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就是一個小小的宗門,何須紂叔叔親自來看,隻隨便使鬼門幾個人前來,量他們也不敢抵抗!”元朗說道。


    “若是真的如此簡單,我手下的冒失鬼就不會無端身死了!”紂歎了一口氣。


    “難道叔叔已經使人來過南疆,我這個鎮守一方的侄兒怎麽不知!”元朗驚問。


    紂輕輕一笑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我之所以盯上玄天宗,是因為善見日夜頭疼難忍,門中鬼巫曾占卜一卦,言南方有可醫治之物,我尋遍南疆,也隻有玄天宗在南疆最為有名!”


    “那元朗可有相助之處?元朗畢竟在這裏時日已久!”元朗咳嗽幾聲,麵『色』變得蒼白。


    “你隻需好好休息便可,明日歸大都,我已使鬼門死士百名隨行,保你路上安全!叔叔已經在這裏久了,你也該好好歇息了!隻是叔叔有一言,不知該不該講!”紂說道。


    元朗誠惶誠恐,忙說道:“叔叔但講無妨,侄兒無不遵從!”


    “修行之人自私無道,善規勸人們偏離正途,多與這些人相處有害無益,你還是少與他們來往!”紂說道。


    “是,是!是侄兒之過!”元朗慌『亂』的起身說道。


    “你身旁的那些修行之人幹擾視聽,我已經幫你解決了!你迴大都之後安心休養,我自會為你處理一切!”紂說道,說完身影漸漸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侄兒恭送叔叔!”元朗對著紂去的方向恭敬行禮,直到身影消失無蹤


    滄月、雲岩的身體已經完全變為了黑『色』,元朗微微伸出白玉似的手輕探鼻息,片刻僵硬的收起了手,紂出手之間悄無聲息,隻在一刻之間便幾乎要了這兩個煉嬰期之人的『性』命,此等手段,又有誰能做到!


    他用手輕輕放在二人的額頭之上,一股溫暖的氣息流入二人身體之中,片刻二人臉上的黑氣漸漸的退卻,直到完全恢複了原本的顏『色』,二人依舊閉著眼睛,嘴角開始微微流出血跡,他們依舊有著嚴重的內傷,但顯然靖南王已經不願再出手了。


    靖南王元朗連續咳嗽數聲,又恢複了方才那弱不禁風的樣子,他閉目等待二人的蘇醒,直到二人眼神慢慢變得清澈


    “我們?”滄月看了一眼雲岩,竟不知道在入力政堂的一刻,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有人暗算了我們!”雲岩說道。


    “可王爺,您”滄月疑『惑』的看著靖南王,不明白為什麽弱不禁風的靖南王竟沒有一點事情。


    “拓跋紂曾經來過!”元朗冰冷的說道。


    “拓跋紂,鬼門的門主!”雲岩臉『色』大變,他瞬間明白了方才之舉,隻是他素聞拓跋紂行事殘忍果斷,為何會留下了他的『性』命。


    “他是我的叔叔,看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也希望我不要再和修行宗門摻雜!”元朗笑道。


    “那我們”雲岩驚問。


    “你們不要跟在我的身旁了,此次紂叔叔會派數百鬼門死士親自將我送往洛陽!”元朗說道。


    “他是在監視你的一舉一動?”雲岩問。


    “我孑然一身,又有什麽可監視的!你們就留下來吧,留在蒼雲山周圍,一場風暴即將產生,你們需要留在蒼雲山,好好觀察這一切!”元朗道。


    “你是說拓跋紂來蒼雲山”雲岩再問。


    “一場風暴即將開始,總是要有個征兆的!”元朗笑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滄月更是看著元朗,似在定奪一些事情。


    “李將軍即將接替我繼續鎮守南疆,既然聖上決定派他前來,那我必須會將聖上禦賜的虎符傳於他,到時候南疆十萬大軍和玄甲衛定是要歸他調遣的!”元朗說道。


    “可玄甲衛是您的隊伍”滄月道。


    “我現在孑然一身,並沒有什麽是我的!你要明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朝廷的,我如果不如此,是會給我招來殺身之禍的!何況除了你們,靖南王府中也沒有人對我是忠心的!”元朗慘笑一聲。


    “那他們三個”滄月問,她自然指的是留守在峰下的拓跋延雷、瀟湘子和血塗三人。


    “拓跋延雷恐怕會繼續留在南疆,因為他還沒有完成聖上交給他的使命!”元朗一笑。


    滄月一驚,忙道:“難道拓跋延雷是聖上派在你身邊的”


