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青看了張歡的傷,也怒斥祁循:“祈安塵,你怎麽無故打人呢?”


    “什麽叫無故,你沒聽見他說要帶走我娘子嗎?”


    夕玥掙脫祁循的束縛,也衝他發火:“我想跟誰走就跟誰走,要你管!”


    這句話徹底將祁循激怒,他迴手取過遊龍,一槍朝張歡刺去。白玉青用力拉了張歡一把,閃到一旁。夕玥毫不猶豫向前跑,撲在張歡身上。祁循本來也沒想真的殺人,隻想嚇嚇他們,出出氣。夕玥毫不猶豫撲到張歡身上,讓他的氣不僅沒消,更加火冒三丈,隻覺得心被刺痛。


    夕玥擋在張歡前麵,轉身怒目瞪著祁循,祁循握槍的手在微微顫抖,不自覺眼睛已經模糊了,咬牙道:“你若敢離開我,我便殺盡天下人”。


    “你來呀!”夕玥一步步向前,彎腰將遊龍的槍頭撿起,對準自己心口。這情景,讓祁循又想起十年前那一箭,想起夕玥流著血慢慢閉上眼睛的樣子。


    他的心一陣陣刺痛,若不是怕夕玥抓不穩傷到自己,遊龍已經脫手了。他仍然瞪著眼睛,隻是有兩行淚水從中滑落。


    看到心愛的人流淚,原來是這樣心痛!夕玥丟下槍,奔了過去。她伸手去替祁循擦眼淚,祁循將她緊緊抱住,勒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


    “安塵,對不起,是我不該任性,惹你生氣了”,祁循恨不得將她揉入骨髓。


    兩人擁在一起,無名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了。白玉青在一旁哼了一聲:“你們夫妻打情罵俏,卻白白傷了我們張公子,豈有此理!”


    想讓祁循道歉,不可能,夕玥轉身向張歡陪笑道:“師兄對不起,迴去我幫你敷藥”。


    祁循拉了拉她的手,白玉青道:“算了,敷藥還是我來吧!不然你夫君要殺盡天下人了”。


    這時候祁循才想起來問:“玉青,你們怎麽來了?”


    “聽皇帝說近日燕平州有戰事,你也受了傷,特趕來看看可有什麽能幫忙的”


    “來得正好,燕平州無虞,我那一點小傷也都好了。現在是寧海關有事,北夷人給那裏的水源下了毒,現在那裏有好多人中毒,軍中的大夫束手無策”


    三岔路口就在不遠處,聽祁循的意思,是恨不得他們不要進燕平州了,直接去寧海關。


    正好張歡也不想去燕平州:“師姑,我們去寧海關吧!救人要緊”。


    多麽合適的理由,白玉青都無法反駁,兩人上馬奔向了寧海關。


    祁循將飛雲牽過來,抱夕玥上馬,夕玥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嬌嗔道:“飛雲累了”。


    她是想與祁循同乘,祁循轉身將她放在踏焰背上,自己也飛身上去。沒有人管飛雲,夕玥迴頭去看,又被祁循給轉了迴來:“別管它,不懂事的畜生,敢惹我娘子生氣”。


    飛雲跟在後麵歎口氣,明明惹你娘子生氣的就是你自己,卻賴到人家頭上。


    發泄過後,夕玥心中的憋悶沒有了,開始覺得愧疚。不該打飛雲,還連累張歡也挨打,祁循都被氣哭了。


    “安塵,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無妨”,祁循將她緊緊擁住。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祁循忍不住俯首下去,在她肩頸上留下一顆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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