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夫人招唿夕玥和祁循在桌旁就坐,執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們斟茶,她執壺的手微微顫抖,茶水在茶盞中擊起一股股水花。


    再看桌上的果品,是枇杷和杏子。杏子屬熱,枇杷性涼,她一定是知道夕玥喜歡吃杏子,但是杏子吃多了體內要生濕熱,容易上火,再吃幾個枇杷,正好兩兩抵消。


    夕玥往裝杏子的盤中看了看,撿了顆偏綠色的拿起來。夕夫人看著她一口咬下去一半,嚼出脆脆的聲音。


    “酸嗎?”夕夫人問。


    “不酸,是我喜歡的味道”


    “可以用糖漬了,放在瓷罐中,置於陰涼處,若有冰窖或者地下室就更好了。隻可惜糖太貴了!”


    夕玥停下咀嚼,眸色暗了暗,祁循怕她再哭,便接話說:“她就喜歡吃酸的,我已經摘了梅子,為她備下了”。


    即便眼前就是自己的女兒,她現在也有了人照顧,不再依賴她這個母親。


    祁循喚成玖將帶來的禮物拿進來,大大小小十幾個禮盒,有布匹,有補品,還有茶葉糕點,都是北疆稀缺的物品。夕夫人什麽沒見過,她更關心的是夕玥,她的眼睛始終在夕玥身上,那些東西她連看都沒有看過。


    祁循端著茶盞站起來:“夫人,我原本以為玥兒不在了,請命來到燕平州,本想戰死沙場,還能落個英名,誰知道命不當絕,隻在後背留了兩道疤而已。兩年前迴京看望父母,偶然遇到現在的夕玥,便再難自已。我祁循欠您一個女兒,現在特來歸還,還請夫人安受”。


    祁循將夕玥也拉起來,二人將茶盞高高舉過頭頂,給夕夫人敬茶:“請夫人收下這個女兒”。


    夕靈拉拉母親的衣袖,輕聲叫“母親”,這表示他對這件事的讚同。


    夕夫人的眼神不自覺往祁循的腰間看,她是在看玄珠。


    “承蒙將軍和姑娘不棄,這個女兒我認下了,隻是家境貧寒,連個像樣的見麵禮都沒有”


    夫人接過他們手中的茶盞,各飲一口,然後轉身去了裏間臥房。祁循和夕玥不明所以,他們看看夕靈,夕靈也是搖搖頭。


    不多時,夕夫人拿著一個小布包從臥房出來,放在桌上,小心地打開。布包內包裹的是一支點翠鳳釵,樣式別致,做工精細。


    “早年的首飾都已變賣,換了米糧來充饑,隻有這支點翠鳳釵,是王太後所賜,乃宮中之物,不便出手,才留存至今。現在將它贈與姑娘,聊表心意”


    夕夫人將鳳釵執起,親手為夕玥戴在頭上,夕玥笑著轉向祁循,祁循點點頭說:“好看,等我們大婚那日也戴著”。


    夕玥脆聲說:“謝謝娘”。


    夕靈忙在一旁叫了聲姐姐,又恭喜母親收了女兒。夕夫人側首問他:“你又不知道姑娘的生辰,怎的知道是姐姐?”


    夕靈沒辦法解釋,一時語塞,夕玥說:“那日我們報過生辰,我確實虛長了他幾日”。


    認幹女兒是喜事,按理應該擺酒席,祁循吩咐成玖去安排,夕夫人說:“將軍不必麻煩了,二位既入得我這寒門,便要客隨主便,今日我要親手燒幾樣小菜給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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