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修為展現在五級初階左右,同時扭曲身邊的人對於她的印象。


    滄若念歸勾起一個笑容,命令墨夜向迴頭崖兩邊的溶洞走去。


    迴頭崖上的溶洞有很多,有大有小,四通八達,似乎可以通到這片山脈的任何一個地方。思感慢慢的延伸開去,果然,三個五六級修為的人正在尾隨著她,向著這個溶洞不著痕跡的靠近。


    不歸深淵的人大多都是六七級向上的,他們大多都是為了利益或是被仇家追殺,無可奈何之下才來到不歸深淵。他們並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有得選擇,至少離開不歸深淵,憑他們的修為還有退路。


    但是這些三四級、四五級的人可不一樣,他們生活在不歸深淵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而且他們很多都是出生在不歸深淵的孤兒,他們沒有退路,他們隻知道不生則死。或許,一顆小小的丹藥對於外麵的四五級的人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不能離開不歸深淵的他們而言,多一顆可以療傷的丹藥,就是多一條命。


    他們在不歸深淵中苟且偷生,從來就不可能得到些什麽好的東西。所以,即使是再小的利益,也能讓他們用命去換。他們的命賤,賤到可以為了一口幹淨的水而出賣自己的所有,他們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滄若念歸的心情很是愉悅,真的,這樣的人即使不值得信任,但是你隻要給出一點點的東西,他們就會為你賣命!


    進入了一個小的溶洞,溶洞的洞口很小,小到隻能容納墨夜一個人通過。


    後麵的人有些猶豫了一下,就換了個方向,自己走自己的路。


    念歸此舉擺明了就是想要引人上鉤,他們又不是非要那丹藥不可,自然不肯冒險。即使他們命賤。他們卻也是想要多會一些時候的。


    但是,仍然有一個人,跟在念歸的後麵,彎腰進了溶洞。


    滄若念歸讓墨夜停下。看著身後追上來的人。


    一個男人,有著暗色的雙眼和淺綠色的長發,明顯不是正統血脈,而是通婚而來的。他的臉色並不好看,顯然,受了點傷,五級高階的修為,看樣子是需要那丹藥續命。


    念歸莞爾一笑,看來,真的有找死的。


    那個男人看到念歸也沒有說話。上來手就僵扣成爪,向著念歸的手抓過去。


    滄若念歸隨手用流紗精紙傘一擋,輕鬆的接下了這一擊。


    那個男子不死心,仍然上來搶奪念歸手中的東西。


    滄若念歸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兩人同為五級高階。有墨夜在他們兩個是必勝的。況且,這人受了點傷,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陰陰的笑了笑,沒有拿流紗精紙傘的左手手指微微搖動了幾下,但是右手卻拿著流紗精紙傘接著那男子的招式。就在那個男子再次撲上前來,準備搏命的時候,念歸忽然揚起左手。一把亮晶晶的東西撒了出去。


    男子警惕的想要後退避開,但是他忘記了這裏時溶洞,而且還是個隻容一個人寬的溶洞,他下意識的躲避卻反而讓他無法躲避。他隻好撐起一個靈力結界,再次欺身上前,一隻手抓向念歸的頭頂。另一隻手抓向念歸的手。


    隻是他哪裏知道,念歸手裏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丹藥。她已經將那個丹藥放迴曼珠沙華中了。而且,那晶晶亮的東西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突破了結界,刺進了他的身體裏。


    滄若念歸右手手腕一擰,旋轉的紙傘隔開了男子的攻擊。


    墨夜抱著念歸飄然後退。


    滄若念歸的唇角帶著陰陰的笑容。沒有再出手。


    那個男子卻不會留情。他的內傷不嚴重,但是很有可能會落下病根,這樣的話,在不歸深淵也就注定了他的死亡,他可還不想死。這兩個人一看就是剛到不歸深淵的,他也知道那個打著傘的人是故意亮出那個丹藥的,可是他不得不去。


    在不歸深淵,一個受傷的人等價於死人。他隻是一個血脈駁雜的人,他沒有背後的勢力撐著,在這裏不過是掙紮求存。那個丹藥是他最後活命的希望,他隻能搶到手。


    暗色的雙眼中閃出曆芒,五根手指就好像利刃一樣向著念歸戳了過去。指尖上閃爍的寸芒告訴念歸,這一招不好接。


    但是,念歸沒有動,她隻是陰陰的笑著。


    然後,那個人驟然慘叫一聲,身形驟止。


    他劇烈的慘叫著,毛孔中開始滲出灰色的血,整個人在狹小的溶洞中痛的打滾。


    淒厲的慘叫甚至連外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們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自己走自己的路,沒事少惹麻煩,這才是生存之道。


