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花語拉著鏡緣走到了幽蘭若的門口,眼看著鏡緣走了進去,她隻能默默的在外麵守候,她不願見到師父和曼陀羅那嚴肅的臉,她來玄天宗除了喜歡玩樂,便是尋找鏡緣,前幾日她不敢打擾鏡緣,現在她同樣不敢打擾屋內的對話,反正也無所謂,她不關心他們說的什麽,她隻關心鏡緣能什麽時候出來,能什麽時候帶她去玩


    也不知多少時候,凝花語漸升困意,她坐在一根欄杆上,竟靠著柱子睡著了,房門悄悄打開,鏡緣從裏麵走了出來,看到凝花語熟睡的樣子不敢打擾,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凝花語的身上,準備起身離去,他還要去見掌門!


    一隻手粗暴的拉住了他,是凝花語,他無意的舉動已經將凝花語吵醒,凝花語自然不會放過他!


    “哪去?”凝花語怒問。


    “我去趟乾元殿!”鏡緣尷尬一笑,他知道自己這幾日欠凝花語太多了。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陪陪我嗎?”凝花語狠狠的說道。


    “可我真的有急事!”鏡緣說道。


    “有什麽急事,這兩天連個麵都沒『露』,讓我這個想看看你們蒼雲峰美景的人去找誰!”凝花語氣鼓鼓的說道。


    “等我一會,我從乾元殿迴來就帶你去!”鏡緣滿是歉意的笑。


    凝花語看了一眼夜『色』,歎了口氣道:“等你從乾元殿迴來,恐怕天都亮了!”


    鏡緣尷尬一下,自己和幽蘭若的確商議了很多事情,將時辰一再耽擱,自己恐怕真的沒有時間陪凝花語了。


    “你們都在裏麵商量了什麽?”凝花語好奇的問。


    鏡緣沉默,他自然將忘憂穀那個瘋癲之人的身份說了出來,可沒有任何憑證誰又能相信他呢,他自然不能將陳碩的身份說出來,陳碩尚不願意自己去與幽蘭若接洽,自己又怎麽能越俎代庖?


    當然,他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將拓跋紂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關於元朗的言語他自然又隻字未提,元朗是他的朋友,他自然不願意對他的話再多透『露』,但即便如此依舊使幽蘭若吃驚非小,能憑借一己之力躲過所有玄天宗的陣法,並成功瞞過所有蒼雲峰上之人,這是需要何等的修為?


    顯然鬼門已經動手了,拓跋紂若是親自出手,恐怕所有蒼雲山的門派都要幸免於難;幾人在屋內並未商量出個什麽,但顯然形勢已經十分緊急,幽蘭若已經和曼陀羅商量好,準備去將閉關的掌門親自請出來,還有那個一直雲遊在外的冰靈素,忘憂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幽蘭若的意思與元朗十分的相似,若是玄天宗保不住便不會再保,退居穀中再待時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鏡緣的腦中依舊爆裂般的疼痛,幽蘭若強行向他注入了一些修行心法,有道術的,有用毒蠱的,當然劍術她不會再教了,她隻希望自己趕快提升修為,畢竟元朗所說的‘大風暴’即將來臨,自己必須要在風暴中擔當一個角『色』!


    “說呀?對我還隱瞞?”凝花語見他許久不說話,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


    “我們隻是商量了一下蒼雲山的未來!”鏡緣迴答道。


    “什麽未來?”凝花語再問,片刻笑道:“我可從不關心未來,順其自然,吃飽便睡,無憂無慮該多好;不用想其他的,無論有多大的煩惱睡一覺就沒了!”


    “哦!”鏡緣應了一聲,竟不知道該如何接凝花語的話。


    “‘哦’什麽!你聽懂我說話了嗎?”凝花語怒道。


    鏡緣直抓耳朵,他並不知道該如何迴凝花語的話。


    “不許去乾元殿,你必須陪我!”凝花語怒道。


    鏡緣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如何應對女人的脾氣,他更知道自己實在是虧欠她很多,他隻能在原地不停的渡步,不知道該怎麽辦。


    “喂,你就不能哄哄我?”凝花語更加生氣。


    “我”鏡緣支吾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話。


    “你真笨!”凝花語怒道。


    “他的確很笨!”一個黑影發出一陣笑聲,身影一閃已經閃到了他們麵前,俊朗的麵容,絡腮胡須,不正是子瞻嗎?


    見到子瞻的一刻,鏡緣羞愧的低下頭,他還沒來得及向太清殿的人解釋一切,他真的很難想象太清殿的人知道一切會如何看他?


