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夕靈特意比平時早起了片刻,想安排好前衙的事再出門。


    他拉開房門想喚落兒,卻看見江若寒正在院中練刀,這還是夕靈第一次看見她練刀。


    一身玄青色外衣,長發束於腦後,雁翎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刀風將飄落下來的枯葉帶起,在她身邊盤旋飛舞。


    一招招一式式,一顰一顧都是一幅幅畫。如此美景豈能錯過,夕靈迴手取過紙筆,就著茶幾畫起來。


    一套刀法練罷,江若寒收了招式,見夕靈的房間開著門便大步奔了進來:“一大早就寫什麽?”


    紙上已經粗粗勾勒出輪廓,隻是五官還沒有細畫,江若寒看看畫紙,又低頭看看自己,唇角翹了起來:“公子畫我做什麽?”


    “你好看就畫你啊!”夕靈沒有抬頭,仍舊認真作畫。江若寒放下刀,跪坐在對麵替他磨墨,片刻後,一幅線條簡單的寫意畫像畫好了。


    夕靈將畫紙提起來,吹了吹未幹的墨漬,然後將畫與對麵的人進行比較,最後滿意地笑笑:“美人如畫!”


    江若寒臉一紅,拿起身旁的刀:“快洗漱吧!”


    此時落兒也起來了,端了洗臉水來伺候夕靈洗漱:“大人,要吃什麽早點,我去買”。


    “不用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吃”


    洗漱過後,夕靈去前衙交代好了兌換茶餅之事,便帶著江若寒和落兒出了門。


    三人在不夜侯茶樓吃了早餐,江若寒特意向茶樓多要了些點心帶上。落兒不知情,還以為要去逛街,聽說是要爬山便不想去:“公子,天都冷了,去山上做什麽?”


    落兒的話惹得茶樓的食客紛紛矚目,有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公子,你們要去山上嗎?”


    夕靈點點頭,那人又說:“如今已然過了采茶季,那山上還是盡量不要去”。


    “為什麽?過了采茶季就不能上山嗎?”江若寒問。


    “一看你們就不是本地人,淮南人誰不知道,山裏住著天神,專門會攝去落單的少年郎。采茶季山上人多,天神不會出現,過了采茶季,便很少有人上山了”


    落兒聽了更加不想去:“專門攝去少年郎,那我可不敢去,我不就是少年郎嗎?”


    “好,那便不去”,夕靈謝了那相告之人,帶著他們離開茶樓。


    到了街上,他讓落兒先迴家,因害怕上山,落兒便乖乖迴去了,他與江若寒向城邊走去。


    “我們去哪兒?”江若寒問。


    “上山,你又不是少年郎,怕什麽”


    “可你是啊!”


    “我,我已過了少年之期,隻怕那天神嫌棄我年歲大了,不會要的”


    這裏的山並不算太高,但是夕靈選了最陡峭的一座去爬。


    因為陡峭,這座山上並沒有種茶樹,長滿了各種小喬木,荊棘,也沒有一條像樣的路。兩人順著采藥人走的小路,手腳並用往上爬,江若寒持刀在前麵開路。


    半山腰有一小片稍顯平坦的地方,既沒有樹木,也沒有荊棘,隻長了些不知道名字的野花。因為是陽麵,此處又避風,有的花兒還稀稀落落地開著,都是紅色。


    夕靈尋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江若寒將水囊遞了過去,挨著他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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