鬼聳聳肩,根本就沒把黑*放在眼裏,反而挑釁的朝坤山舉了舉酒杯。坤山畢竟是老江湖,依然麵不改色,他拍了拍黑*的肩膀,勸道:“別生氣,黑鬼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然後又把視線調轉到鄭蕭的臉上:“奔,我要聽你的意思。”鄭蕭也朝坤山舉了舉酒杯,笑了笑:“黑鬼是我兄弟,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黑鬼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使勁拍了拍鄭蕭的肩膀:“哎呀奔,我他媽算是知道為什麽謹言對你死心塌地了,奶奶的,帶種!”鄭蕭額頭垂下幾根黑線,這貨這個時候提安謹言幹什麽?沒腦子的蠢貨啊。黑鬼才不管那些,反而轉頭迴去看著安謹言,大聲道:“不過,那都是從前的事了,謹言,你是我的,你等著瞧!”安謹言氣得咬牙切齒,這貨怎麽不去死?見周圍的人都一臉*的看著自己,安謹言真是殺了黑鬼的心都有了。沙丁忍不住碰碰安謹言,小聲道:“瞧瞧,你不覺得黑鬼比咱老大更男人嗎?安謹言聲音冷冰冰的:”你想找死?“”切,我才懶得管你們,我隻是看不過去,你說你們,這麽糾結有意思麽?人生在世幾十年,咱們又是幹的沒有明天的勾當,何不選一種大家都舒坦的活法?“安謹言渾身一震,大家都舒坦的活法?難道隻要他放開鄭蕭選擇黑鬼,大家就都舒坦了?安謹言抿緊了嘴唇,感情是能將就的嗎?如果能將就,他又何必等到蒼狼出現,讓鄭蕭傷的千瘡百孔呢?隻聽坤山帶著寒意冷笑道:”你們啊,就是太年輕,年輕則無畏,小夥子們,機會擺在眼前的時候就要抓住,錯過了可就追悔莫及。“黑鬼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他說話的聲音特別大,這會兒演出已經停止了,所以整個大廳都能聽見:”老子現在的目標就是拿下安謹言,前輩,你說的對,機會就在眼前,我必須抓住了。“這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開口就是安謹言,安謹言,氣的坤山暗暗咬牙,卻又自持身份不好表現出來。有人哄堂大笑,認識黑鬼的都出來打趣:”黑鬼老弟,我們等著喝你的喜酒啊!“”黑鬼,你把奔的軍師弄走了,人家奔同不同意哦?“”哎呀,你們兩家以後不會真要合成一家了吧?那t國的地界還有咱們吃飯的地方嗎?也有人起哄安謹言:“謹言,黑鬼這麽誠心誠意的,你就別不好意思了,還是,你們早他媽滾一個被窩了?”黑鬼站起來,雙手叉腰:“去去,謹言麵子薄,有什麽衝我來!”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安謹言俊臉一陣紅一陣白,硬生生忍著才沒有過去揍死黑鬼。被氣得頭冒青煙的還有坤山和黑*,黑鬼這貨不按牌理出牌,這談判還怎麽繼續?隻聽鄭蕭慢條斯理的道:“前輩,我和黑鬼呢都是散漫慣了的,恐怕你那裏的規矩我們適應不了,今天借此機會隻是想告訴前輩一聲,做人不要太貪心,我和黑鬼還是喜歡跟大家夥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什麽獨占鼇頭,壟斷什麽的事兒,我們還真不稀罕做。”話落,大廳一片寂靜,坤山一張老臉徹底冷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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