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殞華就站在他們中間,看到念歸和墨夜,走過來笑了笑,說道:“滄若,好久不見。”


    玉奴看到魔殞華走過來,行了禮,就退下了。


    滄若念歸環視了一下青石密室,淡漠的問:“你要做什麽?”


    魔殞華伸出修長的手,碰了碰烏紫色的唇,轉身走到密室的中間站定,笑著說:“各位,今日請各位來此,就是為了刺殺。”


    在場的幾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人族和妖族征戰,而我魔族內亂,這不是什麽好事,至少於本座而言,並不是。各位當明白,擒賊擒王,今日請各位來此,就是為了刺殺一些特殊的人物。”


    說著,魔殞華手中,出現了幾張黑色的點命牌,上麵沒有刻名字,隻刻了那繁瑣的花紋。這居然是多張空的點命牌,要知道,這點命牌從某種意義上就代表著黑水王國,黑水王國輕易不會將點命牌交給外人。這麽多張的點命牌,也不知道魔殞華究竟是怎麽拿到的。


    魔殞華邪邪地勾著唇角。


    “當然,不是讓各位去刺殺九級的強者。依各位所見,這點命牌是空的,各位可以選擇領下這些點命牌。到了時候,這上麵自然會出現需要刺殺的人的名字,點命牌上的人並不需要自己親手所殺,所以,隻要人死,無論任何手段,報酬自然不會虧待各位。當然。各位也可以離去,隻要走得出這間青石密室的話。”


    魔殞華這一席話,可謂是恩威並施了。意思很明顯。這是一次不定目標、不定時間。不定數量的刺殺,接下點命牌,自己的名字就刻在上麵了,接下來就是以命搏命、陰謀陽謀的刺殺,要是不接受,那就走不出這間青石密室了。這青石密室可是在妖皇宮之下,這上麵就是妖皇宮。宮中居住的可都是些大妖怪,誰敢妄言能夠走出這間密室。


    再說了。這給妖族的皇族辦事,這報酬還少的了嗎?


    而且,在這裏的人,都是黑水出來的頂級殺手。心思謀略不輸任何人,自然是識時務的。而且,能站到青石密室中來的,都是魔殞華知道一些根底的,也沒有人反對。


    魔殞華肆意的笑著,隨手將點命牌向著四周飛射了出去,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一接。不多不少,每人七張。但是魔殞華的手中,還拿著七張點命牌。


    魔殞華舉起點命牌。看了看,說:“本座,也將和你們一起。進行這場可以震驚天下的屠戮。到那時,這時光中,自有我等的名號,不過,那恐怕要是禍亂天下的罵名了~~~嗬...”


    由於魔殞華戴著麵具,在場的眾人大多沒有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但是,近些年。顛倒世界的主人,也就是這位非常的活躍,如今又出現在妖族,他們還是認得的。眾人也都知道他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一手攪動天下風雲的人物,隻不過聽到他要親自出手,倒是有幾分驚訝。


    不過,在場的有幾人不是瘋子,一開始他們或許會不爽魔殞華的威脅,但是想想他們要做的事情,倒真是覺得熱血沸騰。不說那些報酬,僅僅說即將經曆的一切,也足夠他們付出一切。


    他們都是賤命,生來就不值錢的。怎麽樣都是活,怎麽樣也都是死。若是死之前能夠攪動天下風雲,讓天下都顫上三顫,也就不枉此生了。


    魔殞華帶著那碎鑽的紫色麵具,拉著那張他打從一開始就掛著的笑臉。這麵具不是像骨麵那樣全封閉的,隻是遮住了眉眼,露出了他完美的下顎。


    “既然如此,那,也請各位自我介紹。畢竟,從今天起,我們,也就算是,搭檔?由本座開始吧,本座名為替憂,顛倒世界之主,力量嗎,毀滅,八級中階修為。”


