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薛佑的禁軍過去驅趕,那老漢哭得更甚:“他們薛家,父在外為將,手握兵權,兒子又將在朝為官,裏裏外外都有人,簡直橫行無阻啊!我那可憐的女兒就隻能白死了”。


    薛佑下馬來到那老漢麵前質問:“老丈,你死了女兒固然可憐,可也不能任意誣賴於我,之前府尹大人已經審明,你女兒的死與我無關”。


    “你們官官相護,有沒有關係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你說與你無關,那殺我女兒的兇手何在?”


    人群中有人高唿:“都說朝臣不交邊將,他們倒好,都是一家人”。


    薛佑不善辯駁,隻好上馬離去。高中的好心情都沒有了,徑自騎馬往家去。


    兒子高中本是喜事,可薛家卻為了難。按理說,高中頭名狀元,必得重用,可是朝臣不交邊將是不成文的規定。


    一家人,一對父子,一個在朝為官,一個在外為將,而且還是鎮守邊關要塞燕平州的將軍,皇帝怎麽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此時往往都會二選一。


    像這樣的情況,出現的概率很低,將軍的兒子多數都會子承父業去軍營,就算是讀書也極少有讀得好的,像薛佑這樣一舉奪魁實屬少見。


    邊關要緊,可薛佑也是人才,不能放棄。不僅薛家為難,連祁循都為難了。


    薛家寫信去了燕平州同薛既明商量,薛既明經過前後思量,決定自己給兒子讓路。


    打江山靠武將,守江山靠文臣,畢竟還是太平年多,自古在朝堂都是文臣高於武將。


    武將常被人冠以粗魯,莽撞的頭銜,除了打打殺殺,別無用處。而文臣的用處就多了,治國安邦,修訂律條典籍,甚至與外國邦交,哪一樣都需要文臣。


    薛既明自己做出選擇,但是也要聽皇帝的,於是他上了奏折請辭。


    讓他直接辭官迴家,將燕平州交給江呈瑞,祁循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決定準了薛既明的奏,但是不允許他即刻迴京,讓他繼續留在燕平州做副將,將主帥位置讓給江呈瑞。


    薛佑被封了戶部侍郎,夕靈晉尚書。


    這些日子,丁盛一直沒有上朝。朝堂上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


    薛佑的仕途並不順利,雖然薛既明現在隻是個沒有實權的副將,可還是會有人時不時在薛佑麵前提起,在與父親的書信往來中,難免有怨言。


    不久,祁循再接到燕平州奏報,薛既明患病,請求迴京養病。帶兵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病得非得迴京養病不可。


    若是以前,祁循一定會說讓白玉青去給他看看。可是現在,白玉青與歡成了親,人家又沒拿俸祿,可以尋個借口推脫。


    朱筆一揮,寫下個“允”字。


    才三日,薛既明便迴京了,而且還將他帶迴來的燕平州特產,給朝臣們每個人都送了一份。


    周秀那邊還是沒動靜,祁循絕不相信他會那麽容易死了。他不動作,是在等什麽?等機會,等人?


    獄中還有兩個人,或許可以用一用。


    夕玥命令禁軍張出榜文,北夷王戎昊和雲卿卿,兩日後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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