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德隆在武則天這一關算是安穩度過了。


    迴到營地所有人都知道裕德隆得到了天後賞賜,隻是不知道裕德隆就得了一刀和一樓。


    巴結的人更是絡繹不絕,還好有於成惠,都幫裕德隆拒絕掉了。


    又過一日,裕德隆等已到了函穀關。


    於成惠是老洛陽人了,到了函穀關也開始給裕德隆介紹起洛陽來。


    從函穀關說到孟津關,從洛陽的洛水說到新潭。


    把家裏地址位於哪一坊,哪一巷幾乎都說的清清楚楚。


    當然,最後於老爺子還不忘提醒裕德隆,到洛陽別忘了到他家找他兒子。


    裕德隆也是一路欣賞著這一千多年前的大唐風景。


    雖然以前演出也來過洛陽,但都是行程匆匆,哪有現在這般愜意。


    再說就算去找旅遊團也沒人能帶你到大唐時期的洛陽啊。


    入洛陽城沒多久,就到了端門,過端門便是則天門,也叫五鳳樓。


    白居易也有詩寫道:晴陽晚照濕煙銷,五鳳樓高天泬寥。


    說的就是這則天門。


    裕德隆進了洛陽宮,心中也是特多感慨,難怪司馬光那個老頭要說“若問古今興廢事,請君隻看洛陽城”呢,單單是這東都宮城,就讓多少人仰慕不已。


    裕德隆進洛陽宮沒多久,就有太監將其帶到一處偏房中。


    沒多久,高延福高公公就帶了一套衣物過來。


    這可不是官服,隻是民間常用的圓領袍和一條革帶。


    “裕將軍,這可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將軍了,出了宮門後,你就不再是將軍了,天後賞你的儀刀我已著人去辦,另外還有一小樓你是現在就選嗎?”


    高延福慢悠悠說著,顯然這時候可沒有在路上尊敬,那時要靠裕德隆,現在裕德隆要去民間雜耍去,興許以後都見不著了,高公公也就沒跟裕德隆客氣了。


    裕德隆別的沒聽到就聽了個選樓,選樓好啊,這樣在大唐都有房產了。


    “那高公公,這洛陽坊市我是隨便選還是怎麽個選法?”裕德隆問道。


    “天後說了賞你洛陽一樓,那你除了這宮城外,外麵的就隨便你選了。”高公公說道。


    裕德隆這下心癢難耐了,偌大的洛陽城他隨便挑隨便選,挑到哪個是哪個。


    “那還等什麽,現在就去找啊。”裕德隆急道。


    “你得先把這身衣服換了吧。”高延福看著裕德隆說道。


    “對對對,這衣服現在可不是自己的了。”


    裕德隆是急忙著換衣準備出去找他開德雲分社的地點,這要是能迴去那可有的吹了,我把分社開到唐朝來。


    裕德隆這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換好,跟隨著高延福從外郭城的定鼎門側門而出,走的不是原來來的路。


    一出這洛陽宮,裕德隆整個人都感覺到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那是撲麵而來。


    是這看新奇,那看有趣,這可不是農村娃第一次上城市,這是現代人第一次逛唐朝。


    裕德隆本身就喜歡這些古典的東西,這一迴可是大飽眼福。


    “咦,還有火燒。”


    裕德隆在厚載門大街上看到一個小店,居然有賣火燒,這一下就勾起了饞蟲。


    可是這一摸口袋,沒錢,身無分文啊,沒人給錢啊。


    “高公公,這天後就沒說賞賜個黃金百兩給我?”裕德隆問後邊的高延福。


    高延福那一雙眼睛都把裕德隆看斜了,天後賞賜了儀刀和樓,他還不滿意還要黃金百兩,當黃金是黃河裏淘的啊,說有就有。


    “沒有,一文都沒有。”高延福很堅定的說道。


    裕德隆一個皺眉頭,一文錢都沒有,這分社還沒選址開張呢,難道自己吃西北風去。


    “那高公公,你可得借老弟個十個八個子。”裕德隆又問高延福道。


    “沒有。”高延福眼睛都不看裕德隆就搖頭道。


    嗬,裕德隆看高延福這樣,那是氣從裏來,前幾日求我還都要跪上了,現如今才沒幾日,就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我這是蛟龍未遇,潛水於魚鱉之間,君子失時,拱手於小人之下啊。


    “高公公,我們打個賭如何?”裕德隆眼睛一轉又計從中來。


    “哦,賭什麽?”


