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離開了相國府之後,很快就派遣內衛士卒假扮成齊國細作前往平陽君府送信。沒想到平陽君趙豹竟然敢和趙祺這個逆臣沆瀣一氣,田爾不禁要將之視為威脅自家君上安危的最大隱患。


    田爾還從齊國細作的嘴裏套出了趙祺準備與平陽君接頭的信物,並將此信物交於平陽君府管家後就在平陽君府大門外靜靜等候。


    沒過多久,平陽君趙豹就在府上管家的帶路下,急匆匆的趕到了這裏。當他看到‘齊國細作’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府門外的時候,不經意間眉頭挑了起來。


    平陽君趙豹捏了捏藏在手裏的玉佩,徑直走到田爾身前問道:“此玉佩可是爾等交於本君的?”


    “迴稟君上,確實如此。”


    趙豹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田爾繼續問道:“勞煩將這玉佩還到本君手中,各位還是請迴吧。”


    田爾怎麽會就這麽離去,他眯起了眼睛說道:“君上,某家等人也不過是受人所托,現在君上將某家幾人擋在府外,怕是於理不合吧。”


    “哼,亂臣賊子而已,竟敢在本君麵前狺狺狂吠,小心本君將爾等法辦!”平陽君趙豹豈會受到趙祺手下人的威脅,譏笑著說道。


    “君上且慎言,吾等可是在君上府門等候,難道君上不怕吾等撕破臉麵?”


    “本君與爾等一見,已經是給了爾等麵子,爾等不要自誤,速速離去!”平陽君趙豹是鐵定不會讓這些人進入自己府宅的,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轉身離去。


    田爾眼見趙豹毫不留情的離開,立刻追了上去,在他身旁低聲說道:“君上當初可是與吾家君上相約行事,現在吾家君上亡命天涯,卻換來平陽君你如此對待。今日吾等離去自然是沒有問題,隻不過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卻不知平陽君如何自處。”


    聽田爾說完趙豹不禁皺起了眉頭,狠辣的眼神停留在田爾的臉頰上:“爾等這是在威脅本君?”


    麵對趙豹的質問,田爾隻是露出神秘的笑容:“某家不敢,既然君上不歡迎吾等,吾等就此告辭,還請平陽君好自為之。”


    說完田爾根本沒有絲毫留戀,帶上自己的人馬轉身就準備離去。看著田爾等人離去的背影,平陽君趙豹陷入到了進退兩難之境。


    在他們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平陽君趙豹高聲說道:“爾等且慢,本君答應讓爾等進府一敘。”


    “固所願而不敢請耳,君上請。”


    平陽君趙豹帶著田爾等人來到府中會客的正廳當中,等待田爾等坐在坐榻上,平陽君這才開口說道:“廬陵君這個逆賊讓爾等前來,到底有什麽事情?”


    田爾從懷中掏出趙祺所書的那卷密信,平靜的放在平陽君身前的案幾上:“此乃吾家君上特命吾等交於平陽君的,平陽君觀後便知吾家君上的想法。”


    平陽君看著放在案幾上的竹簡,猶豫許久還是將竹簡攤開在案幾上,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田爾瞅著平陽君趙豹開始觀看起來,心裏冷笑一聲,也不去打擾他,靜靜等著趙豹看完之後如何選擇。


    平陽君趙豹看完之後,從嘴裏吐出一口濁氣看著田爾說道:“本君已經看完了,迴去告訴那個逆賊。本君是絕對不會和他同流合汙,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田爾也沒有猶豫,聽到平陽君趙豹斷然拒絕,隨機拱拱手說道:“既然平陽君已經下定決心,那吾等告辭,還望平陽君最後不會後悔。”


    “笑話,本君哪裏會後悔,本君身為趙國平陽君,自然需要為趙國安寧負責。速速滾出本君府宅,不送!”


    田爾帶著麾下內衛士卒邁步走出了平陽君府,站在他最近的士卒低聲說道:“統領,咱們就這麽離開?”


    田爾迴身看了一眼靜默的平陽君府,嘴角出路譏誚的笑容:“怎麽可能就此放過這個平陽君,既然趙祺這個逆賊聯係了他一次,很快就會聯係他第二次。你們迴去給我偽裝起來,投入平陽君府充作內應。本統領要知道平陽君府內的一切,包括平陽君每日多少次如廁,明白嗎?”


    “諾,屬下明白。”


    田爾點點頭,讓麾下士卒返迴到內衛駐地,自己孤身一人前往相國府前去稟報。正當他走在邯鄲街道上的時候,猛然間發現身後有人跟蹤自己。


    田爾心中立刻警覺起來,便開始帶著對方在邯鄲城內七拐八拐,隨機消失在街道的陰影之中。


    平陽君府的侍從看到自己一路跟蹤的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頓時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田爾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對方走進一條陰暗小巷尋找自己的時候,一把手捏住對方的喉嚨將他拖到自己的麵前。


    “爾是哪位,為何跟蹤某家?”


    自己的生命被對方牢牢把持住,嚇得這個小侍從渾身顫栗起來。他連忙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急切地說道:“切莫誤會,小的是平陽君老爺派過來的,想請閣下再次入府一敘。”


    田爾待對方話說完手頭一送,小侍從立刻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唿氣。田爾根本不管對方的反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平陽君既然已經將某家趕出府門,何以又邀請某家?”


    “小的不知,隻是老爺吩咐小的怎麽做,小的就去怎麽做。”


    田爾略一沉吟,下巴一揚說道:“也罷,某家就跟著你走上一遭,頭前帶路。”


    再一次來到平陽君府會客的正廳,田爾根本沒有一絲緊張的心情,直接坐在剛才的坐榻上看著趙豹:“平陽君這又是何必,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為謀,何以又將某家請到府上?”


    趙豹沒有搭理田爾,而是手持毛筆在案幾上奮筆疾書。田爾自然要弄清楚平陽君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眉頭一挑坐在那裏等著平陽君開口。


    良久之後趙豹終於將書信寫完,待墨跡晾幹之後將竹簡卷了起來:“本君的意思全在這封密信之中,爾既然是趙祺這個逆賊派過來的,就拿上這卷密信滾出邯鄲!”


    田爾有些不屑的接過趙豹手中的竹簡,譏笑著說道:“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平陽君妄想掩耳盜鈴,豈不知上天都會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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