    “我,對不起太清殿!”鏡緣低下了頭。


    “你怎麽對不起太清殿?”子瞻笑問。


    “掌門應該已經將我和太清殿撇開了不能代表太清殿,太清殿或許什麽成績都沒有!我真的很沒用!”鏡緣羞愧的說道。


    “你的成績眾所周知,那是靠你的實力博來的,又有誰能夠否定呢?”子瞻認真的說。


    “可太清殿”鏡緣再說道。


    “太清殿若真的隻靠一個人,那太清殿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子瞻笑問。


    鏡緣沉默了,一隻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對他進行著鼓勵。


    “你真的很笨!你以為太清殿的人真的都是不分青紅皂白之輩嗎?”子瞻認真的說道。


    鏡緣沉默了。


    “去吧!去做你的事,太清殿不需要你的解釋!”子瞻說道。


    鏡緣揚起頭,感激的看了子瞻一眼,扭頭又看向凝花語,凝花語在一旁噘著嘴,顯然餘火未消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的後顧之憂由太清殿幫你解決!”子瞻說道。


    鏡緣默默走到凝花語身旁,輕輕的說一聲“對不起”,然後轉身繼續向著乾元殿而去,他的確虧欠凝花語,但他認為玄天宗正處在極其危難之機,或許現在掌門鏡玄的命令在此時比一切都要重要!


    “你!”凝花語大怒。


    “凝花語姑娘!稍安勿躁!”凝花語正要追趕,子瞻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前。


    “是你?”凝花語自然認得子瞻,那個曾經帶她出了太清殿重重禁製之人,適才她隻顧生鏡緣的氣,竟忘了仔細觀察子瞻的樣子。


    “不錯!子瞻!太清殿下弟子,緣鏡的師兄!”子瞻微微行禮,手中‘無塵’化為一片白雲好端端的停在凝花語身前。


    “你這是什麽意思?”凝花語問。


    “我忘了向凝花語姑娘介紹我的另一個身份,我為太清殿的弟子,更為玄天宗的護法!這裏的一切我都比緣鏡師弟熟悉百倍,你想遊玩何不找我?”子瞻一笑。


    麵對著這個冷峻又很是俊朗的麵容,凝花語自然沒有反感,何況他曾經救過自己


    “起!”子瞻一隻,那白雲瞬間裹住凝花語升到半空,然後載著凝花語穿行如電,直飛入雲霄之間,片刻消失不見。


    “真好玩!”片刻傳來了凝花語歡喜之聲,子瞻手一招那‘無塵’又飛了迴來,好端端的落在了地上。


    “你這是何術?”凝花語早忘了方才的煩惱,笑問。


    “禦劍飛行!日行萬裏,可遊遍五湖四海!”子瞻笑道。


    “我不要遊遍五湖四海,我隻要將蒼雲峰玩遍就是了!”凝花語已經將方才和鏡緣的不愉快全部都放在了腦後。


    “那就先從太清殿起,我知道凝花語姑娘一直對太清殿好奇!”子瞻說道。


    “好!好!”凝花語愜意的擊掌道,二人縱身跳入‘無塵’中,頃刻消失不見


    鏡緣心中忐忑,依舊惦記著凝花語之事,直至乾元殿他總算將事情壓了下來;乾元殿內已經一片黑暗,鏡緣知道鏡玄已經休息了,猶豫片刻他還是向著殿內闖了進去,畢竟拓跋紂的事情關係重大。


    仙童並沒有攔住鏡緣,殿內漆黑一片,一個人窩在椅子上似行將就木之人,鏡緣靠的近了才看清,正是已經滿頭白發的鏡玄!


    “掌門,你!”鏡緣大驚,掌門鏡玄已經蒼老的不像是他自己,更像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卻瀕死之人


    所有的燈光全部亮起,鏡玄輕輕撫『摸』了撫『摸』自己的臉龐,他的臉頰重新歸附平整,眼神中的疲憊也瞬間退卻,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妄一般。


    “不要將這一切說出去!”鏡玄說道。


    “掌門?”鏡緣問道。


    “我試圖突破入神期之境已經三次了!但終究還是失敗了!我可能有生之年再難達到渡劫期了,我的壽元將盡,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鏡玄苦笑道。


    “不是每修煉到一個境界都會增加壽元嗎?”鏡緣急問。


    “但是每次衝破境界的失敗都會損失一半的壽元!道玄、青玄師弟已經分別到達入神之境,壽元大增,而我不但修為毫無進展,甚至壽元已損耗無幾,我已經遠比不過他們了!”鏡玄歎道。


    “掌門,修行有高有低,和時運、際遇都有關係,何必和別人攀比!”鏡緣忙說道。


    鏡玄閉目一笑:“我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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