    魔殞華那所謂的自我介紹,其實也就是名字而已和大致的能力而已,真正的身份,誰也不會說出口的。但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魔殞華也居然也已經是八級中階的修為了。


    整間密室中站了八個人,拿到點命牌的有七個,因為還有墨夜這個可以無視的人肉座墊。除去化命替憂的魔殞華,還有念歸,也就還剩下五個拿到點命牌的人。


    其中,有一個一身陰柔氣息的男人第一個開口:“離九英,七級初階,擅長軟刃。”


    離九英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左右的高挑男人,但是他渾身都是那種陰柔的氣息,而且他擅長的是軟刃,是類似於軟劍一樣的兵器,但是比軟劍更難纏,也更難以駕馭。往往擅長軟刃的人,他們更了解身體的結構,不需要多麽銳利堅硬的兵器,隻需要輕輕的若羽毛拂過的一下,就讓你見閻王。


    然後就是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身材適中,但是總覺得他的手有點怪異,渾身都透著一種莫名的淡漠。


    “遲殺,七級高階,擅長暗器。”


    暗器也算是比較難以駕馭的兵器之一,隻是這世上,最出眾的用暗器之家,就是眾所周知的人族唐門,也不知道這位遲殺,比之唐門,又有幾分功夫。


    接著是一個一臉冷漠的男人,他的手裏握著一把黑色的扇子,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材質。


    “斜雲血,七級高階,擅長扇子。”


    平心而論,這個名叫斜雲血的男人一身殺氣,冷漠冰冷,倒更像是一個殺手,至少比離九英和遲殺像。


    下一個是一個骨架寬大,身材卻幹枯的好像骷髏一樣的男人。


    “孤藏亡,七級高階,擅長追蹤。”


    孤藏亡到更像是一個守墳人。渾身都透露著詭異的死亡幹枯的腐爛之感。


    還剩下一個人,沒有說話,那就是站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的一個女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念歸在看到她的那一眼起,就覺得非常的熟悉,似乎在那個地方見過。但是,那一片黑暗很好的掩飾了那一點,但正是那過於濃密的黑暗,反而讓她更加的疑惑。


    她。絕對在哪裏見過她。


    那個人似乎感覺到了念歸的困惑,濃密的黑暗微微波動了一下。接著,她的聲音冰冷的恍若死人,她說:“非殤。”


    短短的兩個字,僅僅是一種告知。


    滄若念歸也想起來了。當年,是非殤將她引進不歸城的,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還有她。


    全場中,也就剩下了念歸沒有自我介紹。


    滄若念歸淡漠的開口:“今亡心,五級高階,擅長絲線。”


    在場的眾人絕對都有所保留,那所謂的擅長大多指的也是兵器。不過魔殞華的那句毀滅,也許指的是咒術吧!


    隻不過,在場的人幾乎都把視線投向了念歸。畢竟,這些人裏,念歸是修為最差的。非殤雖然沒有嚴明修為,但是一眼看去就絕對不弱。至少現場,哪怕是魔殞華都看不透她身上那如影隨行的濃重黑暗。


    滄若念歸滿臉都是血痂,但是渾身上下都是那種純粹的紅色。不是鮮紅也不是暗紅,那是血的顏色。純粹的,讓人心驚。這個世界上,隻有有著純粹正統血脈的人,才能夠擁有這樣純粹的發色和眸色。即使念歸的修為是最弱的,但是她卻也是讓在場的眾人最為忌憚的。


    再加上念歸身後帶著骨麵的墨夜,這看上去就是一個詭異的組合,散發著絕對的危險氣息。而且,那鼻息間縈繞著的甜膩的血腥氣息,似乎就是從念歸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七個人,每個人七張牌,也就意味著要進行七次刺殺。這七次,不知究竟是要殺誰。


    魔殞華的手無聲的律動著那七張點命牌在他手中忽上忽下,翻飛著,隻有那淡淡的黑影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說:“那麽,這次,第一次,魔族,驍騎。”


