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隆白馬直衝進洛陽城,迎麵而來一輛馬車差點撞上,好在裕德隆現在騎馬的技術不賴,一拉馬繩,趕緊轉了開來。


    迎麵而來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馬車上坐著一個道童,對裕德隆怒目而視。


    裕德隆是現在看見道士就生氣啊,嗬,哪來的小鬼,還敢瞪我,這要在東北我分分鍾要你去醫院躺三五個月。


    “你瞅啥?”裕德隆揚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巴不得小道童說兩句難聽的話,好揍一頓,現在是看到道士就沒好感。


    小道童沒有說話,反而是馬車中傳出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說道:“走吧,莫要理會。”


    小道童應了一聲“是”沒有再去管裕德隆,拉起馬繩,駕著馬車就要離去。


    裕德隆感覺都被車裏的主人忽視了,“呸”了一聲,吐了一口老濃痰。


    馬車上的窗簾緩緩掀開,一個中年道士,麵如黃蠟,留著山羊胡須,看了裕德隆一眼,又把窗簾放了下來。


    裕德隆被這山羊道士看了一眼,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眼神說不出的不好,裕德隆心中都開始念叨,一見尼姑,逢賭必輸,一見道士,準沒好事。


    馬車過去後,於成惠等人也從後麵跟了上來,於老爺子也看了馬車一眼。


    “德隆,這是宮裏的天樞道長,不好惹。”於成惠老爺子對裕德隆說道。


    “我又沒惹他,管他的,我們進城。”


    裕德隆現在隻是對道士反感,但除了關押他的那個老道士其他的道士他也沒想去惹啊,唐朝比較信從道教,道士的地位還是很高的,裕德隆也沒想著去捅這馬蜂窩。


    眾人是沒在理會那離開的道士,正要進城去,卻又聽到一個聲音對著離去的馬車罵道:“邪門歪道,招搖撞騙。”


    裕德隆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也是正在出城,可是老者看著那道士的馬車卻表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


    “是秦侍醫嗎?”於成惠老爺子也看到了老者,極為眼熟。


    “你是,是於侍衛?”秦鳴鶴問於成惠。


    “果然是你,秦侍醫,我是於成惠啊,曾經在跟突厥人打仗的時候你還幫我治過箭傷。”於成惠跟秦鳴鶴說道。


    “哦,我知道,當時都還年輕,現在我兩都老了啊。”秦鳴鶴撫須而道。


    “時間真快,秦侍醫,你是要出城去啊?”


    於成惠跟秦鳴鶴算是老相識了,以前戰場中就認識,後麵於成惠成了皇帝身邊的侍衛,而秦鳴鶴則是到太醫院做了侍醫。


    隻是最近卻反而沒怎麽見過,本來按說天皇身體不好,秦侍醫是應該伴隨左右的,可自從天皇吃了天樞道士的丹藥,身體有所好轉後就沒再見過秦鳴鶴了。


    “嗯,出城去弄點草藥,還是得自己采來,自己炮製放心,你是剛從外麵迴來?”秦鳴鶴問於成惠道。


    “剛跟幾個小輩從外迴來。”於成惠也不能說太多,難道還在這城門口說帶一幫土匪來洛陽城。


    秦鳴鶴和於成惠寒暄幾句後就出城而去了。


    這時裕德隆才問於成惠:“那個就是太醫?”


    於成惠點點頭說道:“他可是當今醫術最好的太醫。”


    “一看就童顏鶴發,是個老中醫的樣子,哪天有空於老爺子你讓他過來,我請他聽相聲。”裕德隆說道。


    裕德隆自己不會醫術,但對老中醫還是很肯定的,這是中國幾千年的文化精髓啊,遇到這麽厲害的老中醫可要想辦法結交結交,指不定哪天身子不適就要麻煩上人家。


    “下次遇到我一定跟他說。”於成惠說道。


    裕德隆也沒在理會在過路的人了,幾個人徑直入城。


    於千一路上是悶悶不開口,老頭子就在旁邊,根本就沒有啥說話的份,本來迴自己馬場的,可是老頭子看的緊,不讓迴去,可憐我的小矮馬,不知道被下人們弄成什麽樣了。


    高楓楓等人還是第一次來洛陽城,以前可不敢隨便進城,而且燕子上距離洛陽也有一段路程,一般都不會跑這邊來,進了洛陽城幾個人就開始左瞧右看,看著都覺得新鮮。


    高楓楓也是特別高興,一直想脫離土匪的身份,今日算是實現了,跟著大哥走,路才能越走越寬。


    孫悅悅四處看時,發現了一個跟自己年輕差不多的小夥子,蹲在路口處哭泣,周圍還圍了幾個人,咦,那張圓臉跟大哥都有幾分相似。


    裕德隆順著孫悅悅的眼神看去,一個大小夥子在路口處傷心落淚,讓人看的心疼。


    裕德隆下了馬,想著過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這才剛走近前去,就聽那小夥子用一口地道的鄭州話罵道:“奶奶個腿,把俺騙到洛陽,你個七孫。”


