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雙龍山,於成惠等人已經在山腳下等候。


    約定的時間沒有來,於老爺子已經知道可能是找到裕德隆了,可是在哪裏又不知道,不能去接應。


    所有人等到裕德隆帶人迴來,才算是放下心來。


    “你這幾天哪去了?”黃娟蘭是遠遠看到裕德隆就跑過去,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沒事了,我迴來了。”裕德隆說道。


    “一股子餿味,德隆你幹嘛了?”於千在旁邊捂著鼻子說道。


    “小兔崽子,後麵去,別亂說話。”於成惠一拉於千,裕德隆是你小子隨便說的,靠邊去。


    “確實一股子餿味,我都已經八九日沒有洗過澡了。”裕德隆剛開始沒感覺,這時候再一聞自己,味道還挺衝鼻。


    黃娟蘭聽的眼淚嘩嘩下來,這是受了什麽苦啊,人都瘦了一圈,還八九日沒有洗澡。


    “高兄弟怎麽沒看到人?”


    於成惠注意到了,來的人沒有因為找到裕德隆而高興,反而一個個愁眉苦臉,再一看高楓楓卻不在隊伍中,心裏已經猜到一二,但還是問了裕德隆一句。


    裕德隆也是歎氣搖了搖頭,說道:“我楓弟他失足落下山崖了。”


    眾人聽了,更加忍不住傷心。


    “娟蘭你帶她一起先去休息吧,我得去清洗掉一身餿味。”


    裕德隆指著後邊跟著的紅衣女子說道。


    “她是?”黃娟蘭這時候才發現多了一個女的在後麵,關鍵還是個美女,心裏不由警惕起來。


    “一個獄友而已,也是跟我一樣被囚著的。”裕德隆算是給黃娟蘭解釋了一下,以免不必要誤會。


    “哦。”黃娟蘭點點頭。


    眾人這時才重新迴到雙龍山中。


    裕德隆是把自己在水中泡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去休息。


    轉過天來,山中的弟兄也開始忙活起來,給曾經的大當家辦個喪事。


    屍體是不好找了,隻能弄來曾經用過的衣物。


    裕德隆也到了今天才知道跟自己在山洞八九天的女子叫林斯陽,沒到一天功夫自己老婆已經跟著林斯陽聊的火熱,畢竟山中隻有她們兩個是女的。


    而且黃娟蘭也從林斯蘭口中了解了一些裕德隆這段日子的經曆,每每聽到一天就吃一個黃麵饃饃,隻有一壺水就心疼,這過的簡直不是人過的。


    布置靈堂,擺放靈位,整個雙龍山全掛起了白布。


    欒蘋蘋也開始吩咐人讓還留在燕子山的兄弟過來雙龍山。


    這算是為高楓楓弄一個隆重的送別儀式。


    畢竟這是在救裕德隆而被老道士害的,裕德隆也是傷心了好一會,這個好兄弟怎麽能就沒了,我還沒帶你去說相聲呢,你還沒棄草呢,就這樣沒了。


    既然兄弟是為自己而出事,為其辦一個追悼會,辦一個風風光光的送別,裕德隆還是很熱衷的,要讓兄弟走的安心啊。


    所有的東西都安排布置好,找了一口大棺材,把高楓楓用過的衣物放在裏麵,棺材就放到大廳中,人也都到齊了。


    這時候輪到一個上去主持這個儀式。


    眾土匪沒人搞過這個啊,以前有死個人也就大哥帶著說兩句,沒弄過這陣仗。


    “大哥,兄弟們都叫齊了過來,接下來可得你來主持。”欒蘋蘋對著裕德隆說道。


    要別人主持也不會,大多土匪們文化水平不高,眾人中除了欒蘋蘋小時候有讀過一兩年私塾,其他基本現在還是文盲。


    當然也不會找於千和於成惠主持,他們畢竟算是外人,而土匪們拜了裕德隆做大哥,這時候挑大局的就落在了裕德隆身上。


    “嗯,你讓兄弟們都安靜,我來說幾句話送我的楓弟離去。”裕德隆對欒蘋蘋說道。


    高楓楓的靈堂安排在了雙龍山最大的聚會廳中,山中老兄弟都聚了過來,坐在廳裏,這是大哥的大哥主持的,算是送曾經大哥一程。


    於成惠老爺子和於千倒是都坐到後麵,於千還不願意跟父親坐一起,兩個人分開坐在兩邊;畢竟兩人在這還是算外人,不是山裏的兄弟。


    而裕德隆的妻子跟那紅衣女子林斯陽卻是去幫眾人整頓飯菜,等會送別完高楓楓大家也得聚著吃一頓。


    要送別高楓楓說什麽裕德隆是想都沒有想過,反正說說高楓楓生平的事跡就行。


    而裕德隆在,別人沒沒人能頂的了主持這個位置。


    裕德隆懷著悲痛的心情,走到所有人的最前麵,得為自己的兄弟說下追悼詞,畢竟高楓楓是為自己而出意外的。


    “兄弟們,我們今天聚集在這兒,是為了懷念我們一位偉大的兄弟。”


