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靈仰頭喝水,江若寒看見他脖頸的一側有道細細的傷口,他皮膚白皙,猶顯血色鮮紅:“公子你受傷了”。


    她想伸手去拭,又覺得不合適,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來,一邊輕輕擦拭,一邊心疼地自責道:“都怪我,沒將荊棘斬盡”。


    “這怎麽能怪你,是我要來爬山的”,夕靈將水囊遞給她,起身向一邊開著的野花走去。


    揀了一朵似開不開的折下來往迴走,江若寒正思量該什麽時候伸手去接,不想夕靈並沒有遞過來,而是拿著那朵花又坐了下來。


    “若寒可認得此花?”


    “像是杜鵑”


    “不錯,正是杜鵑”,說話間他朝著那片杜鵑花看去,花兒隻有疏疏落落幾朵,花兒周圍的土地,在陽光下隱約有光芒閃爍。


    “公子,那邊閃閃發光的是什麽?”


    “此山下麵藏有烏金石”


    “烏金石是什麽?很貴嗎?”


    “它是冶鐵的絕佳燃料,與鐵一樣,都是官營物資,民間不可私自開采”


    怪不得他非要爬這座最難爬的山,原來是這山上有寶:“公子你怎麽知道這山上有烏金石?”


    “我也是猜測,古書上有記載,淮南一帶藏有烏金石,但是我朝從未開采”


    “公子懂得好多”


    夕靈側首,江若寒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他抬手將手中的紅杜鵑插在她鬢邊,又隨口讚道:“人比花嬌”。


    江若寒臉一紅,俯首用刀去挖腳下的土,她想看看烏金石究竟長什麽樣子。


    夕靈握住她的手腕道:“不用挖,尋個山洞或者斷崖便能看見”。


    一隻小兔子從他們麵前跑過,江若寒剛想去追,那兔子跑進一叢灌木中不見了。她不死心,追過去用刀將那灌木叢挑開,一個洞口出現在眼前:“公子,這裏有洞”。


    夕靈起身過去看,果然有個洞口,不過很小,人要彎著腰才能鑽進去。沒等他說話,江若寒已經俯身鑽了進去,他隻好跟上。


    伸手摸摸洞壁,像是石頭,江若寒用刀劃了一下,有粉末脫落下來,再去摸被刀劃開的地方。借著洞口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看見,手成了黑色。


    “這烏金石這麽軟嗎?刀就能劃開”江若寒問。


    “是,用錘子就能砸開,不然它怎麽能做燃料呢!”


    再向洞口深處看看,漆黑一片,也看不出這洞究竟有多深,裏麵都有什麽,不過這洞口裏麵比入口處可寬敞多了。


    “公子你說這洞能通到哪裏?”江若寒又試著向前走了幾步,依舊伸手竟然沒有摸到洞壁,這說明這裏更寬敞了。


    她摸到洞壁,繼續摸索著往前走,很快後麵的夕靈已經完全看不見她了。


    “若寒,若寒快迴來”,他的聲音在洞中迴響,卻沒有聽到江若寒的迴答。


    他摸著洞壁往前走,不由得心跳越來越快。


    又叫了兩聲,還是無人迴應,他的心更慌了。腳下一絆,跌倒下去,顧不上疼不疼,傷不傷,更快速向前走去。


    他停下來仔細傾聽,深處好像有隱約的水聲,叮當的敲打聲,還像是有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這一定是著急出現的錯覺,他隻想聞到江若寒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花香,隻想聽到江若寒叫他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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