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將軍府,白玉青才告訴張歡,房間裏躺的是夕文山。那是殺害他全家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就近在咫尺。


    張歡丟下馬韁繩往迴跑,白玉青將他叫住:“你去做什麽?殺了他嗎?且不說他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已是個廢人,他還是夕玥的父親,你要當著夕玥的麵殺他嗎?”


    為什麽他偏偏是夕玥的父親,夕玥是張歡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他見不得她傷心。


    猶豫片刻,張歡還是上了馬。這燕平州,他再也不想來了。


    按照白玉青的方子服了藥,夕文山的情況還真的好了一些。他想起祁循給皇帝的信中說,他們在望玥嶺得了一柄寶刀,他隻是聽起來那像是北夷王戎成的刀,但是並不確定。


    江萬裏帶著那柄刀來到將軍府,果然不出所料,刀柄上刻了個正麵狼頭,還有一個篆書的“王”字。正麵狼頭是北夷王族的族徽,那個王字便是北夷王的標誌。這柄刀是北夷王族世代流傳的寶刀,多年前夕文山有幸得見,還是在兩邦談判,簽訂盟約的時候。


    原以為隻是件兵器,江萬裏就想拿來用了,沒想到這是北夷王刀,他一個小小的親隨,實在受用不起,江萬裏把刀交給了祁循。


    正在疑惑之際,北夷派了使者送信過來。是北夷王子戎昊邀約祁循見麵,具體要談什麽事情沒有說。為表示誠意,時間地點,規則都由祁循來定。書信末尾的署名是:北夷左翼王戎昊。


    隻是左翼王,並不是王!那王刀為什麽在他手中,他邀約見麵,是不是為了北夷王刀?要解開這些疑惑並不難,見了麵就都清楚了。


    見麵地點就定在望玥嶺上的小木屋,時間是三天後。屆時祁循會把嶺上的將士都撤迴嶺南三裏外,北夷的將士要停在嶺北三裏外。雙方都隻能帶兩名親隨到嶺上相見。


    明天就是見麵的日子了,書房中,祁循正考慮要帶誰上嶺,夕玥推門而入:“明日帶我上嶺吧!”


    “你!”


    “說好的是親隨,還有誰能比我更親?”


    這話讓祁循無法反駁!再說這也不是去打仗,北夷人是誠意想見麵,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即便是有變故,有祁循在,也會保護她。


    “好,就帶你去?”


    她笑了!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她笑了!


    次日剛進辰時,祁循便帶著夕玥和江萬裏上了嶺。三人穿過梅林,來到小木屋,北夷人還沒有到。


    小木屋已經被打掃幹淨,夕玥開始燒水沏茶,是她從家裏帶來的黃芽雀舌。


    茶剛沏好,了望的士兵來報,北夷人來了。


    三人出門迎接,他們剛剛站在嶺峰上,就看見戎昊帶著兩人從嶺北上來了。


    戎昊今日沒有穿甲,身上是一件寶藍色錦袍,上麵是蘇繡的麒麟圖案,做工精細,一看就是王公貴族,普通的北夷人,穿不起這麽好的錦袍。隻是他們不束發,滿頭發辮,與這錦袍有些不搭。


    祁循負手站在中間,夕玥在左,江萬裏在右。戎昊單手撫肩,向祁循行禮道:“燕平將軍久候了”。


    祁循也摒手迴禮:“左翼王不必客氣,裏麵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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