    裕德隆才剛說出一句話,已經是忍不住要流下眼淚,高楓楓太慘了,摔死山崖下了,屍體都找不到了。


    欒蘋蘋和孫悅悅坐在前頭,也跟著忍不住哭泣,曾經的大當家啊,伴隨了他們多少年,帶領他們走到今天,可是眼見就要看到光明了,卻天人永隔。


    裕德隆揮揮手讓眾人安靜點,他好為高楓楓說幾句追悼詞,大家稍微穩定下情緒,裕德隆才說道:


    “我楓弟他,我楓弟他,他為人慷慨疏財,經常路見不平,幫助過路商人練習自由搏擊,使勁的替人家搥胸口,鍛煉肌肉;使得那些缺乏運動的商人朋友們,也能有鍛煉體格的機會。”


    裕德隆是一邊說一邊就收不住淚水了,好人不長命啊,這麽見義勇為的人就這樣沒了。


    欒蘋蘋和孫悅悅更是都聽成了淚人了,多好的大哥啊,幫助過那麽多人,使勁的幫助別人鍛煉身體,不辭辛勞,瞧瞧說的多好。


    裕德隆繼續說道:“我楓弟他,他還很有算數的天賦,無論多麽複雜的利息還是多高的保護費,他一樣會算,而且算的你是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可以作為我們學習的模範。”


    欒蘋蘋和孫悅悅再也忍不住聲音,大哭起來,確實當年在燕山有大當家帶領下,幾乎就沒有算錯過帳,每一筆都是那麽清清楚楚。


    噗呲——


    這時候後邊卻傳了一個特別違和的笑聲。


    裕德隆也停了下來看向後方,欒蘋蘋和孫悅悅也一樣。


    隻見於千坐在後麵看到眾人迴頭看自己,有點尷尬,是趕緊用衣袖遮住臉,掩麵而泣,發出哭聲;衣袖擋住了於千那哭笑不得的臉,眾人無法看到。


    於成惠於老爺子也是瞪了於千一眼,在這麽悲傷的環境下你居然在笑,小兔崽子很不尊重死者,要不是離得於千遠,真想揍一頓。


    裕德隆收迴看於千的眼神,人家畢竟跟雙龍山的人沒有感情,無法怪罪於千,而是繼續悲傷說道:“我楓弟他,他還特別喜歡助人為樂,山頭附近的鄉親父老們的妻子跟女兒,如果空虛、寂寞,他也一定會去幫忙安慰,如果哪位不能生孩子,他也會仗義幫忙,替他生一個。”


    裕德隆迴想高楓楓做土匪的英偉事跡,又擦掉兩滴眼淚。


    而底下高楓楓曾經的弟兄們,卻一個個再也忍不住這麽催情的追悼詞,字字動人心弦,句句煽人淚下,盡皆難以掩蓋住自己的淚水與哭泣聲音,“嗚嗚”哭起來。


    裕德隆提高語氣,對著眾人說道:“像我楓弟這樣的人,實在是萬中無一,在這個世界上,想多找一個也不容易。”


    說完這句,裕德隆更是重重大聲歎氣,高楓楓真是難得,從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看看底下的弟兄們,一個個是這麽的悲傷,一個個是這麽的沉痛;那是對我追悼詞的認可,那是對高楓楓英偉事跡的肯定,隻可惜這麽優秀的人卻這麽早離開世界,與我們長別。


    “可惜天妒英才啊,我楓弟他……他的去世是我們土匪……不是,是我們大唐的損失,是我們弟兄們的損失。“


    裕德隆說到這已經近乎哽咽:“對不起兄弟們,我實在說不下去了。”


    哇的一聲,底下眾人是嚎啕大哭。


    欒蘋蘋更是開始手搥地麵,一聲又一聲唿喚著:“大當家你迴來呀,大當家你迴來呀,兄弟們想你呀……”


    而孫悅悅也是捶自己胸口,痛苦不堪,比死去了自己的爹媽還難受,一邊還哭泣著:“我的親親大當家呦,你怎麽就先走了啊,你怎麽就離我們而先去了啊……”


    裕德隆看著眾人如此悲傷大喊,感覺不叫喚兩句不適合氣氛,跟著也喊道:“楓弟,我的楓弟啊,啊啊……”


    裕德隆張大了口正對著門口,卻看到一個穿著破爛掉了的衣服的人正站在門口,茫然的看著眾人。


    平常別人還好,可這時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的正主,牌子還在裕德隆後麵擺著,衣物還在裕德隆前麵棺材放著,這門口的人,他不是高楓楓又能是誰?


    眾人還在大聲哭泣,沒有發現高楓楓到來,裕德隆卻先反應過來了,對著門口處的高楓楓大喊道:“楓弟,我的楓弟。”


    說著裕德隆就往門口衝去,高楓楓也是感動啊,裕德隆對自己真是情真意切,對著裕德隆也大喊了聲:“大哥。”


    “我的楓弟啊,我就知道你沒死,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裕德隆抱住高楓楓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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