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祁循後麵的眾宮人想笑又不敢笑,沐春擺擺手讓他們都散了。


    祁循將擋在他麵前的手撥開,皺著眉不耐煩說道:“不怕唐堯給你寫進密史裏”。


    夕玥頭一偏,翻個白眼道:“隨他”。


    連唐堯都不怕了,祁循正凝眉想著該怎樣逗她,夕玥撚起一顆葡萄徑自塞進他嘴裏,還歪著頭問他甜不甜。


    昨日無端被她吼了固然不爽,可是一想起她著急流淚的樣子,祁循心中隻有心疼,哪還顧得上生氣。現在她正開心地笑著,看著心裏就高興,再也氣不起來。


    “嗯,很甜,不過與往日的不同”


    夕玥又撚起一顆葡萄放進自己嘴裏:“自然是不同,因為這是我種的葡萄”。


    “是那幾株葡萄樹結下的?”


    夕玥點點頭,珠兒跑過來也要葡萄吃,祁循將她抱起來問:“寶貝你可好了,你若是再病兩日,你娘就把你爹給吃了”。


    夕玥將果盤舉高,她與珠兒同時拿起一顆葡萄塞進祁循嘴裏。此時若再不笑,真會憋壞的,祁循開心地笑著,一手抱女兒,一手攬住夕玥的肩,吩咐沐春將午膳擺到葡萄架下。


    夕玥還沒有忘記吩咐道:“不許有肉”。


    沐春滿麵春風,笑著去傳膳。


    三口人正在葡萄架下吃飯,內務府將最後一件家具送來了歡怡殿。夕玥不在宮中這兩天,已經接連送來了好幾件。


    看著放完家具離開的宮人,夕玥沒忍住歎了口氣,祁循問:“怎麽,家具不合心意嗎?”


    夕玥無奈道:“合不合心意我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為什麽,誰還敢給你氣受不成”


    “他們是沒人敢給我氣受,不過是將我說的話看得比聖旨都重,我明明說了什麽木材都可以,他們偏要用上好的黃花梨,也不知道廢了多少力氣,去哪裏尋來的這麽多老料”


    “幾件家具而已,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前兩日若寒和靈兒出門,在禦街附近,差點被一輛疾馳的馬車撞到,若寒認出那是禦馬監的馬。我迴宮後問過內務府張總管,那日進宮的馬車隻有一輛,拉的就是做家具的木材。但願這些木材來路清明,否則,這歡怡殿注定要晦氣”


    “不要想太多了,現在是靈兒掌管戶部錢糧,該撥給內務府的銀子從來就沒有少過,東西不過是要得急了些,想必都是正路買來的”


    “但願如此”


    祁循輕歎一聲道:“我雲周國,大國泱泱,縱使我費盡心力,總還是有些地方看不到”。


    聽他的口氣,似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一定與夕靈有關,而夕靈此次去的是淮南。


    “是淮南有什麽棘手的事情發生嗎?”


    夕玥固然頑皮不羈了些,但是她不笨,不傻,總是能看到問題的根本,也能看穿祁循的心,有些話也隻能與她才能講。


    祁循擺手遣開了一旁伺候的宮人,玉香也帶著珠兒去午睡了,隻剩下沐春遠遠伺候。


    “淮南確有一件棘手的事發生,靈兒此去淮南,正是調查此事”


    “什麽事?”能讓祁循都感到棘手的事,那一定是件蹊蹺事,有故事聽,夕玥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她瞪大眼睛追問:“什麽事?”


    看她期冀的樣子,想不講都不行。


    “淮南有人打著我父王的旗號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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