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花語臉色顯出一絲懼色,顯然她從未想過會如此,她偏過頭去看向子墨,像是在等待答案一般。


    子墨眼神堅定的看著那個未完成的建築,凝視了很久才說出一個字:“走!”


    “什麽?”凝花語忙問。


    “去那裏看看!”子墨堅毅的答道。


    “可這黑水我們卻踏不過去!”凝花語自嘲的一笑。


    子墨從懷中袋子裏取出一小方鼎來,那方鼎古樸陳舊,上麵滿是銘文,幾個獸形狀被刻在鼎上也不知何意,一團黑色從裏麵不斷地向上冒著。


    “這是什麽?”凝花語好奇,忙問。


    “混沌凝煞鼎!我的道器!裏麵有從萬妖洞采集來的煞氣,也有天地之間的混沌之氣,兩股氣合一起凝練而成;這兩種氣在鼎中靜養,使用之時取其中之氣融入自身的靈氣之中,會讓你的道術發出數倍之功效!我現在取幾道煞氣出來護在你們身上,保證這黑水不能傷害你們半分。”子墨說道,說完手伸進鼎中,那些古樸的銘文瞬間閃耀出了金光,鐫刻在上麵的那幾個獸形瞬間雙目睜開,發出一道道寒光。


    子墨的手伸了出來,手中幾點黑色凝而不散,他將這幾點黑色分別彈在幾個人的身上,瞬間一股濃烈的煞氣嗆得凝花語直皺眉頭。


    “走吧!一路要小心,那些黑鬥篷雖然對道術和劍術並不精深,但他們的境界畢竟擺在那裏,莫要惹到他們,以免生出意外!”子墨說道,說完用手一指那個未完成的建築說道:“我們看完那個就走,千萬不要停留!”


    凝花語和鏡緣彼此看了一眼,紛紛點頭。


    子墨將太初隱於長袖之中,第一個向黑水之中走去,在煞氣的庇護之下他安然無事,凝花語和鏡緣也急忙跟上,三人小心翼翼的隨著那些搬運東西的人走著,生怕一旁不斷巡查的黑色鬥篷之人發覺。


    離那個未完成的建築越來越近了,那個建築的全貌也展現在了他們的眼前,那分明是一座塔,黑色的塔壁之上雕刻著各種猙獰的圖案,一些詭異的銘文被刻在那些圖案的旁邊,那些被束縛之人取著一大盆一大盆的汙血,正不斷地向上麵潑著。


    那些濃重的血腥味便是由此而來,越到塔前這股血腥味越濃,凝花語幾欲堅持不住,嘴巴直幹咳幾乎要將內髒吐出來一般,鏡緣心中默念《青蓮經》時自己清醒,即便是如此,他的臉色依舊有些發白。


    尖銳的叫聲便是從那些圖案中傳出,那些圖案被潑了汙血之後仿似活了一般,其中那些猙獰的鬼怪不斷地大叫,仿佛要從這些圖案中掙脫而出,塔的周圍圍繞著一片黑慘慘的烏雲,烏雲之中有黑色的閃電劈下,淬煉這這座不知道用什麽材料建造的塔,那些人將運來的材料不斷的拋入塔中,那塔張開了血盆大口竟來者不拒,將所有的材料一並吞下。


    “好詭異的塔,我們還是離開為好!”凝花語微微掀開鬥篷,露出蒼白色的臉,顯然定力十分缺乏的她已經被嚇得不輕。


    子墨看了看凝花語,默默的搖頭,可當他看到鏡緣那依舊堅定的眼神之時,心中不由得大震,他的這個師弟定力會如此驚人,難怪師父會選他做弟子!


    他正遲疑之時,鏡緣已經發問了:“我們是向前走,還是就此迴去?”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鬼門的四大妖器之一,遮天塔!鬼門在鮮卑族薩滿時代便有使用,隻是那時隻作為驅邪之用,後鮮卑族入中土之後,吸取中土修行門派之精髓,在原來之上改進了遮天塔,使這遮天塔變得更加厲害!遮天塔若是一旦建成,它周圍方圓千裏之內的靈氣全部都會被它吸去,這些靈氣全部會被遮天塔滋養給鬼門的這些黑鬥篷之人,且遮天塔籠罩的範圍內所有修行之人都降低一個境界!”子墨麵上滿是凝重。


    “千裏之內?那不包括了整個蒼雲山?”凝花語奇道,片刻她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不錯!蒼雲山的所有靈氣都會被這遮天塔吸光,若是沒有了靈氣這蒼雲山所有的修行門派恐怕都要衰亡!若是真的使所有人都降低一個境界,那這蒼雲山恐怕沒人可抵擋的住鬼門的進攻!”子墨說道。


    “好邪惡的妖器!”鏡緣說道,手中的竹劍握的更緊。


    “這遮天塔太過龐大,隻有在使用之時才會臨時建起來,不過需要耗費太大的人力物力,還需要更多的時間,看這情況這遮天塔最起碼半年之內就要開始建了!看來他們對蒼雲山是誌在必得啊!”子墨冷笑一聲,眼神之中多了一分殺機。


