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廳還是祈衍在位的時候修的,就是仿照他家的花房,不過比那個還要大,也更精致。


    花廳中設有桌椅,是為賞花之人累了歇息的。若有三五好友小聚,在此飲酒賦詩更是絕妙,想必此處還沒有派上過如此用場。


    是日天氣晴好,花廳中暖暖的,無需生碳火,宮人奉茶上來,一幹人等落座。


    看景庭舉止落落大方,言語得體,見了皇帝也毫不拘謹,不卑不亢,祁循打心裏喜歡,盤算著如何將他留住。


    “朕記得景庭來京城的目的是求學”


    “正是,原本是想讓萬歲引薦去白鹿洞書院,但是丞相說京中太學便是學府之最,不必去那麽遠”


    “嗯,他說得不錯,你可去過了?”


    “去過,也結識了幾位朋友,相談甚歡”


    “去年的春闈成績作廢,今年要加試,景庭可有興趣一試”


    讓他參加科舉,封他做官,要將他留下,這是最好的辦法。


    “參加科舉考試不是要一步步來嗎?我現在連秀才都不是”


    “你是西寧王的弟弟,朕特許你直接參加春闈,一切以成績說話,絕無偏頗。


    景庭微微一笑,腮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那當然要一試”,繼而轉向丁盛:“那丁丞相可不準提前透題”。


    透題,這可是個敏感話題,丁盛連連搖手:“為避嫌,我不參與出題,最多幫忙監考”。


    祁循道:“你大姐姐惦記你得很,以後要常進宮來看她”。


    “是,隻是姐姐有孕在身,怕她勞累了”


    時近正午,祁循吩咐便在這裏擺設午膳,留景庭用了再走。


    景庭出了宮,祁循才對丁盛說:“昨日收到的拜年帖中也有西寧王的,他問景庭何時能迴西寧州,還問周明周曜二人能否迴去”。


    “景庭又不是欽犯,他何時迴西寧州,周秀為何來問你?”


    “之所以問我,因為景庭是跟著我迴來的,雖然他不是欽犯,但是他迴不迴西寧州,問我也沒錯”


    丁盛側目看著祁循:“你想對他做什麽?”


    祁循挑眉一笑:“我想將他留在京城,至於另外兩個,我並不關心,等過了年你去與朝臣們商議商議,允他們迴西寧州去吧!”。


    見兩人又在不停耳語,夕玥和妙儀說:“他們兩個,簡直跟小孩子沒兩樣”。


    在妙儀眼中,丁盛一向儒雅端方,像今日這樣大發光火,她還是第一次見,而且是為了她和寶兒,發火的對象還是皇帝。妙儀暗喜自己沒有嫁錯人,此生能有如此夫君相伴,苦也甘甜。


    妙儀去看孩子們,祁循陪夕玥迴歡怡殿午休,路上談的還是景庭。


    祁循說:“這孩子若是在宮中長大,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今日風儀”。


    “未必會吧!我看是西寧州的風沙塑就了他的硬朗”


    “我一定要將他留下來!”


    連祁循都如此喜歡景庭,足以說明這孩子的優秀,他從小就與夕玥投緣。夕玥在京城成婚那次,還是景庭送她出嫁的。


    “貪心,你不許強迫他”


    “自然不會,我會讓他心甘情願留下來。他再進宮的時候,你也探探他的口風,是願意迴西寧州,還是願意留在京城,必要的時候,可以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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