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悄的床位靠牆，進來時率先就能看到她的床位。
沒有床單。
被子卷成了一團。
先前離開的時候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隻是掃視了圈房間，黎悄還是微妙地察覺到了點不對勁。
有人進來過。
“怎麽了？”英俊的男生自背後貼上，刻意壓低的嗓音裏帶著幾分笑意，“為什麽你的床上沒有床單。”
“髒了。”隨口找了個理由，黎悄隱去了揍人那一段，“我讓酒店的人換了。也許……”
話說著，眼角餘光裏是賀宴沉那隱不住的笑意，她又忍不住嘖了聲，“不對。”
賀宴沉唇角微勾：“什麽不對。”
“酒店人員確實進來鋪過床單。”
“然後？”
“又抽走了。”
賀宴沉劍眉一挑：“為什麽這麽說。”
黎悄雙手環胸，斜睨了眼身後英俊的男生：“直覺。”以及根據我對你的了解。
潛台詞哪怕沒說，賀宴沉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當即不遺餘力地讚歎道：“不愧是我未來女朋友，對我的了解又更上一層樓了。對，是我讓他們把床單拿出去的。”
“你！”黎悄拳頭癢癢，可真想打人，“欠抽？”
“不欠抽，隻是不想食言。”賀宴沉湊得更近了，溫熱的氣息傾灑在她的耳廓上，嗓音有些啞：“下下次了。”
黎悄一愣。
黎悄很快反應過來這人說的到底是何意。
先前在集訓營裏，賀宴沉爬了床後，隻保證了下次不會爬床，下下次那就難說了。
芝麻綠豆大的事，聲名濟濟的賀大佬偏偏記得一清二楚，還能將其付諸行動。黎悄不由又嘖了聲，煩得緊。
未來男朋友怎麽就這麽煩。
煩歸煩，也沒再讓酒店工作人員再來鋪床單了，黎悄洗個了澡，又看了會兒書，該睡覺的點還是得睡。
自己的床位是沒法睡了。
黎悄隻能上賀大佬的床。
她剛爬上去，去別處洗澡的賀大佬就迴來了。看一眼熟門熟路的黎悄，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我晚上……”
“不怕被傳染，盡管來。”
感冒還沒好透，原本想保持點距離，這人倒好，上趕著往她邊上蹭。
瞪了這混蛋一眼，黎悄將被子一抖，徑自躺下。
得了指令的賀大佬如同跟得到了糖果獎勵的孩子般，興奮難掩，扯著嗓子像是在迴答老師的問題一樣：“好的！”
頭發利落吹幹。
他關掉了房間的燈，隻剩床頭一盞，麻利兒脫掉了上衣，迅速鑽進了被窩。
滾燙的身軀自背後貼上，黎悄被燙得身子不由繃直，不自主迴過了頭。一眼瞧見了他裸露的胸膛，羞惱地又立即轉迴：“你他媽！”
賀宴沉泰然得很：“天熱。還有……”
說話之間他將她往懷裏一撈，唿吸噴灑在了她的脖頸上，低低一笑，“悄悄不可以說粗話。”
黎悄：“……”
**
不說粗話……個鬼！
黎悄沒奮起暴揍他，還是因為她今天考試太累。
被窩裏的她轉了個身，正對賀宴沉，手鉗住了他下巴，迫使他低下頭。
彼此距離近，嫣然的唇幾乎是摩挲過他的。
黎悄微微一笑。
“要麽穿衣服，要麽睡沙發，自己選。”
賀宴沉：“……”
“睡沙發”三個字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哪怕全能如賀大佬還是找不出任何破解方法。騷不動了，再熱還是得穿上睡衣。
從爬起再鑽入被窩，賀大佬動作還是迅速得緊。再將黎悄抱入懷裏時，黎悄還能聽得他的嘀咕：“浪費了一分鍾的擁抱時間，日。”
……這就是他的反省？他難道不是該反省下自己的行為有多越界嗎！
黎悄又羞憤，又想笑，臉頰邊攀上了熱度，惱的。
“悄悄。”燈關了，身後的人還不肯閉眼睡覺，那薄唇幾乎是貼在了黎悄的耳畔上，“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黎悄從她的臉紅心跳中迴過神：“什麽聲音？”
“你的心跳聲啊。”說話之間，那手就往上放了，“撲通撲通，好快……嘶。”