    “那我們今天就拆了它,好讓鬼門的這陰謀泡湯!”凝花語取出金鱗鞭,狠狠的說。


    “憑我們幾個恐怕不行,此事我們需稟明師父和掌門,使他們定奪,這遮天塔起碼還有兩個月才能完成,現在我們不可打草驚蛇!”子墨將那份殺機收了迴來,臉上依舊凝重。


    三人正轉身,一陣尖叫聲再次傳來,離著遮天塔數裏的地方有一大鼎冒著團團的黑霧,那些黑霧黑漆漆幽慘慘,竟和外麵的黑霧有幾分相像,方才三人隻將注意放在了遮天塔上,此刻才看到那座大鼎。


    大鼎足足有數丈大小,上麵刻著難懂的詭異文字,幾隻惡鬼的圖案被刻在鼎上,在黑霧的作用下竟栩栩如生,方形的大鼎周圍數名黑鬥篷之人駐守,幾個黑鬥篷之人將抓來的一些人正在向大鼎之中投去,那尖叫的聲音便是發自那些人


    那些人被投入大鼎之中,未掙紮片刻就被裏麵的黑水融化,上麵漂浮出一具完整的骸骨,幾名薩滿模樣的人將這些骸骨撈出來然後披上寫滿咒語的黑色鬥篷,那些人頃刻複活,竟片刻變為了手持符劍符盾的黑鬥篷之人!那些被束縛之人,從中舀出一勺勺黑血然後再投入到遮天塔上


    不知從哪裏抓來的人裏有青壯年還有一些婦孺老人,那些婦孺老人也絲毫沒有被放過,隻投進鼎裏化為一堆白骨,那些白骨不知道被外麵的薩滿用了什麽妖術,隻片刻變化為那些手腳被鐵鏈束縛的苦力!


    三人見此,頓時咬牙切齒,幾乎就要衝過去,殺掉那些黑鬥篷之人。


    “殺了這些滅絕人性之人!”凝花語大怒,手中的金鱗鞭被她攥的發抖,她目光放在子墨的臉上,征求他的意見。


    子墨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眼中再現殺機,但也隻是稍縱即逝,他將頭故意偏過去不去看凝花語的眼睛,眼神一直盯著一旁的鏡緣看。


    鏡緣雙拳攥的很緊,自己的親人曾在他麵前死過,他對死有著極其強烈的感覺,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鋒利,雖然沒有什麽話語,但子墨看出他在極力的控製。


    “我們走!不要停再留!我剛才說過的,我們看完那個遮天塔就走!”子墨的話讓人無法迴絕。


    凝花語狠狠的甩了一下金鱗鞭,金鱗鞭在空中發出一聲龍吟像是在發泄著怒氣,可這一次卻引起了他們旁邊的幾個黑鬥篷之人的注意,他們拔出巨大的符劍向三人靠近,嘴中大聲的問道:“口令!”


    “一起上!”子墨小聲的嘟囔著,手中太初已經顯出了紅色的端倪。


    “什麽?”那幾個黑鬥篷之人以為子墨在對著口令,急忙貼近了細聽,但子墨怎麽肯給他們這個機會?


    一片紅光一閃,他麵前的那個黑鬥篷之人被整個穿出了一個大窟窿,另一個黑鬥篷之人才要舉起符劍卻發現已經沒有了腦袋,不甘的摔落到了地上化為一片黑霧向著遮天塔而去。


    子墨取出了那‘混沌凝煞鼎’,輕念咒語,那兩團黑霧立刻被收入鼎中,他偷眼看鏡緣和凝花語發現他們已經和另外的兩個黑鬥篷之人戰的難解難分,他輕說一句:“速戰速決!”便取出‘千裏換音符’,開始催蕭憐若招他們迴去。


    凝花語的金鱗鞭配合上她那五顏六色的毒符倒是讓她麵前的那個黑鬥篷之人無暇出手,但是因為有個礙事的藤牌,她也並不能傷到那人;鏡緣的秋水劍奇快,對待那巨大的符劍像是對待玄鐵重劍一般遊刃有餘,雖然黑鬥篷之人修為高出不是,但隻是些不太靈巧的劍術,一時之間也鬥得難解難分。


    子墨直到蕭憐若念動了咒語,心中才安定,畢竟他身負這兩個人的安危,不敢隨意造次,此刻他安下一份心,倒是能夠欣賞起鏡緣的劍法來。


    “你這一劍偏了這一劍應該這樣刺!”子墨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比劃著,恨不得親自上陣,不過他也看出鏡緣的劍法確實不錯,起碼在同輩之中算是很不錯的了。


    兩人和黑鬥篷之人激戰曠日持久,子墨心中生出焦急,可蕭憐若的道術卻始終遲遲未發,又有一些黑鬥篷之人向著這裏靠近,他們顯然是看到了這裏的打鬥才來的,子墨手中的太初又泛出紅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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