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仙芝依舊在向蒼雲峰而行,他知道鏡緣定和娥眉有些事情,所以他行的格外的慢,他要給他們留出足夠的時間來解決,同時他又擔心著鏡緣的傷勢,所以他算好了時辰,比子瞻晚一天到蒼雲峰……


    可他到蒼雲峰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子瞻被罰,子瞻因為失職導致曆練房青龍堂半壁本命燈被火焚毀,掌門鏡玄震怒,革去他執掌曆練房的權利,罰他麵壁五載!


    子瞻並不是個疏忽的人,劉仙芝雖然過去對子瞻心存些記恨,但依舊敢肯定其中定有蹊蹺,見鏡緣的事情先擱置下來,他莫名的想去看看被罰的子瞻……


    上得蒼雲峰,劉仙芝並沒有去拜會任何人,這和平日玲瓏的他有些出入,蒼龍峰的弟子因為峰上煉製丹『藥』的原因,到哪裏都是能討到好處的,自然也善於結交;但此刻滿懷狐疑的他已顧不上許多,才向曆練房行了幾步他竟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陳浩,昔日蒼龍峰的大師兄,他為何在這裏?


    “陳浩師兄,你?”雖然心中疑『惑』,但劉仙芝還是笑著湊了過去。


    “你是來慶賀我的?”陳浩打趣的一笑,他才剛被道玄指認為曆練房執事,心中正自躊躇滿誌。


    劉仙芝隻是微微一愣,聰明的他已經猜到了陳浩所言之事,忙順水推舟,行一大禮道“恭賀陳浩師兄升為蒼雲峰曆練房執掌!”


    陳浩又急忙推脫道“隻是湊巧,湊巧而已!子瞻師兄因失職惹得掌門震怒,我才因此有了這個機會!雖然子瞻師兄被罰麵壁,但三日之後的忘憂穀一行他還是要去的!或許到那個時候子瞻師兄大勝忘憂穀弟子,掌門轉怒為喜,子瞻師兄又可重新執掌曆練房!我這隻是暫時代管而已!”


    “子瞻師兄因何衝怒掌門?”劉仙芝順勢問出來由。


    陳浩長歎一聲,將曆練房青龍堂無故失火一事跟劉仙芝講個明白,談到青龍堂失火二人無不長籲短歎,雖然子瞻一向被人所不喜,但把守曆練房一直兢兢業業,但畢竟焚毀本命燈乃是犯了大忌,又加平日各峰對子瞻多有怨恨,此刻的他更成為眾矢之地,掌門也隻能重罰與他。


    二人畢竟為師兄弟,朝夕相處自然比蒼雲峰上眾人更為要好,談及陳浩這‘恰巧’而來的執掌之位,陳浩又不得不感激道玄的力薦,事實上這些時日他一直未迴到蒼龍峰,師父玉陽子對人事的安排讓他頗為不滿,他隻是閉關一時,卻不想大師兄之位卻被師父輕易的許給他人,這是何其丟臉之舉,他又怎能再在蒼龍峰容身?


    劉仙芝尷尬的一笑,他何嚐不知師父玉陽子的短處,醉心於研究丹術的師父甚至耽誤了修行,至今仍舊在結丹期,修為已經與自己相同!不諳世事的玉陽子更是偏執的很,在數種場合被人利用,甚至淪為別人的笑柄仍不自知,在大師兄的任選上更是一意孤行,使弟子們對他生出許多不滿!可除了這些,他對弟子還是很好的……


    “師父他,選林易豐做大師兄或許另有考慮!”劉仙芝尷尬的說道。


    “另有考慮?還有什麽可考慮的!”陳浩搖頭道。


    “師兄閉關時日久遠,總需要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你知道的,師父他並不擅長這些……”劉仙芝道。


    “師父不擅長,可他林易豐就擅長嗎?”劉仙芝的話不知為何卻激起了陳浩的怒火。


    “若是他林易豐是修行奇才,或是丹術了得,更或是能統籌全局,隻要他占據其中一樣我就不會有意見!修行有法可指引眾蒼龍峰弟子修為精進,丹術了得可使蒼龍峰在眾峰之間獨占鼇頭,統籌全局可令弟子心服口服,這一些那林易豐哪裏具備?即便是我在閉關之中,那還有你,這些你都統統具備,何時輪到他林易豐?”陳浩又道。


