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夕玥沒有跟祁循去軍營,她留在府中等著白玉青和張歡來。


    這兩天,白玉青和張歡在寧海關忙得不可開交。首先指導民眾把水源淨化,將蓄水池裏的水放光,在水中加了藥,把蓄水池和水道都徹底清洗。


    觀察了死者的症狀,又給生者診了脈,她確定這毒就是勾吻。此物極毒,食用者會腸穿肚爛而亡。


    好在城中的水源是活水,毒藥的濃度會很快被稀釋,所以中毒較深而去世的人不多。大多數人都隻是腸胃受損,需要慢慢調理。


    白玉青給中毒的人都開了藥方,讓他們按方服用。因為需要長期調理,她想等症狀緩解一些了,再給他們改服成藥。這成藥的方子她還要再研究一下,配藥,製丸都需要時間和地方,還需要大量藥材,顯然這裏不合適。


    接到祁循的訊息,她和張歡立刻啟程離開寧海關,成玖和薛既明留下來處理後麵的事物。


    他們趕到燕平州的時候,已經申時了。信中,祁循隻說讓他們盡快迴燕平州,並沒有說什麽事。


    他們一進門,家丁立刻去通知夕玥,夕玥從夕文山房中迎了出來。


    白玉青問:“是誰病了?還是安塵又受傷了?”


    “他沒事,是有人病了”


    “誰?”


    這府中,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誰非要請她來醫治?


    白玉青進入房中,看見床上的夕文山:“這是誰?”


    夕玥看張歡沒有跟進來,才低聲說:“定國候”。


    定國候夕文山的名字,白玉青也聽說過。她來到床邊,俯身看了看他的臉色,蒼白憔悴,像是很痛苦的樣子。摸摸脈,氣血虧虛,不能歸心,經脈混亂。


    “怎麽會這樣?”


    “他是中了陳慶餘的毒,陳慶餘死後,隻有我師父能製解藥”


    又是於淑尤,師門怎麽就出了兩個這麽不讓人省心的師兄!


    天下之毒,無非幾種。草木類,礦物類,動物類……


    看夕文山的症狀,這毒是損害人的神經。曼陀羅,罌粟,五石散,都有此作用,而作用又沒有這麽強。


    聽夕文山說,他將此毒的解藥放入了北夷人的水中,令北夷人腹痛腹瀉,減弱了戰鬥力,才得以奪迴寧海關的。


    這解藥也有毒,令人腹痛腹瀉的藥太多了,究竟是哪一種?在確定之前,無法用藥。


    “為什麽不再去找我師兄要解藥?”


    夕文山苦笑一下:“給不給解藥,也不是他說了算的,要皇帝同意”。


    這又是個難題,若是再想找皇帝要解藥,夕文山就必須再迴京城,任他差遣。他將解藥用來對付北夷人,也算是有功。


    皇帝隻給了他一次的解藥,那下次也是沒有的。在離京的時候,夕文山已經想到了這些。他打定主意不迴京,也是抱定了赴死的心。


    白玉青決定,還是迴京去找於淑尤。再加上寧海關需要大量藥材,她要迴京籌措,在秀竹堂把成藥製好了再送去寧海關。


    沒有解藥,隻能根據症狀開一個調理的方子。她將醒神香的配方給夕玥留下,讓她製了給夕文山用一些。既然那毒是傷害人的神經,那醒神香的作用是恢複人的神識,應該會有一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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