    “拓跋延雷善於帶兵,曾為擊敗宋軍立下汗馬功勞,可我就奇怪,我一個久病不愈之人是如何能招到這樣的人才呢!他是沒落世族,卻總比寒門子弟強出百倍,我一直奇怪他為何不借助世族的關係投奔聖上換取個功名,而卻來投奔我呢!若不是因為他酷愛沙場,那就是因為有人派他到我這裏!”元朗說道。


    “而瀟湘子,善於陣法推演,精於機關機巧,平時總喜用精妙之術討巧,而在戰場上卻並無一用,我思考,他是真的不會排兵布陣嗎?顯然不是!而他故意偽裝,又意欲何為!”元朗冷笑。


    “而這血塗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厲門善於刺探,可偏偏鬼門之事他卻不知分毫,我想鬼門雖然結構嚴密,但終究沒有不透風之牆,可一個善於刺探之門卻對其一無所知,顯然這是說不過去的;那麽他又和鬼門有何關係!”元朗說道。


    “王爺的意思?”滄月問。


    “這次我孑然一身,什麽都不會帶走!我走之後,三個掌門必定有變,你們二人都是我之心腹,千萬要小心!玄天宗有事關國之氣運之龍骨,你們隻需小心觀察,切莫落入他國之手!”元朗說道。


    “三個掌門其中有人是他國的細作?”雲岩問。


    “或許是!”元朗的咳嗽聲再起


    鏡緣正在趕往太清殿的路上,掌門對他說的話讓他現在都沉浸在其中,不是因為那掌門欲給他的權勢,他也不關心自己的修為,隻是他不知道將他撇出去是什麽意思,是從諸峰論劍的這次成績中撇出去,還是直接將他從太清殿撇出去;青玄師父曾教過自己,還有對自己不錯的子慕、子瞻、子墨三位師兄,若是真的將自己從太清殿撇出去,自己是萬萬對不起他們的;而這次的成績若真的屬於自己,而不屬於太清殿,那自己爭這個名次又有何意義


    “你又惆悵為哪般?”一個聲音在鏡緣的耳畔響起,靖南王無端的出現在了鏡緣的麵前。


    “我,我”鏡緣尷尬的一笑,畢竟在諸峰論劍中靖南王幫了自己。


    “我明日要走了,你就不打算送送我嗎?”元朗笑道。


    “我,肯定會送的!”鏡緣說道。


    “可明日我就不能和你說話了!我還很多話要跟你說!”元朗笑意不改。


    “難道不能現在說嗎?”鏡緣問,他還急著向太清殿的人去解釋一番,他可沒有時間和靖南王閑聊。


    “是一些機密的事情!”元朗認真起來。


    鏡緣點點頭,跟著元朗前行,二人並不是向著力政堂,而是穿過護法堂,向著後麵的瀑布。


    水聲滔天,將這裏的一切都淹沒在其中,這裏是玄天宗陣法最為單薄之處,也是很多人最喜密謀之處。


    “你看這瀑布好看嗎?”元朗走到瀑布之前,伸手從中抓出一片水花。


    鏡緣點頭,他最喜歡這裏了,幹淨的水可洗滌一切,包括他淩『亂』的思維,這裏很少人來,他也喜歡經常在這裏習練《青蓮經》。


    “看,這瀑布之水疾若風暴,以傾城之力擊一切為完卵,它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勢,是任何人都不能招架的!”元朗笑道。


    鏡緣瞬間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問道:“瀑布雖然勢大,卻並不傷人!王爺在府中久了,或許會不知道這些!”


    “或許是我錯了!”元朗大笑,鏡緣的話讓他更加喜歡,他喜歡這個簡單的人。


    “難道你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鏡緣奇問。


    “現在的玄天宗就處於風口浪尖之中,隨時都有傾覆之勢,我隻是想告訴你,當玄天宗保不住的時候就不要再保了!”元朗說道。


    鏡緣始終感覺靖南王的話危言聳聽,雖然玄天宗內部的確存在分歧,外部更有鬼門虎視眈眈,但顯然還沒有危險到靖南王所說的程度。


    “就在方才,我見了一個人!是一個你萬萬都想不到的人!”元朗說道。


    “何人?”鏡緣忙問。


    “鬼門門主,拓跋紂!”元朗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鏡緣大驚,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拓跋紂是如何進入的玄天宗,那玄天宗辛苦布置在周圍的陣法機關難道都不能阻撓他一分嗎?他如此出入無人之境,敢問整個玄天宗,不,蒼雲山,又有誰能阻止的了?


    “他要做的事情,從沒有失敗過!玄天宗已不久矣!他之所以未動手,還是有些顧慮的!”元朗說道。


    “什麽顧慮?”鏡緣再問。


    “龍骨!”元朗迴答。


    “而且玄天宗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保護這根龍骨!”元朗說道。


    鏡緣沉默了。


    “一場風暴即將來臨,你最需要的是找把傘,為你遮風擋雨!”元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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