    “陳浩師兄說笑了!我們在談論子瞻師兄之事,陳浩師兄好像說的有些遠了!”劉仙芝再尷尬一笑。


    陳浩一笑,他自然知道說的有些‘遠’了,可他隻是想將自己內心壓抑的東西宣泄一番;劉仙芝在蒼龍峰最受信服,他也相信劉仙芝不會將這些話講給別人的。


    “也好!反正我以後也不會迴蒼龍峰了!”陳浩自嘲的一笑。


    “道玄師祖特別器重我,允許我隨意在重陽殿行走,那裏以後就是我的修行之處!”陳浩看了一眼劉仙芝道。


    劉仙芝微微皺了皺眉,他不能決定別人的對錯,但他總是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除了送出一句‘好自為之’,他也不知道他還能說些什麽。


    陳浩依舊在洋洋自得之中,可劉仙芝已經不願意再入曆練房,得知子瞻並無大事,他還是要繼續去尋找鏡緣。


    太清殿內一片安靜,師父青玄閉關一切都由子慕來主事,得知子瞻受罰也是他第一時間為師弟求情才拖延住這麵壁的時日,這些時日子瞻還是自由的,可一向謹慎的子瞻怎麽會犯下這種錯誤,倒是令他這個太清殿的大師兄百思不得其解。


    子慕坐在子瞻的身旁一語不發,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再問也是毫無用處,他隻是在等,等待著子瞻的迴答。


    一旁的子墨顯然沒有這般安靜,他一直在子瞻身旁走來走去,嘴裏不斷的念叨著什麽,可也顧及著子瞻的顏麵,並沒有將那些話說清楚。


    子瞻一直在閉著目,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就像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又好像是在等著什麽;足足一個時辰了,他依舊一動不動。


    終於一個人影倉皇的跑了進來,倉皇的跪在三人麵前,正是才從蒼雲門迴來的鏡緣,這一路之上他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大概,是子瞻替他背下了所有的罪責,是子瞻故意放火焚燒掉本命燈,才能掩蓋他取張廣靈本命燈的事實,他必須迴來給子瞻一個解釋!


    “子瞻師兄,我……”鏡緣嘴角抽動,想說的話卻說不出來。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子瞻猛然睜開眼,身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一切都過去了,你該想想今後的事情!”子瞻又說道。


    “今後的事情?”鏡緣木然盯著子瞻。


    “三日之後便是我玄天宗與忘憂穀約定十年一比之時,上次是我們輸了,這次我們一定要贏迴來!”子瞻道。


    “我和你子墨師弟會盡全力,我不希望你會給太清殿丟臉!”子瞻道。


    “事關玄天宗榮辱,玉虛子因為閉關修劍已經不能再參加此次的比試了,三局兩勝我們已經輸了一局!其下的比試我們不能再有失!重任便全壓了你和子墨身上!”子慕從旁說道。


    “而選出的三位臨摹弟子也是需要比試的,張廣靈既然已在蒼雲門落下根,顯然也是不會去忘憂穀的了!剩下你和劉仙芝!這幾人中幾乎都是我太清殿弟子,可以說玄天宗將寶都壓在了我們身上,我們隻能勝不能輸!沒有選擇的餘地!”子墨也說道。


    鏡緣沉默的點點頭,他自然願意為宗門付出一切,哪怕這個宗門並不如他想象中的光明磊落!


    “所以,一切都以比試為主,其他的你不要再多想!我們若是勝了,就是為玄天宗爭得莫大的榮耀,那即便是有天大的罪責也是會免除!”子瞻說道。


    鏡緣瞬間感覺氣氛凝重無比,即便是有如此心境的他此刻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麽迴答他們,也不知該幹些什麽,隻能直直的跪在地上。


    子慕瞬間一笑,他知道他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可他們何嚐沒有承受壓力?玄天宗肯將如此多的人選從他們太清殿選拔,本來就是給他們壓力!


    “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子慕笑著將鏡緣扶起,又向著向他擺擺手。


    鏡緣卻不敢動,他的目光始終在子瞻身上遊離,負罪的神情早已表現的淋漓盡致,若是子瞻不會原諒他,他顯然是不會走的!


    “子瞻,人家在等你的意思!”子慕看著鏡緣的神情,又急忙幫他解圍。


    子瞻擺擺手說道“我還能說什麽?太清殿一切由師兄做主,師兄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鏡緣這才敢轉身,背後的子墨早已笑出了聲,子慕又狠狠的錘了他一把。


    “鏡緣,聽說你的靈氣和劍術都大有長進!”鏡緣未走出幾步,子慕的聲音又追了過來。。


    “我隻是……”鏡緣心中忐忑,目光不斷地盯著子瞻,生怕他說出些什麽,好在子瞻一直在一旁並沒有做任何表示。


    “好了!我隻是問問,你修為大進,我們獲勝的希望就更大了!”子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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