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山的景『色』總是那樣鬱鬱蔥蔥,即便外麵已經是白雪加持,裏麵因為有了玄天宗陣法的守護這裏四季如春。


    是該出發去忘憂穀了,約定的三日之期已經過去了兩日,鏡緣也在這兩日獲得了難能可貴的休息時間,可顯然他是不會休息的,玄天宗所有的壓力都在他們身上,他又怎能安心休息?


    好在這兩日有了太清殿的妙『藥』,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了,子慕更是在這兩日內對他的劍術細心教導,他現在除了‘醉春風’,也能將將用出幾招‘鎖清秋’來了;青玄更是難得的從閉關之中抽出了些許時間來指導三名弟子的修行,既然玄天宗將所有的寶都壓在太清殿上,青玄又怎能不重視?


    乾元殿的禮物不到片刻也送了過來,是鏡玄用百種符文製作的金絲長衫,披在身上可抵禦五行道術,甚至尋常的蠱術也極難穿透,其上有道法加持,無論何種身材穿在身上都正好合身,一共四件正好夠每人一件。


    隨著這金絲長衫一起送來的還有鏡玄送與忘憂穀的禮物,玄天宗素來注重禮儀,既然去拜會總要備些東西的;一隻金『色』的盒子之內放著早已采摘好的‘蒼山雲霧’,滿滿一盒子足足有好幾斤;一個金『色』的瓷瓶之內盛著才從玄天潭接來的潭水,‘蒼山雲霧’隻有配如此的潭水才能煮出香茗之味,別看這一隻小小的金『色』瓷瓶,上麵已經加持了道法,隻這一瓶足足盛下小半潭的潭水,足夠忘憂穀之人用上好幾年了!


    重陽殿也托少陽子送來了丹『藥』和一些符紙,丹『藥』皆屬珍品,煉製已經不易,符紙更多為木符甚至還有一些金符,這些符紙煉製一張恐怕都需要許多時日,真是千金難換。


    子墨看著這些不由自嘲的一笑“我們若是不能取勝,恐怕再難有臉迴來了!”


    子瞻倒是默不作聲,隻是將衣服分給每個人,然後又將丹『藥』和符紙分發完了,才說出一句“我們隻管發揮出自己的實力,是勝是敗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看來師兄也對此次之行並沒有多少信心!”子墨一笑道。


    子瞻不語,隻是看了看身旁的鏡緣、劉仙芝二人說道“你們對分到的丹『藥』和符紙滿意嗎?”


    鏡緣看著自己分到的最多的丹『藥』和僅僅隻有一張的木符,木然的看著子瞻。


    “你修為最低,這些丹『藥』都是用來保命的,所以給你的最多!而木符,你這個境界顯然不能發揮它最強的威力,這一張隻是留給你自保的!”子墨笑著解釋。


    “謝子瞻師兄!”劉仙芝握緊手中的數張木符笑道,不過片刻他又將丹『藥』送到了子瞻的麵前道“這些,我不需要!我們蒼龍峰從不缺這些!”


    “總要備些好!你先拿著,用不到再返還宗門!”子瞻道。


    劉仙芝一笑,手一伸將那些丹『藥』全部送到了鏡緣的懷中。


    “這樣就好,同門能相互扶持,我們獲勝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分!”一旁子墨笑道。


    鏡緣手中的丹『藥』已經夠多,他自然不想要這些丹『藥』,可劉仙芝顯然是不會再要這些東西的,鏡緣無奈隻好又交還到子瞻的手中。


    鏡玄已經率眾蒼雲山弟子在‘演武場’上靜候,幾人不再多言,隻能去向演武場。


    演武場上上千弟子雲集,密密麻麻的如在進行一場盛大的典禮,鏡玄、道玄帶著眾弟子翹首期盼,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露』出豔慕的表情,對外能代表玄天宗,這已經是莫大的榮譽了!


    可除了子墨臉上依舊有歡喜之『色』外,其他的人更多的是凝重,他們知道這一戰並不簡單,何況是有玄天宗失敗的先例在前!


    五『色』雲彩緩緩升起,帶著玄天宗所有的希望,蒼雲峰到玉璧峰的路隻有短短的半個時辰,可幾個人卻行的異常艱難。


    冰靈素的實力如何,他們已經聽了十年;幽蘭若的實力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的,那即便是掌門都會讓上三分,他們又怎麽有把握取勝?即便是那曼陀羅都曾經在乾元殿大鬧上一場,那還未謀麵的明月心又是何等實力?他們又豈能討得便宜?