騷話還沒說完，剛放在胸口處的手被惡狠狠擰了下。黎悄又是一個轉身，抬腳將人踹開：“再靠近我，殺、無、赦！”
“……”
1.5米寬的單人床，不挨著睡，基本上不可能。
是以，黎悄入睡之前，賀宴沉是側著睡的。
黎悄入睡之後，賀宴沉行為上就大膽了。
等第二天醒來時，黎悄就發現自己又被抱了個滿懷。
她才不管天是不是剛蒙蒙亮，一個手肘捅過去，捅得賀宴沉直接痛醒。她再奉獻上無情的一腳，徑自將人踹向床底。
看著賀大佬一臉的懵逼，起床氣算是壓製成功。
反正也睡不著，她幹脆起來繼續看數論書。
洗漱的時候，賀宴沉也擠了進來。
小小的衛生間內，兩人往鏡子前一站，略顯擁擠。
賀宴沉牙刷著刷著，整個人就靠在了黎悄身上。
黎悄腦子裏就是惦記著孿生素數那個事。
黎悄要是沒惦念著，絕對要把他打到滿地找牙。
實在是懶得搭理他，黎悄加快了刷牙的速度。涑口，洗臉，眼看著要結束了。鏡子裏身後的男生一個彎腰，歪頭，吧唧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親出了一個泡沫印，叫黎悄簡直不知道是該先羞赧，還是先氣憤。明明剛用涼水洗過的臉瞬間又滾燙，她也是腦子亂成一團了，拿過賀宴沉的牙刷往嘴裏一刷，刷出了滿嘴的泡沫後，扯著他的領子，迫使他頭低得更低。
以牙還牙，用力地在他臉上親了下。
“親親親，我讓你親。現在再洗一遍臉，很開心？”
腦子裏的弦啪一下斷掉，賀宴沉失了平時的冷靜，怔然又木訥，“是，是很開心。”
黎悄：“……”
賀宴沉：“我還沒洗臉，甚至還不想洗臉。”
黎悄：“………”
**
第二天仍舊要考試。
賀宴沉作為老師，還是和黎悄在考場前分開。
宮瑤崇拜黎悄崇拜得緊，進個考場還是選擇和黎悄搭隊：“今天我也會加油考試的！”
信心建立的過程不容易，坍塌的過程更是快如閃電。眼角餘光瞥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宮瑤的步子都僵硬住了。
“怎麽了。”
察覺到宮瑤的變化，黎悄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和後麵的奧格列對上。錯愕了下，嘴角瞬時又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打人是挑著部位打的。
是以奧列格臉還是那張臉，不腫也不青紫，看起來仍舊正常。
不過看他走路的樣子，專業的，如黎悄，自是知道他在忍耐著身上的疼痛。
“你，你想做什麽。”就怕奧列格欺負黎悄，分明怕得要死，宮瑤還是擋在了前頭，“我告訴你……”
虛張聲勢的狠話還沒放出呢，對方一和黎悄的視線對上，卻是臉色一白，像是感受到了如潮般的深刻恐懼，低著頭，整個身子貼牆，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趕緊逃開。
不僅是奧列格逃開，他身邊的那一幹人員同樣是。
一個個視黎悄如洪水猛獸，怕得牙齒打顫，渾身發抖，再也沒了之前的耀武揚威。
宮瑤：“……”
黎悄：“……”
不僅宮瑤滿臉問號，黎悄也是心下存疑。
昨天打人的時候，她刻意拿了張床單罩著啊，這群人應該不知道是她動手的才對，怎麽怕成這個樣子？
奧列格等人倉皇逃離，等看不到黎悄了，一顆心才送下來。想到昨晚的事，腦子裏全是賀宴沉那張臉，忍不住又是抖了抖身子。
賀宴沉跟他們“交流”的時間是不長，滿打滿算也就五分鍾。可手段陰狠得足以成為奧列格此生的噩夢。
怎麽可以有人將他們的骨頭錯位，卻又迅速接迴。
那種疼痛……生不如死！
“你們可以去舉報。”修理過後，彼時英俊的男生挺直了身形，手帕細細擦拭著手指，口吻漫不經心，卻比最鋒利的刀刃還要令人膽寒，“舉報之後，能不能活著，我不做保證。”
奧列格順風順水了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何為害怕到肝膽俱裂！