    聽到這個名字,幾乎所有人都望向魔殞華。驍騎,這個兩個字代表了太多的東西了。魔族驍騎是僅次於魔族七大軍團的一支軍隊,他們神出鬼沒,雖然及不上七大軍團,但卻是被控製的魔族軍隊中最驍勇的一直。


    驍騎是騎兵重鎧,他們的坐騎不是馬,而是魔獸。魔獸指的是妖族魔化之後的產物,魔獸與妖族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思想,隻會服從於主人的命令。而驍騎也是魔族勳爵和魔族皇室叫板的一大王牌。自從魔族的東南方被控製之後,驍騎也和勳爵一起歸於魔朝的掌控。


    驍騎的人數並不多,隻有僅僅的上千人,但是這千人,卻可以當萬兵而用。第一個目標是驍騎,那代表著什麽,代表著要以七人之力,麵對驍騎的千人之眾。驍騎的每一個將領都是五級修為,少將軍銜,而其中的十位領軍,更是七級的上將軍銜,雖然驍騎軍中沒有九級的強者。但是憑借驍騎的實力,遇見九級強者未嚐沒有一戰之力。


    麵對驍騎,可以說,在場的這八個人幾乎就是去送死。


    魔殞華手中不停玩弄點命牌的動作終於停下了,但是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隻剩下了一張點命牌。牌子上刻著精美的紋路,似乎與其他點命牌上粗糙深刻的紋路不同,那上麵細膩的紋路讓人心驚。


    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隻是靜靜地默默地注視著魔殞華手中的那張點命牌,詭秘的氣氛流轉。


    魔殞華說:“若不玩的大一點,叫各位來有什麽意思呢?八級上將,在各位手上,死過不少吧!”


    魔殞華的話中透著一種特殊的味道,沒錯,這些人是殺手,出了念歸,幾乎都殺過八級的人。他們是殺手,殺手自然有自己的方法殺人,他們有把握殺掉那十個八級上將,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從近千人的驍騎中全身而退。


    離九英抬手,精致白皙的讓女人都嫉妒的手指劃過薄唇。他說:“呐...替憂閣下,本座呢,活膩了。願意陪你瘋一把。但是,即使是活膩了,也是惜命的...本座可不想,在剛剛開始玩的時候,就丟了性命,那就無趣了。”


    魔殞華,也就是替憂。他意味不明看著離九英,說:“驍騎。就算再怎麽驍勇,也不一定不怕些什麽吧!嗬...不論任何手段,總也是有辦法的,隻是區區驍騎罷了...各位。不敢玩嗎?”


    孤藏亡,也就是那個骨架寬大但卻一身幹枯的人,他陰陰的笑了兩聲,然後聲音嘶啞的說:“替憂閣下說的對,驍騎,也不是什麽都不怕的,不是麽...桀桀...”


    離九英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那孤閣下以為,驍騎怕些什麽呢?”


    孤藏亡全身上下隻著一些破爛的布條。在加上那幹枯的身形,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具幹屍一樣。孤藏亡的聲音很是嘶啞,似乎是費勁了全身力氣擠出來的一樣。他說:“這還不簡單,毒!”


    接著,他冰冷的補充道:“要是說這天下之毒嘛...當然還數那個地方。”


    這時,一直是一臉淡漠,半句話都沒有說過的遲殺忽然開口,說:“苗疆!”


    孤藏亡仍然僵硬的說:“沒錯。就是苗疆。苗疆之毒,天下盡知。莫說是千人驍騎,就是百萬大軍,又能如何?!”