    五『色』雲彩之內自打離開蒼雲峰便一陣沉默,子瞻默然盯著前方,一麵『操』縱著五『色』雲彩,一麵將心事完全掩蓋住;劉仙芝獨自閉目凝神,手中‘噬心’發出一片綠光將他與眾人隔開;鏡緣一個人想著忘憂穀的事情,他並不怕輸,隻是想到與師父還有凝花語為敵,他心中始終有些難堪;唯獨子墨卻並不甘於寂寞。


    方才還帶滿笑容的子墨見到眾人凝重的神『色』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在閉關之時受夠了孤獨,這種沒有任何言語的環境是他最不喜歡的,他輕碰了碰鏡緣,見鏡緣不解的看著他,忙笑道“怕什麽!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怕那些小女子不成?”


    “我不是怕……”鏡緣忙迴答道。


    “那是什麽?”子墨饒有興趣的在鏡緣身旁坐下,他平日裏便最喜歡這個小師弟,此刻更是要與他打趣來度過這難熬的時光。


    “隻是……隻是……”鏡緣嘴巴張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來,他自然不能將心中所想講與別人,否則棄師另投,那罪過可是不小!


    “隻是什麽?”子墨忙又追問。


    “子墨,別去打擾師弟了!”子瞻見到鏡緣的窘境,忙解圍。


    子墨一笑,不再說什麽,他如此也隻是想緩解那五『色』雲彩中凝重的氣氛罷了,子瞻的話他不能不聽,也隻好躲在一旁看著雲彩外的世界發愣。


    外麵依舊是鬱鬱蔥蔥,茫茫的樹影幾乎遮住了子墨的整個世界,他厭倦了孤獨,又忙將臉轉了迴來,掃視一周,最後又轉到鏡緣的臉上。


    “緣鏡,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子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一個擊敗忘憂穀的方法!”子墨自顧自的笑道。


    “忘憂穀的確厲害,若是不用些小手段是斷斷難擊敗他們的!我們不妨做些小小的手腳,給自己添些勝算!”子墨笑道。


    “如何‘做些小小的手腳’?”鏡緣問。


    “比如給他們在食物中下些手腳,讓他們應戰時沒有半分力氣!”子墨自嘲的一笑。


    鏡緣急忙搖頭,這方法實行起來顯然並沒有那麽容易,修行有成之士大多都已絕跡吃食,隻是偶爾引些水來充饑,何況這些時日都會在忘憂穀度過,吃住都為人家安排,想要在人家的地方使用這種下賤的手段,顯然是不能!


    子墨眼珠一轉道“不然我們就在要送過去的禮物上動些心思,在‘蒼山雲霧’上下些符咒,或是在玄天潭水中用些道術,不必太重,隻需使他們在應戰時力不從心便可!”


    “不可!”鏡緣忙說道。


    二人的對話早就引起了五『色』雲彩中其他人的注意,子瞻的眉頭早已皺到了一起,玄天宗乃南疆第一大宗,本就崇尚禮儀,若是在禮物之中運用如此下賤的手段,傳出去豈不為天下恥笑?


    “子墨,不要再說了!玄天宗斷斷不會如此的!”子瞻道。


    “我們可以做的無聲無息,使別人都不知道是我們所為,這樣既為我了保下了名聲,又能拿下難得的勝利!”子墨說著,眼光卻一直看在劉仙芝身上。


    劉仙芝自然明白子墨的意思,蒼龍峰煉丹之術了得,其下弟子又皆通歧黃之術,若是有丹『藥』能在悄無聲息間壓製住別人的靈氣,或是令對方力不從心,那即便是對方可以應戰,自己也會有十足的把握取勝!


    可又有何種東西能在悄無聲息之間壓製別人的靈氣,而又令對方全然不覺呢?須知忘憂穀本就善於用蠱毒,修行高手更是數不勝數,在他們麵前用些小的伎倆,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劉仙芝閉目細細的思索著,有一種東西始終在他腦中出現,可這卑鄙之物他又不知該不該對他們講出來……


    “伏念之毒!伏者謙和,念者意動,伏之無『色』無味,念之立時發作,可令人頃刻失掉所有靈氣,兩個時辰之內無『藥』可醫,兩個時辰之後自然解之,故也有別名,為君子毒!”劉仙芝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出來。。


    “君子之交淡如水,取人『性』命卻最致命?”子墨一笑道。


    “這是我蒼龍峰一直禁煉的丹『藥』,因為其『性』過於歹毒,而煉製又過於複雜,師父禁止任何人來煉製這種丹『藥』!今天聽你一言,我才有感而發……”劉仙芝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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