“當然。”這還沒完，那人笑著又加上了一句，“如果你們還敢覬覦黎悄，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定會死。”
才隻是個高中生，就算再激烈的打架鬥毆，也不會涉及到“死”這個字眼。奧列格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怕得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種恐懼，哪怕過了一夜，現在想起來卻還是刻骨銘心。
“靠，那什麽賀老師也就算了。”一群人往考場走去，忍受著自身上傳來的痛楚，奧格列是越想越氣，“最開始打我們的到底是誰！”
“好像是穿著件西裝。”有人迴憶道，同樣是痛得齜牙咧嘴，“被單飛起的一瞬間，我看到了。”
“西裝？那就是個男生？”賀宴沉和黎悄是不敢惹了，可若是其他人，奧格列哪能甘心放過，“可惡！老子絕對要找到他，弄死他！”
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熱烈附議，幾個人推理了下，還是準備將目標鎖定在其他考生身上。
畢竟再如何，老師們也不會參與到打架鬥毆的行列裏去的。
“各個考場都注意下穿西裝的男生。”主意一打定，奧列格吩咐道，“管他哪個國家的，膽敢打老子，老子絕對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
**
甭管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反正奧格列這群人是上了心。就是和黎悄同一考場的那位少年有點慘，很想關注同一考場的其他男生，一抬頭偏偏就和進教室的黎悄的視線對上。
立即嚇到魂飛魄散。
腦子裏像是攪了桶麵粉，亂糟糟的一團，連帶著考試的時候都靜不下心來。好不容易能看進題目了，解不出一道題，監考老師就提醒考試時間要到了。
完了。
題算是徹底解不出來了，自試卷上看到的，隻有赤裸裸的完蛋兩字。
沒有床單。
被子卷成了一團。
先前離開的時候是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隻是掃視了圈房間，黎悄還是微妙地察覺到了點不對勁。
有人進來過。
“怎麽了？”英俊的男生自背後貼上，刻意壓低的嗓音裏帶著幾分笑意，“為什麽你的床上沒有床單。”
“髒了。”隨口找了個理由，黎悄隱去了揍人那一段，“我讓酒店的人換了。也許……”
話說著，眼角餘光裏是賀宴沉那隱不住的笑意，她又忍不住嘖了聲，“不對。”
賀宴沉唇角微勾：“什麽不對。”
“酒店人員確實進來鋪過床單。”
“然後？”
“又抽走了。”
賀宴沉劍眉一挑：“為什麽這麽說。”
黎悄雙手環胸，斜睨了眼身後英俊的男生：“直覺。”以及根據我對你的了解。
潛台詞哪怕沒說，賀宴沉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當即不遺餘力地讚歎道：“不愧是我未來女朋友，對我的了解又更上一層樓了。對，是我讓他們把床單拿出去的。”
“你！”黎悄拳頭癢癢，可真想打人，“欠抽？”
“不欠抽，隻是不想食言。”賀宴沉湊得更近了，溫熱的氣息傾灑在她的耳廓上，嗓音有些啞：“下下次了。”
黎悄一愣。
黎悄很快反應過來這人說的到底是何意。
先前在集訓營裏，賀宴沉爬了床後，隻保證了下次不會爬床，下下次那就難說了。
芝麻綠豆大的事，聲名濟濟的賀大佬偏偏記得一清二楚，還能將其付諸行動。黎悄不由又嘖了聲，煩得緊。
未來男朋友怎麽就這麽煩。
煩歸煩，也沒再讓酒店工作人員再來鋪床單了，黎悄洗個了澡，又看了會兒書，該睡覺的點還是得睡。
自己的床位是沒法睡了。
黎悄隻能上賀大佬的床。
她剛爬上去，去別處洗澡的賀大佬就迴來了。看一眼熟門熟路的黎悄，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我晚上……”
