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文章是貶低祈衍父子的,說他們無德無能,德不配位,早該將皇位讓出來給祁循。然後是大篇歌頌祁循的文字:樣貌出塵,文治武功,甚至連不好女色都寫上了……


    祁循和丁盛看罷,異口同聲說出一個字“俗”,然後將那份考卷揉了丟進廢紙桶。


    夕靈的字祁循認得,他故意將那份考卷丟給丁盛,丁盛看著卷首“夕靈”兩個字,側首問道:“就憑這個名字,他便贏了,猜猜他會寫什麽”。


    “我們不妨賭一把”


    “賭什麽?”


    “若是我猜對了夕靈寫什麽,你便答應我再入朝為官”


    丁盛將手上的考卷重新卷起來遞給祁循:“那還是你親自來看吧!”


    “在書院時的誌向,文嘉都忘記了嗎?”


    丁盛將案首的茶盞端起來飲盡,起身準備要走的樣子,娓娓說道:“良禽擇木而棲”。


    祁循一拍桌案,衝內侍說道:“去掌刑司取條行刑用的長凳來,要幹淨的,木頭好的”。


    內侍領命離去,丁盛轉身瞪著祁循:“你想幹嘛?”


    “給你這隻不聽話的怪鳥尋塊佳木”


    丁盛向禦書房外跑去,祁循大喝一聲:“攔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名禁軍,擋住了丁盛的去路。


    板凳取迴來了,就放在禦書房外,幾名禁軍和內侍都眼巴巴看著祁循,隻等他一聲令下,就將丁盛按趴在長凳上。


    祁循負手繞著長凳轉了一圈,板凳果然很幹淨,像是沒有用過的樣子,且表麵光滑,還有幾道木紋,他點點頭道:“現封丁盛丁文嘉為我雲周國丞相,統領朝中百官,為我雲周國效力,若有不從,便按在這長凳上,每日打二十大板,直至從了為止”。


    做丞相,還是被打板子,這個選擇並不難,可是丁盛不想就這樣認輸,他不相信祁循會真的打他。


    二十大板,像成玖那樣精壯之人也要痛上些日子,何況丁盛這樣的文人。他估得沒錯,祁循還真是舍不得打他,但是他接下來的話,讓丁盛想自己打自己。


    “來人,按照狀元郎遊街的儀仗,送丁大人迴府,將這板凳也帶上。他一日不上朝,便派人去他家中打二十大板”


    “你這皇帝都不上朝,我上什麽朝”


    “三日後,你我一同上朝”


    祁循要上朝了,若真能換來世上清明,不要說做丞相,就是被外放至邊關,丁盛也認了。


    “好,一言為定,三日後,我們一同上朝,食言者自行趴上刑凳受刑”


    丁盛答應入朝為官了,也不用打板子了,內侍扛起板凳要送走,被祁循攔住:“這刑凳還是送去丁大人府上,不過不用張揚便是”。


    丁盛雙手緊搖:“我不要,我不要”。


    “禦賜之物你敢不要,拿迴去供在你家廳堂裏,日日記得還有二十大板的債掛著”


    明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還非要拿喬,注定是要打臉。丁盛在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重新迴到禦書房看文章,夕靈的那篇文章他無論如何都想看一看。


    君者,領袖也,自上古就是能者居之。所謂謀逆,篡位,不過是優勝劣汰,自然法則中的一環,隻是政權擁有者給它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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