    嗬,裕德隆聽得親近啊,這河南口音,這鄭州話,地道啊。


    “小兄弟,怎麽了?”裕德隆湊近過去問道,心裏已經有要幫助他的想法,這孩子怎麽落的如此。


    路口處的小夥子斜著眼看裕德隆,什麽人呢,跟你熟嗎,你問個熊事兒。


    沒有理會裕德隆,繼續在那裏罵道:“娘勒個腿,黑心掌櫃,鱉孫、熊比,尻恁娘。”


    “這是怎麽了?”裕德隆見他沒有迴自己,疑惑問旁邊的人道。


    “哎,這是旁邊香滿樓的小二,今日跟客人鬧了口角,客人不給結賬,他被掌櫃怪罪,轟趕了出來。”旁邊知情的人說道。


    哎,裕德隆一聽這個心疼啊,多好的小夥子啊,說話文明,長相討人喜歡,就為這麽一個小事,就被掌櫃的趕出來,這香滿樓的掌櫃真是不道德,沒有人情味。


    “哎,小夥子,你別傷心,跟我走吧,去我德雲樓。”裕德隆對著蹲著地上的小夥子說道。


    那小夥又斜著眼看裕德隆,看不出裕德隆是個掌櫃的樣子,說了兩個子:“誆我?”


    “沒有誆騙你,去我德雲樓吧,我收你做弟子,你看,後麵這都是我的人。”裕德隆說道,一邊指著後麵跟過來的高楓楓等人。


    小夥子這時候才看到,確實,這還真不是一個人,還有團夥,怎麽看的像土匪團夥,看那個瘦子,那賊兮兮的眼睛,那個老頭,還帶著刀,還有還有,那個更是賊眉鼠目,還在四處張望,這是還有把風的人呀。


    我跑吧,可是這麽多人過來跑不掉啊,怎麽辦,才剛出虎穴又要掉人狼窩,不會拉我入夥做山賊吧,我家中還有老母親要照顧呢。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他們人多還有武器,我不能硬拚。


    看來隻有假裝答應,找機會跑了,我得表現的比較驚喜,不然人家信不過我,那要跑就難了。


    “我的天呐,真的嗎,真的嗎?”小夥子一隻手捂著嘴巴,表現出特別驚喜的樣子。


    裕德隆看著喜歡啊,連連點頭,說道:“真的,你叫什麽名字,以後你就是我‘雲’字科的弟子了。”


    “我叫嶽天蓬,這就成你的弟子了,這麽刺激的嗎?”嶽天蓬假裝瞪大了眼睛,我先博取他信任,到了地點我揪準了機會我就跑,跑迴老家去。


    裕德隆一聽,天蓬天蓬,這是當神仙的名字啊,好名字,好名字,這進了我雲字科,就是雲蓬了,簡直是大唐再遇愛徒啊。


    “好,不錯,嶽天蓬,以後你就是我雲字科弟子,就叫嶽雲蓬!”裕德隆高興的說道。


    “還要改名啊,對,做這種事不能讓人知道真名,你說我叫嶽雲蓬就嶽雲蓬。”


    嶽雲蓬想著這個土匪團夥還真有規矩,用個假名,就沒人知道是你了,反正甭管叫什麽吧,到時候我跑迴老家,你找都找不到我,去你的嶽雲蓬吧。


    “不是改名,是藝名,你名字還是那個名字,藝名隻是你來說相聲的名字。”裕德隆也是喜歡嶽雲蓬,耐心的解釋。


    嶽雲蓬一聽,“易名”,易不也就是改嗎,有這樣誆人的麽,改名跟易名有什麽不同,而且還要我去幹嘛,說相身,這是什麽意思,嘶,不對,是要賣身啊,我在老家就聽過城中有專好龍陽之癖的,這些人居然是幹這個的,我這是要被賣了。


    據說這幫人都極不好惹,我這下可算是完了,我要是現在表現出逃跑的欲望,估計當場就會被打死,可落入這幫人手中又要怎麽逃脫啊。


    嶽雲蓬是憋著不敢表現出不願,又要裝出興奮、高興的樣子,整個臉都在扭曲。


    裕德隆卻以為嶽雲蓬是感動到不行,可憐的孩子啊,我要是不收你,你在洛陽要怎麽活下去啊。


    裕德隆為自己又收到一個徒弟高興,也在替嶽雲蓬能遇到他自己而高興,孩子,你的際遇要來了,我就是你的再造父母。


    嶽雲蓬跟在眾人中間,可就沒有高興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孫悅悅,這個瘦子我要逃跑估計得從他這裏跑,這麽瘦,壓死你;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於成惠,額,這個有刀,不行,得離遠點;再看一眼於千,咦,這個可能眼睛不好,走路東張西望的;再往後一看,還有個女的,估計也是被綁過來的,可憐呀。


    在洛陽城中走過幾條街道,裕德隆等人才迴到德雲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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