“不怕被傳染，盡管來。”
感冒還沒好透，原本想保持點距離，這人倒好，上趕著往她邊上蹭。
瞪了這混蛋一眼，黎悄將被子一抖，徑自躺下。
得了指令的賀大佬如同跟得到了糖果獎勵的孩子般，興奮難掩，扯著嗓子像是在迴答老師的問題一樣：“好的！”
頭發利落吹幹。
他關掉了房間的燈，隻剩床頭一盞，麻利兒脫掉了上衣，迅速鑽進了被窩。
滾燙的身軀自背後貼上，黎悄被燙得身子不由繃直，不自主迴過了頭。一眼瞧見了他裸露的胸膛，羞惱地又立即轉迴：“你他媽！”
賀宴沉泰然得很：“天熱。還有……”
說話之間他將她往懷裏一撈，唿吸噴灑在了她的脖頸上，低低一笑，“悄悄不可以說粗話。”
黎悄：“……”
**
不說粗話……個鬼！
黎悄沒奮起暴揍他，還是因為她今天考試太累。
被窩裏的她轉了個身，正對賀宴沉，手鉗住了他下巴，迫使他低下頭。
彼此距離近，嫣然的唇幾乎是摩挲過他的。
黎悄微微一笑。
“要麽穿衣服，要麽睡沙發，自己選。”
賀宴沉：“……”
“睡沙發”三個字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哪怕全能如賀大佬還是找不出任何破解方法。騷不動了，再熱還是得穿上睡衣。
從爬起再鑽入被窩，賀大佬動作還是迅速得緊。再將黎悄抱入懷裏時，黎悄還能聽得他的嘀咕：“浪費了一分鍾的擁抱時間，日。”
……這就是他的反省？他難道不是該反省下自己的行為有多越界嗎！
黎悄又羞憤，又想笑，臉頰邊攀上了熱度，惱的。
“悄悄。”燈關了，身後的人還不肯閉眼睡覺，那薄唇幾乎是貼在了黎悄的耳畔上，“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黎悄從她的臉紅心跳中迴過神：“什麽聲音？”
“你的心跳聲啊。”說話之間，那手就往上放了，“撲通撲通，好快……嘶。”
騷話還沒說完，剛放在胸口處的手被惡狠狠擰了下。黎悄又是一個轉身，抬腳將人踹開：“再靠近我，殺、無、赦！”
“……”
1.5米寬的單人床，不挨著睡，基本上不可能。
是以，黎悄入睡之前，賀宴沉是側著睡的。
黎悄入睡之後，賀宴沉行為上就大膽了。
等第二天醒來時，黎悄就發現自己又被抱了個滿懷。
她才不管天是不是剛蒙蒙亮，一個手肘捅過去，捅得賀宴沉直接痛醒。她再奉獻上無情的一腳，徑自將人踹向床底。
看著賀大佬一臉的懵逼，起床氣算是壓製成功。
反正也睡不著，她幹脆起來繼續看數論書。
洗漱的時候，賀宴沉也擠了進來。
小小的衛生間內，兩人往鏡子前一站，略顯擁擠。
賀宴沉牙刷著刷著，整個人就靠在了黎悄身上。
黎悄腦子裏就是惦記著孿生素數那個事。
黎悄要是沒惦念著，絕對要把他打到滿地找牙。
實在是懶得搭理他，黎悄加快了刷牙的速度。涑口，洗臉，眼看著要結束了。鏡子裏身後的男生一個彎腰，歪頭，吧唧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親出了一個泡沫印，叫黎悄簡直不知道是該先羞赧，還是先氣憤。明明剛用涼水洗過的臉瞬間又滾燙，她也是腦子亂成一團了，拿過賀宴沉的牙刷往嘴裏一刷，刷出了滿嘴的泡沫後，扯著他的領子，迫使他頭低得更低。
以牙還牙，用力地在他臉上親了下。
“親親親，我讓你親。現在再洗一遍臉，很開心？”
腦子裏的弦啪一下斷掉，賀宴沉失了平時的冷靜，怔然又木訥，“是，是很開心。”
黎悄：“……”
賀宴沉：“我還沒洗臉，甚至還不想洗臉。”
黎悄：“………”
**
第二天仍舊要考試。
賀宴沉作為老師，還是和黎悄在考場前分開。
宮瑤崇拜黎悄崇拜得緊，進個考場還是選擇和黎悄搭隊：“今天我也會加油考試的！”
信心建立的過程不容易，坍塌的過程更是快如閃電。眼角餘光瞥到了熟悉的高大身影，宮瑤的步子都僵硬住了。
“怎麽了。”
察覺到宮瑤的變化，黎悄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和後麵的奧格列對上。錯愕了下，嘴角瞬時又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打人是挑著部位打的。