    滄若念歸的笑容越來越大,長長的眼睫垂下,掩住了那滿滿的都是血紅色的雙眼。


    血煞咒術,衍生咒術,血星碎針。以血煞之力凝結出細如毫發的針,刺入敵方身體中,封鎖血脈。若強行動用力量,輕則經脈盡絕,重則全身流血而死。代價,靈力。


    這血星碎針也算是比較陰狠的咒術了,封鎖血脈就等於是廢了一個人。如是強行突破,更是有可能被那細如毫發的碎針刺斷全身經脈,全身流血而死。這也是逼供的一種手法,控製,讓人失去威脅,痛苦,讓他生死不能。這種感覺,挺不錯的。


    血煞咒術中多的是這類陰狠的咒術,她自然不怕那個人不說。而且,看著那個想殺自己的人疼的滿地打滾,心中也是暢快的。


    滄若念歸左手微動,讓在他體內的血星碎針停了下來。


    念歸撐著流紗精紙傘,漂浮著離地一尺,來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施施然的開口:“你明白了吧,犯在本主手裏,算是你的榮幸。”


    那個男子滿身都是灰色的血,但卻不是不能說話。靈師的生命力本來就很強,就是將他砍成兩段還能活不少時候呢!


    男人也知道,不歸深淵裏的人都有什麽手段,他們想要什麽人說些什麽,有的是辦法。男人也不知道,那個撐傘的人是怎麽盯上他的。


    很顯然,這位把念歸故意拿出丹藥當成了對他下套了,而且,他也忘了,是他自己死活跟上來的。


    念歸其實是無定性的想要找個人了解一下不歸深淵,但是你讓那些瘋子好好的和你談話,估計那些瘋子會以為你才是瘋子吧!在別的地方,嚴刑逼供是不得已而為之,在不歸深淵,才是上上成的謀略。


    滄若念歸也不惱男人怨毒的盯著她的目光,被流紗精紙傘所扭曲的雌雄莫辯的聲音流淌而出。


    “說說不歸深淵吧!”


    地上的男人一愣,他滿是血汙的臉看不出什麽神色。果然,他們是剛到不歸深淵的,那麽,或許他還能討個生路。那些外來的,雖然聽過不歸深淵的名頭,可不是真的知道這不歸深淵的殘酷。


    男人啞著嗓子迴答道:“我迴答了你的問題,你放我一條生路。”


    滄若念歸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宛如蝶翼的羽睫稍處,掛著小小的血珠,也跟著微微顫動了一下,滴落在地上。


    念歸的左手再次無規則的律動起來。


    男人感覺到身上再次傳來劇痛,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皮膚的毛孔中再次滲出大量的灰色的血。體內的經脈混亂,內髒也被那些細針刺得千瘡百孔。


    滄若念歸雌雄莫辯的聲音在此時聽來居然帶著點蠱惑的味道。


    “這樣,你還要生路嗎?”


    男人明白,他這是傷了他的根本,就算他活下來了,也不可能恢複靈力了。他就算在此時逃過一死,到了外麵,也會被那些看似自己走自己的路的人殺死的。他們殺人可沒有理由,一個廢人自然不可能活著。就算他僥幸逃出了不歸深淵,但是外麵天大地大,你絕對想不到沒有靈力的普通人在這個世道上是怎麽活著的。


    像他這樣哪個種族都不是的,一般那些人都是見一個殺一個的。因為在他們心裏,像他這樣血脈不純的人就是賤奴,天生就該死,連苟且偷生都難。


    男人也是想明白了,心中的陰毒也就更多了幾分。不過是個新來的,她以為她掌控了所有嗎,難道沒人告訴過她,隻要不歸深淵的人沒死,哪怕他們被砍的隻剩下了頭顱,都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他們就算是隻剩下了頭顱,也會咬破敵人的咽喉。


    要死就一起死!


    男人抬起一隻原本經脈盡絕的手。根根手指骨節分明,僵扣成爪,狠厲的撕下了自己的另一隻手,然後就向著念歸扔了過去。


    念歸直接用流紗精紙傘去擋,男人到底是五級靈師,即使在手筋被挑斷的情況下仍能撕下自己手並且扔像她,她倒是有點小看了這個男人。


    男人看到念歸舉起傘去擋,滿是血汙的臉上顯露出喪心病狂的猙獰。


    那隻斷手上的血肉忽然爆開,同時,一種黑色的帶著惡臭的汁液流下,滴在紙傘上,紙傘上湧動的紅色光暈驟然劃開一道道漣漪。


    念歸皺眉,居然觸動了流紗精紙傘每天三次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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