    高延福也想看裕德隆能有什麽花樣,要是敢在洛陽行盜搶之事,那到時候刀跟樓都不用給了,直接就抓走。


    “就賭我能讓這火燒店家給我免費吃,賭個十文如何?”裕德隆說道。


    “呦,你還有這能耐,我不信,說清楚了,你不可以動武。”高延福說道,同時也怕裕德隆仗著自己武藝高強逼迫別人。


    “絕不動武,我就唱個小曲。”裕德隆說道。


    “好,賭了,就十文。”


    高延福一聽裕德隆連小曲都會唱,還能唱的讓人給他免費吃飯,這倒是新鮮,看看都不虧。


    裕德隆左瞧右看,火燒店上剛好有一個空碗和一雙筷子,裕德隆徑直走了上去,拿起筷子就往碗上敲,一邊唱道:


    “金風送喜來,店家發大財;我要恭喜火燒店啊生意做起來,一年多賺百八十兩……”


    這火燒店店家是個老頭兒,一聽門口有人唱著他發財出來一看,也不是個乞丐啊,穿的是人五人六,不像是來要飯的。


    “客官,我這賣火燒的就小本買賣,您這是?”老頭問裕德隆。


    裕德隆把碗筷一放,拱手抱拳說道:“大爺,您別急,剛剛我給您唱個開胃小曲,您這可有木板竹板,我給上道主菜。”


    老頭一想,還真有幾個小竹板,也不值錢,給就給吧,說道:“有,有幾個小竹板,我給您拿去。”


    頃刻,老板把幾個竹板拿了出來,裕德隆一拿過手,還挺適合。


    這竹板到手就如魚入海中鷹翔高空,一下子裕德隆就起勁了,這七歲學了評書,九歲學了快板,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打到唐朝來;這打起竹板張口就唱道:


    “竹板打,打茅竹,賣火燒,熱乎乎;您這火燒真不錯,上等材料把它做;樣式好,個頭兒俏,吃到肚子真是妙。”


    唱了這一小段,裕德隆又問賣火燒的老頭:“大爺,如何,唱得不賴你給兩個。”


    老頭聽的是感覺不錯,這還沒迴裕德隆話,就聽裕德隆接著唱道:


    “你不給,我不怕,架不住我說好話;隻要好話講的多,涼水能溫熱水喝;涼水能溫熱水用,哪有人心敬不動。”


    老頭這時候是眉開眼笑,這小哥可真有趣,要兩個火燒還帶唱兩段戲。


    “好啊好,我老頭兒活了一把年紀,還是頭一迴聽唱戲聽的這麽有趣,小哥你也別急,我這就給你弄兩個熱乎的火燒。”


    “如何?”裕德隆一迴頭一問高延福。


    “嗨,還真有你的,這樣都行。”高延福哪聽過這,裕德隆這武林大人物居然還會這手藝,那可是吃遍洛陽城都不愁了。


    “行就給錢吧。”裕德隆可不跟高延福客氣,伸手就要錢。


    裕德隆一接過高延福十文錢,這還是他第一迴拿這真正的開元通寶,忍不住攥在手心裏揉捏,這可是真正的唐朝開元通寶啊,要是放現代去,這十文錢怎麽也得值個好些萬。


    但是這賭歸賭,唱歸唱,裕德隆可不是個吃飯不給錢的主。


    當大爺把兩個熱乎的火燒遞給裕德隆時,裕德隆已經是悄悄把兩文錢給了老頭。


    吃了蔥花肉餡的火燒,又逛過了幾條街。


    到了長樂街,裕德隆還記得當時就是從這街到的端門,這可是洛陽第一大街,在這開個分社那是杠杠的妙啊。


    這長樂街沒走幾步,就看到街中間一個三層高的酒樓,裕德隆一眼就相中了,這好啊,酒樓改成茶館,在裏麵說相聲,連裝修費都能省去不少,就搭個台就成了。


    “喂、喂,高公公,就前麵那家酒樓。”裕德隆對著後麵的高延福說道。


    “你要前麵那家酒樓?”


