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在聽阿北講述他小時候那段跟阿痕有些相似的經曆時,因一時被感情的洪流衝昏了頭腦,向阿北做出了定會說服章令將逃往異國他鄉的承諾。


    然而當朱英冷靜下來後,她意識到就算她真的有能耐說服章令將逃亡異國,她也不能這樣做。


    首先章令將就算放棄尋死的念頭,以他對馬驍的恨,多半會先殺了馬驍和馬真軍,再逃走。其次,章令將作為國際第二大毒梟,他肯定販賣過數量驚人的毒品,爺爺說過毒品比戰爭還要可怕,一旦這世上有13的有吸食毒品,這個世界便會成為人間地獄。


    爺爺向來對毒品是深惡痛絕的,若爺爺知道她鼓動一位大毒梟逃脫法律的製裁,爺爺一定會對她十分失望的。


    因此她必須想別的辦法帶馬真軍逃離此地,而且她必須得在阿北將馬驍帶到這兒之前想到辦法,如果讓章令將見到馬驍,到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她說什麽都...


    “老大,我發現我的右眼好像並沒有被刺傷,可為什麽先前那個家夥拿匕首對著我的右眼時,我突然感覺一陣刺痛呢?”


    朱英正在全神貫注地思考,冷不丁被馬真軍打斷思路,她感到有些不悅,不過她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馬真軍提出的問題,而後用醫生給病人說話時慣用的那種語調說:“你那純屬是心理作用,心理學研究表明,90%的囚犯在上絞刑架前預先會感到脖子上有絞痛感,類似的現象不勝枚舉。心理學稱這種現象稱為心理暗示。”


    朱英說到這裏表情嚴肅地看著馬真軍問:“真真,我解釋的夠清楚了吧?”


    馬真軍神情木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他還想問“老大你為什麽穿著那個家夥的衣服?”,但見她神情頗不耐煩,便不敢再多問了。


    “既然如此,那就閉上你的嘴巴,在我沒有讓你開口前,請你保持絕對的安靜,因為我要思考怎麽帶你毫發無損地逃出去。”


    “嗯,老大”馬真軍恭敬地應道。


    朱英對馬真軍的表現報以滿意的一笑,隨即轉身疾步走到鐵窗前,雙目眺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開始思考如何解救自己與馬真軍。


    約莫半個小時後,朱英終於想出了一個在她看來有一定可行性的辦法,這個辦法就是勸章令將放下對馬驍的仇恨,她認為隻要章令將不再怨恨馬驍,自然會放了她和馬真軍的。


    盡管朱英明白,要讓章令將放下仇恨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不過她覺得事在人為,她相信憑她的三寸不爛之舌,這世上沒有她說服不了的人。


    想好說服大毒梟的言辭後,朱英立馬走到門口,一邊使勁捶門一邊喊:“章令將,我有話要對你說。”


    可好半天過去,門外沒有絲毫動靜,朱英心想或許是她的聲音不夠大,對方根本沒聽見,於是叫馬真軍和她一起邊捶門邊喊叫。


    兩人齊心協力將鐵門捶打得震天響,沒多久,鐵門便吱吱呀呀地開了。


    不過出現在門口的並不是章令將本人,而是麵容清俊但麵色清冷的阿郎。


    馬真軍見來者不善,立刻拉著朱英後退了幾步。


    阿郎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目光冰冷地望著朱英和馬真軍說:“你們要是再吵鬧不休,我就砍了你們的手腳,割了你們的舌頭”


    朱英覺得阿郎的脾氣似乎比阿北要暴躁許多,怕惹惱了他,自己討不得好,於是用十分懇切的眼神望著阿郎說:“阿郎先生,您讓我見您大哥一麵吧,我有辦法說服您大哥跟你們逃到國外去。”


    “你又想耍什麽花樣?”阿郎狐疑地盯著朱英問。


    “阿郎先生,您身手那麽好,我能在您眼皮子底下耍什麽花樣啊?我隻不過是受阿北所托,答應一定要幫他說服您大哥好好活下去,當然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你們放我一條生路。”


    阿郎沉默半晌,說:“你等著,我去問問我大哥”,說完轉身要走。


    朱英忙大聲喊道:“站住。”


    聞言,阿郎迴過頭來,用散發著危險信號的目光看著朱英,沉聲說道:“你在命令我?”


    朱英心裏不屑地冷哼:“命令你咋了,我命令你那是瞧得起你”,麵上卻誠惶誠恐地說:“阿郎先生,您誤會了,我怎麽敢命令您呢,我隻是想對您說,您不能去問您大哥,您要是去問你大哥,您大哥一定不會給我勸說他的機會,因為您大哥已經抱定了與馬家父子共赴黃泉的決心,所以我的意思是您不如直接帶我去見您大哥”


    聽了這番言辭懇切的話,阿郎略微遲疑了一下後說:“跟我來”。


    末了,不忘警告馬真軍:“老實待著,要再敢逃跑。我可不會像阿北一樣手下留情,我會直接一槍崩了你的腦袋。”


    朱英麵帶著自信滿滿的微笑說:“阿郎先生,您放心吧,有我在,馬真軍是不會逃的”說話的同時走出了“解剖室”。


    在阿郎即將關上門的時刻,朱英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馬真軍說:“真真,別怕!相信我!”


    阿郎用一把大鐵鎖將門鎖上後,領著朱英沿狹長幽暗的過道一邊往前走,一邊語氣淡淡地問:“阿北為什麽把他的衣服給你穿?”


    “因為阿北怕我冷”朱英神情認真地說。


    阿郎語氣略帶嘲諷地說:“一向冷漠無情的軒轅公子何時變得如此古道熱腸了?”


    “你說阿北姓軒轅?”朱英驚喜地叫道。


    “怎麽?他沒跟你說?”


    “沒有,我隻在古裝電視劇裏聽過軒轅這個姓,沒想到現實中還有姓軒轅的,軒轅這個姓氏在當今可是彌足珍貴啊,就憑這一點我一定要讓阿北活下去,讓他將軒轅這個姓氏傳承下去。”朱英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地說道。


    “到了”


    聽見阿郎的聲音,朱英抬眼一瞧,發現他們已到了過道盡頭的鐵門跟前,隻見這扇鐵門上同樣掛著一個燙金的木牌,牌上印著“主任室”三個字。


    “你叫什麽名字?”阿郎突然語氣溫和地問。


    朱英望著突然對她變得友善的阿郎,微微一怔,然後說:“我叫朱英,你可以叫我英子”同時心道:“這家夥是突然轉性了?還是覺得他大哥會殺了我,出於同情才問我的名字?”


    “英子,我就不進去了,祝你好運!”阿郎說完伸手推了一把鐵門,伴隨著吱呀聲門緩緩地開啟了。


    朱英順著門縫往裏瞧,但見裏麵陰沉沉的,這時她的心髒突然“咚咚咚”的響了起來,仿佛戰場上兩軍即將開戰時的擂鼓聲。


    阿郎湊近朱英的耳邊輕聲說:“英子,別怕,我大哥不會傷害小女孩。”


    朱英抬頭望向阿郎的臉,見他模樣認真,心裏霎時鬆了口氣,衝阿郎投去感激的一笑後,便抬腳邁入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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