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既是夫人贏了,此茶便歸您所有”掌櫃說。


    祁循上前道:“無功不受祿,我們也不缺這些許茶喝,隻請您遵守承諾,接下來的生意我們說了算”。


    一句說了算,其中可是奧妙無窮,若是他提出以極低的價格交易,那該如何。


    祁循又說:“先生不必害怕,我們也不是劫掠的強盜,我們談的是生意”。


    “那請公子直言”


    “你這裏每年能出多少上等黃金葉?”


    “約千斤”


    “今年已然是沒有了,明年的我全要了,就按今年的價格”,說著從沐春手中取過兩張銀票:“這是定金,兩千兩”。


    這麽大的生意就這麽定下了,這人也未免過於爽快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來做生意的,不過是想盡快出名,盡快與想了解的人搭上線,哪個有心思與他討價還價談生意。


    黃金葉是僅次於黃芽雀舌的好茶,京城的上等酒樓茶樓才有,朝中百官也多喜飲此茶,是不愁賣的好茶,所以這掌櫃說隻剩這罐中一點點是實話。


    那老板看看銀票,又看看他們,心中還在疑慮是真遇到了高人,還是騙局。他也不是個見錢眼開之輩,並沒有立刻伸手去接銀票,卻請他們進去喝茶,他也是想定個真假。


    本來就是假身份,若再多言解釋,言多必失,弄不好再露出破綻。


    夕玥心想,那個唐堯整天無事四處招搖,他的那點汙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此事有唐堯唐公子作保,您還不放心嗎?”


    那夥計在一旁說:“掌櫃,方才正是唐公子將他們引至此處的”。


    掌櫃低聲嗬斥:“混賬,唐公子帶來的人,哪裏有一個白丁俗子,你也敢唬”。


    淮南誰人不知,唐堯是進京參加科舉考試的。前些時日是有傳言說他參與科場作弊落了獄,現在他平安迴來,自然是破了那些謠言,也不知道是否得了官職。


    他從京城帶來的人,看上去出手闊綽,上千斤黃金葉,一口就全要了,說不定是個王公貴胄,怕是得罪不得。


    本來這些好茶都有固定商家來收,但隻是口頭協定,並未下定,他將茶賣與他人也不算違約,頂多說幾句好話就是了。


    “好,這生意我應下了,公子這朋友我也交下了”


    沐春在一旁暗笑,這生意你不做也得做,這朋友你怕是交不起。


    本來買茶就是幌子,現在既然是“朋友”,何不借機多聊兩句。祁循道:“正好有些口渴了,便嚐一嚐您這鎮店之寶黃金葉”。


    掌櫃的擺擺手,夥計去泡茶,他將祁循夫婦讓到茶桌旁就坐,沐春在一旁垂首而立。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來自何方”


    “敝姓安,單字塵,來自京城,這是我夫人陳氏,那是我管家沐春”


    “小姓張,淮南本地人士,在此地種茶賣茶也有十幾年了”


    “初來乍到,不知這淮南地界可還太平,近年年景可好?”


    “要說年景收成,確是不錯,要說太平,那與淮王他老人家在世的時候無法相比”


    “怎麽說?”


    茶來了,掌櫃斟下了三盞茶:“請二位嚐嚐本店的鎮店之寶黃金葉”。


    別說,這黃金葉,夕玥還真是沒喝過幾迴。除了黃芽雀舌,她便喜歡產自閩南的牡丹白,平日時常會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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