    這次,誰都沒有說話。


    因為這是事實,這是念歸第二次聽到苗疆,第一次還是因為毒靈丹。苗疆也算是這荒古大陸上比較傳奇的地方之一,苗疆在南方,與精靈族毗鄰,不過不同的是,精靈族的森林是樹木繁盛,生機勃勃,天材地寶靈石藥草應有盡有,可以說是天下間最富庶而具有靈氣的地方,當然,這和精靈族世代的經營脫不了幹係。


    但是苗疆不一樣,就像是天理一樣,有陽必有陰,有正必有邪。在精靈族的富庶之地旁邊,有著一顆巨大的毒瘤,那就是苗疆,苗疆內多是雨林,那裏毒草叢生,毒瘴終年籠罩,不見天日。


    除了毒蟲和苗人,那裏就再也沒有別的生命了。


    據說那苗人曾經是精靈族的分支,是被逼進苗疆中的,所以苗人天生的水靈美麗,可是這麽多年下來了。毒瘴早就已經侵蝕了苗人的心性靈魂,他們的身體也發生了變化,他們變得陰毒、排外,拒絕任何的生靈進入,可以說是與世隔絕。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強闖苗疆,但是大多都死在了那毒瘴之中。


    孤藏亡的話是真的,哪怕是百萬大軍,進了苗疆也是化為那些毒草的肥料而已。而且苗疆幾乎不適合任何的種族生存,也就沒有人吃力不討好的去攻打苗疆,放任的結果就是現在天下人已經對苗疆一無所知。哪怕是當年的無界之戰,踏入苗疆的人也是有去無還。


    這麽多年了,苗疆也沒有派人出世,就這樣,苗疆成了整個天下間最獨特傳奇的所在。


    在場的誰也不能反對,有了苗疆的毒,那麽在兇險的刺殺也將變得簡單。


    但是有一個關鍵,去哪裏取這苗疆之毒?這也是眾人沉默的原因。所有進苗疆之人有去無迴,苗疆又沒有苗人現世,那這毒,上哪裏去找?


    孤藏亡似乎是感覺到了眾人所想,用著他那破敗的不成樣子的嗓音喑啞的說:“這毒哪裏來,就不需要我等操心了吧,替憂閣下連這點命牌都是成堆的往出拿,這苗疆之毒,應該不成問題吧!”


    魔殞華麵具後的唇角越勾越大,隱隱甚至有了幾許猙獰的意味,他邪魅萬分的扔出兩個字:“當然。”


    “各位,既然這樣,這毒,就是本座來搞定了。那麽,就請各位前往驍騎屯兵之處吧!我想,各位也是有辦法做得到的。”


    說著,退下的玉奴再次出現,她的腳下,一個傳送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些人點了點頭,憑他們的本事,潛進驍騎屯兵之處,並無什麽問題。


    他們一個個踏進傳送陣,離開了,離九英在臨走之前,還迴頭笑看著魔殞華,風情萬種的說了一句:“替憂閣下,拭目以待嘍!”


    說著,那四人就離開了。


    整間青石密室中,就隻剩下了非殤,念歸,墨夜和魔殞華。


    魔殞華向著念歸走了過來,同時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邪魅的俊彥。


    他說:“聽到了,苗疆的毒啊~”


    他一臉的無奈,但是念歸卻不是那麽認為,苗疆縱然封閉,卻也不是什麽都不通的。否則,那毒靈丹的配方是哪裏來的。而且苗疆中隻有毒草,那些有修為的苗人可以靠靈力而生,那些沒有修為的苗人呢?沒有糧食就活活餓死嗎?


    相反,滄若念歸把視線投向了非殤,這個女人,似乎和她個魔應殤一樣,有著很多的秘密。


    魔殞華也注意到了念歸的視線,看向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的非殤,說:“非殤嘛,似乎是應殤的雙生妹妹,隻是這麽多年都沒有音信,但是魔修士和宮廷那邊都是知道的。她一直都是在黑水王國的,應殤也是一直呆在黑水王國,因為沒人找得到他,這才有了一個隱王之名。”(未完待續)


    ps:五千,周一的兩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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