    高延福看著牌匾上的“韋氏酒樓”問裕德隆,這可是韋家的產業,裕德隆膽子可真大,仗著一身武藝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嗯,有問題嗎?”


    裕德隆看著酒樓來來往往的客人,心裏高興著,這地段這流量,加上這裝潢,就差換個牌匾了,還寫什麽“韋氏酒樓”,又不是李家的又不是武家的,一個韋家算個什麽球。


    “好,沒問題。”高延福說道,心想反正不是我得罪人,算也算不到我頭上,我去操個什麽閑心。


    高延福吩咐幾個士兵,一下子就衝進了酒樓,把客人往外趕,兩個士兵還不知從哪裏搬來了梯子,上去就摘掉“韋氏酒樓”的牌匾。


    裕德隆都看傻了,這不是明搶嗎,這麽囂張的麽。


    “那個,高公公,你們這不是強搶嗎?”裕德隆問道。


    “不,這怎麽能叫搶,這是天後賞賜給你的,這叫取,而且不是我們取,我們是幫你去取。”高延福那是搖頭晃腦的說著。


    而裕德隆聽的那就是個強盜邏輯啊,而且我還成了主使了。


    酒樓一個掌櫃也是趕緊跑出來,完全不知道怎麽迴事,東家又不在,而且看到“韋氏”這兩個字一般人誰敢來亂動,這不會是宮裏出什麽事了吧,嘶,太子妃出事了?


    滿是疑問的掌櫃到外就看到高延福,掌櫃也是見多識廣的,一看宮裏來的,這心更是七上八下,這是東家要完了啊。


    雖然滿腹猜疑,但還是到高延福前,一鞠,說道:“這位大人,敢問為何要拆這韋氏酒樓啊?”


    掌櫃害怕被牽連都不敢先報出名號,打聽清楚了再考慮後路。


    “你甭問我,你問他。”高延福說著就往旁邊裕德隆一指。


    裕德隆也不知道來的是這裏頭的掌櫃啊,以為是哪個好事者過來問問的,張口就說道:“我看上了。”


    嗞,掌櫃一驚,這位爺是誰,按理說不可能是太子的人,太子哪會來拆自家東西,那是四皇子,不對啊,四皇子怎能如此霸道拆自家哥哥的東西。


    “敢問這位爺是?”掌櫃又問裕德隆。


    “裕德隆。”裕德隆大聲說道,這名號響亮啊,嚇跑過土匪的。


    掌櫃一愣,裕德隆是誰?好像還真有點熟悉,不會就是前不久傳出來的皇上皇後的保鏢吧。


    “天子保鏢?”掌櫃又試探問道。


    “正是本人。”裕德隆說道。


    掌櫃這心思也是在轉著,知道來頭不小,沒想到這麽小,一個當侍衛的居然敢來太子爺娘家撒野,這是活的不耐煩了;但掌櫃也知道自己是對付不了對方的,得告訴東家去。


    “哦,原來是裕德隆大人,大人你這要拆這酒樓又是為何?”掌櫃繼續試探,到時候迴去有個說法。


    “也不是要拆,就換個牌匾,這樓以後就歸我了。”


    裕德隆看著幾個士兵差不多忙完了,雖然做的不是人事,但還是很滿意,這就叫唐朝的效率啊。


    “大人口氣真大啊,說樓歸你就歸你呀?”


    掌櫃已經很忍得住了,要不是看在有宮中的人在,還以為我怕了你一個小小侍衛,即便是當朝宰相也不敢隨便搶人東西。


    裕德隆倒是覺得這人越問越奇怪,可不就是嗎,全洛陽除了宮城,現在我說哪個是我的就是我的,這可是武則天說的,整個大唐除了快要死的皇上誰大過武則天,說不定現在皇上手上的權力都沒武則天那老娘們多。


    “是啊,說歸我就歸我,天後賞的,洛陽選一樓。”裕德隆應道。


    掌櫃一聽大驚,這,這,天後賞賜,讓他在洛陽選一樓?那這不明擺的就是指“韋氏酒樓”嗎?全洛陽就“韋氏酒樓”最大最好啊,不選這選哪?不好,得趕緊匯報東家去。


    掌櫃沒跟裕德隆繼續聊,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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