是以奧列格臉還是那張臉，不腫也不青紫，看起來仍舊正常。
不過看他走路的樣子，專業的，如黎悄，自是知道他在忍耐著身上的疼痛。
“你，你想做什麽。”就怕奧列格欺負黎悄，分明怕得要死，宮瑤還是擋在了前頭，“我告訴你……”
虛張聲勢的狠話還沒放出呢，對方一和黎悄的視線對上，卻是臉色一白，像是感受到了如潮般的深刻恐懼，低著頭，整個身子貼牆，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趕緊逃開。
不僅是奧列格逃開，他身邊的那一幹人員同樣是。
一個個視黎悄如洪水猛獸，怕得牙齒打顫，渾身發抖，再也沒了之前的耀武揚威。
宮瑤：“……”
黎悄：“……”
不僅宮瑤滿臉問號，黎悄也是心下存疑。
昨天打人的時候，她刻意拿了張床單罩著啊，這群人應該不知道是她動手的才對，怎麽怕成這個樣子？
奧列格等人倉皇逃離，等看不到黎悄了，一顆心才送下來。想到昨晚的事，腦子裏全是賀宴沉那張臉，忍不住又是抖了抖身子。
賀宴沉跟他們“交流”的時間是不長，滿打滿算也就五分鍾。可手段陰狠得足以成為奧列格此生的噩夢。
怎麽可以有人將他們的骨頭錯位，卻又迅速接迴。
那種疼痛……生不如死！
“你們可以去舉報。”修理過後，彼時英俊的男生挺直了身形，手帕細細擦拭著手指，口吻漫不經心，卻比最鋒利的刀刃還要令人膽寒，“舉報之後，能不能活著，我不做保證。”
奧列格順風順水了十幾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何為害怕到肝膽俱裂！
“當然。”這還沒完，那人笑著又加上了一句，“如果你們還敢覬覦黎悄，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定會死。”
才隻是個高中生，就算再激烈的打架鬥毆，也不會涉及到“死”這個字眼。奧列格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怕得那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種恐懼，哪怕過了一夜，現在想起來卻還是刻骨銘心。
“靠，那什麽賀老師也就算了。”一群人往考場走去，忍受著自身上傳來的痛楚，奧格列是越想越氣，“最開始打我們的到底是誰！”
“好像是穿著件西裝。”有人迴憶道，同樣是痛得齜牙咧嘴，“被單飛起的一瞬間，我看到了。”
“西裝？那就是個男生？”賀宴沉和黎悄是不敢惹了，可若是其他人，奧格列哪能甘心放過，“可惡！老子絕對要找到他，弄死他！”
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熱烈附議，幾個人推理了下，還是準備將目標鎖定在其他考生身上。
畢竟再如何，老師們也不會參與到打架鬥毆的行列裏去的。
“各個考場都注意下穿西裝的男生。”主意一打定，奧列格吩咐道，“管他哪個國家的，膽敢打老子，老子絕對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
**
甭管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反正奧格列這群人是上了心。就是和黎悄同一考場的那位少年有點慘，很想關注同一考場的其他男生，一抬頭偏偏就和進教室的黎悄的視線對上。
立即嚇到魂飛魄散。
腦子裏像是攪了桶麵粉，亂糟糟的一團，連帶著考試的時候都靜不下心來。好不容易能看進題目了，解不出一道題，監考老師就提醒考試時間要到了。
完了。
題算是徹底解不出來了，自試卷上看到的，隻有赤裸裸的完蛋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