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淡定從容:“後續交給警方處理。”


    “啊?南市的警察能管到貴市去嗎?”溫悅兒坐到餐廳邊。


    “可以兩案合並,聯合執法。”石叔幫她布早餐。


    “謝謝。”溫悅兒還有一點不解:“那葉盼兒,豈不是需要錄口供?然後,她失蹤的事會鬧開吧?這對她不利吧?”


    “需要錄口供,她是最關鍵的直接證人。不過警方有保密原則,不會輕易泄露。隻要葉盼兒家人扯一個圓得過去的理由向親朋好友交待就行了。”


    溫悅兒鬆口氣。


    她相信應大姐會做好善後工作的。


    雖然南市不是小鄉鎮,也人言可畏。若是葉盼兒被騙入淫窩的事傳揚開去,她的日子想必很難過。至少在當地會抬不起頭來。


    早餐過後沒多久,大概八點多鍾,上班時間吧。


    應大姐就提著禮物,登門道謝來了。


    女兒失蹤一個多星期,身心受傷,目前在醫院診治,總體情況還不錯,精神也沒崩潰,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當然最感激的還是溫悅兒,雖然委托交易關係,跟金錢掛鉤的,卻仍值得她隆重的感謝。


    “應大姐,不用這麽客氣。這是我們溫新諮詢服務社應該做的。這每位顧客提供滿意的服務是我們的忠旨。”溫悅兒還是推脫了禮物,不過尾款照收,這是勞動所得。


    “我聽說,你也受了傷,嚴不嚴重?”


    溫悅兒摸摸肩,苦笑:“外傷,還能堅持。”


    苗一秀在旁插句嘴:“悅兒姐,我我覺得你還還是應該去去醫院看看一下。”


    “行,我一會就去。”溫悅兒領情。


    她是個怕疼的,若不是事情緊急,又累,她當然會優先選擇去醫院看看。


    “對了,應大姐,你的親朋好友會不會多嘴問起盼兒失蹤的事?”溫悅兒實在好奇。


    應大姐疲累的點下頭:“問了,一直在關心盼兒迴來沒有。昨天迴來了,就給她姥姥先報了平安的消息。娘家那邊親戚都知道了。我就說盼兒跟同學去外地打工,差點被騙進傳銷窩點,幸好當地警方及時趕到,把她送迴來。吃不好睡不好,有點營養不良,沒什麽大礙。”


    溫悅兒一聽,不由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應大姐,你這個理由太高明太逼真了。”


    編別的理由難免破綻百出,被人看出是假的。


    隻有編一個誤入傳銷的借口,才能令人信服。


    傳銷呀,都知道進去就會被沒收證件手機什麽的,還二十四小時有人緊盯著不許跟外界聯絡,還許多人擠在一個空間聽傳銷頭子上洗腦課,吃的當然不好,睡覺也是大通鋪,營養不良再合適不過了。


    應大姐澀澀苦笑:“沒辦法,盼兒還年輕,還得繼續過日子。”


    當媽的也是操碎了心。


    女兒的這段黑曆史,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白。應大姐放心,我們偵探社有向顧客保密的原則,從此以後,我會忘記這兩天發生的事。”


    “我知道。我相信你們。不過盼兒說,等她好了,還會親自來謝你。”


    “那就不必了。真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而已。”


    應大姐輕笑下:“就當是學妹向學姐道個謝吧。”


    提起這茬,溫悅兒就訕訕:“呃,我先心領了。應大姐迴去告訴盼兒,好好養傷,積極生活,風雨過後是彩虹。一切都會好的。”


    “嗯,謝謝。”


    送走應大姐後,石叔和苗一秀就張羅著把溫悅兒送去醫院看外傷。


    車上,溫悅兒歎氣,用疑惑語氣:“我想不通,有個這麽明事理的媽媽,怎麽會有個這麽不懂事任性的女兒呢?”


    應大姐是個處在底層的普通中年婦女,但言行舉止卻很有教養的感覺。


    石叔接了句:“沒什麽奇怪的。有些孩子的叛逆期比較長,十八歲仍然中二。”


    葉盼兒十八歲,一直在父母身邊長大,也沒寄宿過,其實心態並沒有成年,還是稚氣青澀,對社會的黑暗麵,隻來自電視,所以就容易上當受騙。


    “說起叛逆期,我就想起徐亮來了。這小子現在不知怎麽樣了?”溫悅兒一秒岔開話題,興致轉移。


    石叔笑了:“我跟小亮偶爾有聯係。這孩子目前在上學,據說成績還不錯吧,最近的模考有進步了。”


    溫悅兒雙手合什,真心為他高興:“太好了!感覺自己挽救了一個失足少年,很有成就感。”


    ‘噗~’苗一秀笑噴了。


    這比喻,要讓徐亮聽見了,絕對跳起來抗議:你才失足少年呢!


    溫悅兒的肩傷並沒有傷到骨頭,純屬外傷,醫生給她稍做處理,也開了止痛片,叮囑迴去冰敷就夠了。


    開車返家,差不多快到十一點了。


    臨近家門,副駕位的苗一秀突然很大聲的‘咦’了聲,語調怪怪的:“怎麽有有有輛跑車?”


    後座的溫悅兒懶洋洋歪躺著:“有什麽奇怪的?南市出現跑車不是很正常嗎?有錢人那麽多!”


    “停在家門口。”石叔補充一句。


    溫悅兒一愣,想到什麽,坐直,伸長脖子瞅了瞅:很拉風的紅色跑車!引起街坊的圍觀和指點。


    再定睛細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那個戴墨鏡倚在跑車旁裝逼的不正是嚴謹嗎?


    “他怎麽在這裏?”溫悅兒脫口問。


    石叔和苗一秀共同一致的側頭瞅她。


    “看我幹什麽?”溫悅兒瞪眼,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是石叔和苗一秀下車後,跟嚴謹隨便打個招唿就進屋了,把溫悅兒留在門口跟嚴謹打交道。


    溫悅兒有些心虛------畢竟昨天那麽多未接電話來自嚴謹。


    嚴謹雙手交臂環抱,淡淡揚眸,不動聲色盯著她。


    “誒,嚴總,進屋坐。”溫悅兒略略不自在。


    鄰居們的眼神也太八卦了吧?


    “為什麽不接電話不迴信息?”嚴謹維持造型,磁性的嗓音有些失望。


    溫悅兒據實迴答:“才從外省迴來,太累,一覺睡太沉了。”


    嚴謹輕垂眼,神色有些釋然。


    “剛剛去哪了?”


    “醫院。”


    嚴謹一怔:“怎麽啦?”


    “我受傷了。”溫悅兒擺著無辜臉,眼神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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