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不行,動嘴丁盛可不勢弱:“記就記,大不了這丞相不做,是他求我做,又不是我求他”。


    無論如何,這樣當眾打皇帝的臉總是不妥,妙儀過來用力拉扯丁盛的衣袖:“丁文嘉你住口,再胡說小心家中的刑凳伺候”。


    原來丁盛在家中也是唯夫人馬首是瞻,夕玥忍不住笑出聲來,繼而喝道:“都放開,你們兩個要打尋個沒人的去處,別在這裏教壞了孩子”。


    再看寶兒和珠兒,早又耍在了一處,並無半點嫌隙。祁循放開抓住丁盛的手,在他胸前輕輕搗了一拳:“想你夫人不生氣,就迴去教好你兒子,讓他規矩些”。


    這話不無道理,丁盛接受。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這孩子越來越大了,是該好好立些規矩,不然等長大了就更難管了。


    心中認同,嘴上卻不能服軟:“我的孩子我自會管教,不消他人插手”。


    祁循冷哼一聲不理他,兩人還是氣哼哼的,誰都不服軟,一旁的沐春說:“丁大人進宮來,可是有什麽事?”


    一句話點醒丁盛,剛才光顧著與祁循生氣,將正事都忘了。他進宮來,還是為了祈衍的喪事,七日下葬,既要葬入皇陵,便要有些忌諱,無論真假,衝撞先祖的事還是不做為上。


    他來是想讓祁循找欽天監去看墓穴,看出殯的時辰和路線。隻因他先前有令,誰都不準與江下王府有瓜葛,所以丁盛不好直接去找人。


    祁循朝沐春抬抬下巴:“傳口諭,讓秦羽速速去辦”。


    沐春去了,丁盛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帶著妻兒走,宮門守衛來報,說是有位叫周景的小公子請求入宮,說是丁夫人的弟弟。


    夕玥欣喜道:“景庭來了,快請他進來”。


    少時,一身銀灰錦袍的景庭自內宮門處翩翩而來。


    遠遠看去,少年步履匆匆,風度翩翩。走近再看,一張臉也是生得端正俊逸,五官立體,眉宇間自帶英氣。


    他的身高與丁盛不相上下,隻是骨骼還沒發育完全,體型略顯瘦弱。頭上發辮已經除去,束了發,更添了幾分儒雅。


    “算起來,他該十四了”夕玥自語。


    妙儀道:“過了年就十五了”。


    “正是翩翩少年時”祁循道。


    說話間,景庭來到眾人麵前,定睛認認,還是先向祁循行禮:“周景給皇上請安,願皇上新春納福”,繼而轉向夕玥:“給姐姐拜年,聽說姐姐有了身孕,身子可安好?”


    夕玥過去將他拉起來:“好,都好,走,去我的歡怡殿坐吧!”


    按理說,景庭是外男,不能隨便進入嬪妃的居所,但是他身無官職,去禦書房自然也不合適。


    丁盛說:“娘娘有孕在身,她的住處還是少去人好,不如大家去前麵的花廳坐吧!那裏采光好,還有花兒可賞”。


    那花廳其實就是間花房,東西寬,南北進深淺,其形就像個封閉的長廊。南麵和頂上都有很多透光的窗戶,都用細密的白紗布封住,夜間用棉布簾子遮住保溫,若是天氣太冷還要點碳火。白日風清日朗的時候再將棉布簾子掀開,讓陽光照進來,以確保裏麵的花兒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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