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奴家能否有幸,邀得眾位,於秦淮河上一醉?”柳寒流大膽相邀,這在秦淮河邊,是極其自然之事。


    秦淮河與夫子廟,一衣帶水,由文德橋相連。


    一邊是貢院書屋的謙謙君子,一邊是青樓紅帳裏的二八佳人,雖然有大儒下了“君子不過橋,過橋非君子”這話,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自古以來,過河,不一定非得靠橋,不是還有渡船嗎?


    不過,渡船這兩字不夠文雅,於是,便衍生了能渡才子過河會佳人的畫舫。


    此類“擦邊球”,古來就有人玩得爐火純青。


    能得佳人主動相邀,向來是歲月雅事,華秉春以前姐姐看得緊,自然很低調,還沒真正跟這些當紅花魁們喝過酒,見夏鴻騰臉上沒有半點激動表情,不由輕輕碰了他一下。


    有過醉春樓是西域人秘設據點的事,夏鴻騰本不想跟這些人糾纏的太近,誰知道她們背後又隱藏著何種勢力?


    如今這天下,複雜無比,搞不好,這美顏後麵,就是外域間諜都有可能。


    見旁邊楊三漽也投過來期待的目光,他不由也醉了,這幫人,逼格也太低了吧?


    不過當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己跟這些人還沒有過節,過去探探深淺,也是好的!


    裝做不著痕跡地用目光略掃了旁邊楊妙真一眼,輕摸一下鼻子,才笑笑道:“美女相邀,豈敢拒絕,大家走起!”


    夏鴻騰欲描還黑的模樣自然看在柳寒流的眼中,這種有色心沒色膽的初哥,她自然見多了,把這種人收到石榴裙下,是她最大的興趣愛好,笑著朝畫舫牽泊的方向,引路道:“多謝眾位賞臉,這邊請!”


    於此同時,金陵夫子廟裏,正在快速地調兵遣將。


    金陵發生大事了,鎮守金陵的狀元級大儒張孝祥,遭受暗殺,生死不明,這是天大的事情,很可能是外域聯軍要強渡長江的前奏。


    當務之急,必要快速糾出兇手,用他之頭顱,掛於金陵城牆之上,方能鎮住宵小,這是其他眾大儒們商討的結果。


    此時夫子廟內,狀元張孝祥病危,順延做主發號施令的是榜眼秦塤。秦塤來頭同樣不小,乃當朝人王局掌印史秦劍朝的孫子。


    這次金陵危急,朝庭派出新科三甲到此坐鎮,狀元爺張孝祥,榜眼秦塤,探花陸雲遊。


    至於老牌廟主陳之茂,則是壓陣大儒,一般不會輕易參陣和出手,隻有外域聯盟出現同等高手了,才會現身迎敵。


    做為軍方代表,張明道是有資格進夫子廟的,此時,他正痛心疾首地出聲道:


    “這幫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大白天的就敢行刺新科狀元,查,給我好好地查,要是讓我揪到此人,必把他掛於城樓之上,曝屍十日!”


    陸雲遊聽得直皺眉,他對於這個軍痞做為,也不好指點什麽,眼下強敵當前,當以大局為重,不由出聲對負責追查此事的侍衛長李長空道:“李護衛,可有眉目探得是何方勢力所為?”


    被人潛進夫子廟刺殺狀元爺得手,這對李長空這些貼身侍衛來說,是奇恥大辱,不過,歹人手法專業,完全無跡可尋,這讓侍衛長李長空不得不苦著臉。


    他拱手答道:“對方時機選得相當好,正好鑽了各位大人前去城門外送傅大人和寧大人之際,前後刺殺時間,根本沒超過半盞茶的功夫,而且來去無蹤,手法相當老道,我懷疑,應該是一品堂的手法!”


    “懷疑?”秦塤重重地一拍桌子,冷冷地盯向他,“這就是你們調查的結果?現在外域聯軍壓陣,你用懷疑兩字,就想拉另一幫國際友人下水開戰,你覺得還不夠亂嗎?”


    看到李長空嚇白臉,陸雲遊忙起來插嘴道:“此事牽扯甚大,咱們做事不能光憑懷疑。對了,西夏人在金陵,不是都有我們眼線盯著嗎?那段時間,那個小王爺李玉,在何處,可有異樣?”


    李玉一直肩負從西域中獨立出來自號西夏,王庭中人暗中在拉攏,很多高層人物是知道的。


    “迴陸大人,手下調查過,那段時間,西夏人正帶著大批人馬前去蔓蘿山莊逼婚!”


    這點,侍衛長李長空已經查明屬實,想了想,他又加了句,“後來,不知為何,被華家人打了出來。據說,碰到兩位上華家求醫的狠角色,他們百毒不侵,一品堂的悲酥清風,居然對他們無效!”


    這次,眾人沒有批鬥侍衛長李長空口中出現的‘不知為何’和‘據說’用詞,蔓蘿山莊在金陵就是一個大坑,一般人根本抗不住他們山莊的護莊毒陣,那裏是監視盲區,隻有偶爾不怕死的上門求醫者,才會進去溜達,不過,最後成為曼陀羅花化肥的結果居多。


    據說最近,那裏住有華家一對出來曆練喜歡玩奇藥的姐弟,一品堂也是玩毒名家,他們作死地進去玩逼婚,還真有這個可能。


    華家自從當年華嶽老祖後,就有祖訓傳下,後輩子弟,不得跟當局者玩曖~昧,他們隻在民間,偶爾玩懸壺濟世,不讓醫聖傳承沒落。


    這一點,很多文人都聽說過,這也是張孝祥病危,都沒有求到蔓蘿山莊去的緣故。


    “這麽說,西夏人出手的機會,也很低了?難道是隱藏在金陵的外域奸細在搞鬼?”秦塤皺著眉頭分析道。


    “怎麽,就沒有別的驚人發現?”


    一旁的張明道,皮笑肉不笑地道,隨後神色一冷,又道:“就這點道行,難怪被人襲擊了老大都不知道。要是我的手下沒調查錯的話,當時在狀元爺被刺殺前半刻,金陵城中可是發生了一件非常詭異的事,不知李侍衛,可知聞此事?”


    狀元爺在自己的保護下受重傷,李長空被人指著鼻子罵也隻有忍了,對於這位囂張的張家大少,他也惹不起,隻能小心地道:


    “張大人所說的事,可是當下流傳的‘凝香才子’事跡?這事我調查過,此人就是在蔓蘿山莊跟西夏人發生衝突之人。據傳,當時,他帶友人前去華家求醫,華家少主要兩千兩籌金,他才去文德橋中心賣唱,以凝香之曲,引得金陵幾大畫舫當家花魁紛紛解囊。後來,求醫心切,更是在蔓蘿山莊,跟西夏人大幹了一架!難道,張大人懷疑此人,跟此次行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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