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百達廣場清風茶樓-----對麵的某高檔咖啡館。


    靠窗坐著嚴謹,對麵是朱敏敏。


    朱敏敏現在小有名氣,不過這家咖啡館物美價不廉,自動過濾了窮酸狂熱追星族們,所以她沒做什麽改裝。


    “二哥,你什麽意思呀?”輕輕攪著精美杯子裏的咖啡,朱敏敏似笑非笑:“突然高調送花給我?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幫你上頭條熱搜啊。”嚴謹不慌不忙,輕啜一口濃香手工咖啡,麵帶微笑:“你不是抱怨最近被同公司那位搶了不少資源嗎?”


    朱敏敏俏臉一沉,低聲狠狠:“那個程佳兒……我就沒見過為了紅,這麽不擇手段的女人。”


    嚴謹調整個舒服閑適的坐姿,做好聽她倒苦水的準備。


    “她呀,仗著跟伯父有一腿,在公司橫行霸道的。對我就是兩副麵孔。偶爾碰見了還故意親昵的叫‘敏姐’。我去,她比我大好吧,虧她好意思喊出口。背地裏就各種陰人搶資源玩心機,陰陽怪氣說我壞話,以為我不知道?”


    嚴謹歪歪頭,右耳接收堂妹負麵垃圾,左耳出。


    忽然目光一定:對麵有個眼熟的身影闖入視線。


    清風茶樓包廂,溫悅兒按時如約而至。


    沒有人!


    難道代女士放她鴿子了?


    看看時間,沒遲到也沒早到呀,她掐著點呢。


    打電話給代女士,對方比她更驚訝:“不會吧?我幾分鍾前送小亮進了包廂。我這邊還有事,所以先走一步,讓他安靜等你的。”


    “哦,可能他小孩子坐不住,在茶樓閑逛吧。那我再等會。”溫悅兒站在窗前講電話。臨著街,對麵有座著名的咖啡館。


    聽說死貴,一般人喝不起。


    “溫小姐,拜托你了。”


    “代女士,我盡力而為。”


    “謝謝。”代女士相當客氣。


    “不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溫悅兒很平靜:拿人錢財嘛,與人消災。


    至於能消到什麽程度,跟她能力掛鉤,也有一部分運氣存在。


    陽光透過玻璃窗慢慢侵染入室,溫悅兒正抬手拉窗簾呢,身後有人不確定問:“你是,溫,老師?”


    她手一頓,急迴頭。


    包廂門口站著一個清瘦的少年,皮膚不黑不白,五官不算很清俊也不醜,唇上有淡淡的一圈胡茬。穿著運動短衫七分褲,普通初中生打扮。


    “老師?”溫悅兒眨巴眼:她幾時多個老師的身份了。


    “哦,我媽說找了個心理諮詢師……”少年覺得對有一技之長的長輩稱唿‘老師’是禮貌。


    “哦對對。”溫悅兒馬上接受了新身份,笑吟吟大方的伸手:“你是徐亮吧?我叫溫悅兒。”


    徐亮用少年特有的眼神迅速打量她。


    嗯,長的挺可愛,眼睛蠻靈動,笑容也夠真誠,第一印象很好。不是他刻板印象中的老古板迂腐老頭子老太太的專家模樣。


    “你好。”徐亮表情控製的很好,無動於衷的沒有伸手跟她相握。


    溫悅兒不以為然,自然的把手一擺:“進來坐吧。”


    徐亮慢騰騰坐到窗邊,拿起酒水單看。


    “想喝什麽?”溫悅兒盡量讓自己笑的親切平和。


    “酒。”徐亮露出進包廂的第一個笑容,狡猾:“我能喝酒嗎?”


    “你滿十八了嗎?”


    “沒有。”


    “那不能。”溫悅兒語氣平靜。


    徐亮將酒水單扔到桌上,兩字:“沒勁!”


    誰管他有勁沒勁,反正溫悅兒叫來服務員,點了幾樣小吃點心和一壺茉莉花茶。


    “這都可以找我媽報銷吧?”徐亮冷眼旁觀她點東西吃,冷不丁問。


    溫悅兒心道:這破孩子,說話不過腦啊。


    但是呢,她今天是心理諮詢師的身份,所以處處要表現溫柔和氣,平易近人,這樣才好拉近跟當事人之間的生疏感。


    “小亮呀。我叫你小亮吧。”溫悅兒嘴角輕揚,笑容滿麵:“你真是個好孩子呀。這樣為你媽媽的錢包著想,一點都不像我當年十五六歲,恨不得偷家長的菜錢花個淨光呢。”


    誇獎別人很自然,貶低自己的毫不做作,徐亮都怔了。


    話風怎麽跟電視上看到不一樣呢?哪有這樣的專家?


    或許這位專家太年輕,還是在校實習生吧?


    “你,你十五六歲還偷菜錢嗎?”徐亮對這個話題似乎頗感興趣。


    溫悅兒保持溫和神色:“沒有。我隻是有賊心沒賊膽。”


    “哦。”徐亮熄了眼裏的興致,先是左顧右盼愛搭不理,等到服務員將茶水點心擺上來,就埋頭專心吃東西。


    溫悅兒靜靜的觀察了他一會,慢條斯理:“小亮呀,別緊張,你就當我是個知心大姐姐,咱們隨意的嘮嘮嗑怎麽樣?”


    徐亮不滿:“我沒緊張。”


    “那好,我就隨意起個頭,咱們閑聊開始嘍。”


    徐亮皺眉:“幹嘛你起頭呀?”


    “行,那你起個話題吧。”溫悅兒還優雅做個‘請’的手勢。


    徐亮拿迴主動權,嘿嘿竊喜,眼睛朝上翻了翻,露出奸詐的笑容:“溫老師,最近的新聞你看了嗎?”


    溫悅兒先豎一指:“竟然咱們現在定位是知心姐姐與少年的對話,請叫我溫姐姐就好了。其次,你問的社會版還是娛樂版?”


    徐亮覷眼瞄瞄她,大概也覺得叫姐姐比較親切自然。


    “嗯,就是一名十六歲的學生刺死了他的班主任老師。”說完後,徐亮很期待她會是什麽反應。


    溫悅兒不按牌理出牌,而是舉起手機:“稍等,我查查這則新聞。”


    “你,沒在網上看過?我記得南市的電視台還報道了。”徐亮措手不及。


    “有點印象。不過一目十行沒過細看。”溫悅兒格外和氣:“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對吧?我總不能不清楚不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就發表看法吧?”


    有理有據,無可反駁。


    徐亮索然無味的撐著腮望窗外。


    媽媽許諾,跟心理諮詢師見麵一個小時,不但漲零花錢,還給買他看中很久的手辦。


    好吧,交易劃算。所以他耐著性子坐在這個陌生女人麵前打算敷衍一個小時走人。


    至於見麵是家長裏短式的嘮嗑還是上課式的長篇大論教育,他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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