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於千,居然是你,居然讓我在大唐都逮到你,還在洛陽遛鳥弄馬場,千哥,你換個別的愛好我都發現不了。


    裕德隆這下心裏樂開了花了,這算是找到捧哏的了。


    “老於,你別擔心,就憑咱今晚這過命的交情,迴到洛陽,你讓你兒子於千跟我,我帶他走上光明大道,讓他登上人生巔峰。”


    裕德隆說的眉開眼笑,於成惠更是聽的喜上眉梢,這麽年輕有為又武藝高強的人要帶領我兒,走上光明大道,登上人生巔峰,我這是最後臨了退休,又遇上貴人啊。


    “將軍之恩,老朽真是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於成惠激動說道。


    “不用不用,誰讓我們有這交情,您的兒子就如同我親生的一樣,我不幫他誰幫他。”裕德隆占著便宜說道。


    “對對對,我兒子就是將軍親生的,有將軍提拔,老朽就放心了。”於成惠笑的都咧開了嘴,完全沒聽出話裏的毛病也跟著說道。


    沒過一會,兩人迴到營地。


    高延福高公公早就在營地外等候,見裕德隆迴來,趕緊上前。


    “裕將軍,賊寇呢?”高延福問道。


    “賊寇已被裕將軍一人殺退了。”


    於成惠在裕德隆旁邊說道,裕德隆要帶領他兒子,他就算再不會說話,也得拍下裕德隆馬屁,而且隻要把裕德隆的功績說的越大,那他兒子得到的機會也就越大。


    “將軍真是神勇無敵。”高延福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裕德隆看著於成惠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感覺不認下來對不起老爺子了,微微點了點頭,應了聲:“嗯,小毛賊而已,不足掛齒。”


    高延福看著裕德隆騎馬從自己身邊走過,那在馬上的姿勢,氣宇非凡;那偉岸的背影,光芒萬丈。


    當天夜裏,整個朝廷隊伍裏都傳出了裕德隆單刀殺匪,那是七進七出,一個人就殺了五百多土匪,甚至後麵越傳越多,裕德隆一人就幹掉幾千個悍匪,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次日。


    高延福又到裕德隆營地,宣天後旨意,召裕德隆覲見。


    要見武則天,這下裕德隆又提心吊膽起來,這可是傳說中的一代女皇帝啊,要是哪句話說錯了,指不定就立馬哢嚓掉腦袋了。


    裕德隆努力迴憶有關武則天的記憶,可是想來想去就記得武則天怎麽把人手腳砍了,還挖眼削耳,泡在酒壇子裏,美其名曰:“醉骨。”


    嘶,裕德隆在路上想著都倒吸一口涼氣。


    沒過多久,高延福就帶著裕德隆到了武則天帳下,隔著一層紗幔,隱約能看到裏麵坐著一個婦人。


    裕德隆心都提到嗓子眼,連忙跪下,慌張道:“草民叩見天後,天後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膽。”


    高延福在一邊臉色都青了,這又不是見皇上,怎麽敢喊萬歲,這還是第一個在天後麵前亂說話的,這下裕德隆是要腦袋搬家了。


    裕德隆被高延福一喊,更是全身顫抖。


    “無妨,裕將軍本就出身草莽,不懂一些禮儀倒也正常。”


    紗幔中的武則天說道,其實武則天也在細細打量著裕德隆,裕德隆的表現她還是很滿意的,特別是這一聲“萬歲”簡直就喊到她心窩裏去了。


    “謝天後。”


    裕德隆經過剛剛這一驚嚇,迅速迴過神來,這時候武則天還沒做皇帝,但估計也不久了,喊她萬歲說不定她現在心裏正高興呢,但卻不能再喊了否則傳出去他小命又得沒了。


    “聽裕將軍的口音像是幽州人士?”


    紗幔中的武則天繼續說道,武則天倒不信昨夜裕德隆如傳的那麽神,但此人估計武藝高強假不了,但卻不是自己親信,如果讓他掌握兵士那就是個不定因素。


    “是,草民正是幽州人士。”


    裕德隆仔細聽著,思考武則天的問話,這時候還沒有什麽北京天津,那一帶叫幽州,他還真帶有幽州口音。


    “嗯,裕將軍到洛陽後是想迴幽州呢還是留在軍中?”


    武則天慢悠悠說著,但到最後“軍中”兩個字卻帶著一股殺氣。


    裕德隆低著頭,感覺後背汗水都出來了,不好,這老娘們要殺我。


    為什麽,我怎麽著她了?


    功高蓋主?也不對,我哪來的功高?我頂多昨天趕走幾個小毛賊而已。


    我趕走毛賊,對啊,她可不知道我說個貫口毛賊就走了,以為我武藝高強,這要是被留在皇帝身邊,她還怎麽謀權篡位,登基當皇帝,到時候我就成了她的威脅了。


    那我要是說迴幽州呢?


    她要是以為我武藝高強要去當土匪,到時她登基了還得來剿匪,還是這麽厲害的匪徒,那還不如到洛陽就直接把我“醉骨”了。


    嘶,不行,兩個答案都不對,選哪個都是死。


    “草民不想留在軍中也不想迴幽州。”裕德隆說道。


    想通了這一點,裕德隆幹脆兩個都不選了。


    “哦,那你要去做何事呢?”


    武則天心是放下了,這高手不去皇帝身邊就行,同時也好奇裕德隆到底要幹嘛。


    “稟天後,草民想在洛陽說相聲。”


    裕德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誠懇,不能讓武則天聽出一丁半點別的味道。


    “相聲,相聲又是何物?”


    武則天還是第一迴聽到“相聲”這兩個字,心裏也不由好奇起來。


    裕德隆心裏快速運轉著,這問題要是擺在以前,根本就不成問題,直接說是曲藝的一種就行,不懂,不懂你就去查百度;可是這裏是大唐,曲藝中就沒有相聲。


    要是跟武則天說相聲是清朝開始的,那她要再問清朝是哪朝,我難道說是大唐之後一千年嗎,那死的更徹底了。


    可要怎麽說呢?


    裕德隆幾乎把學藝時候老師教的都在大腦中過了一遍,倒是真讓他想起一點來,大唐有一種喜劇表演方式跟對口相聲倒是挺像。


    “稟天後,相聲是草民自創的,來源參軍戲,又別於參軍戲。”裕德隆說道。


    “哦,裕將軍還有這能耐,那倒是要聽聽裕將軍的相聲跟參軍戲有何不同?”


    這時候武則天心裏是徹底對裕德隆放下了戒備,說破天了原來這隻是一個戲子。


    裕德隆聽武則天口氣,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這命暫時是保住了。


    “是,天後,草民這相聲可一人說,叫單口相聲;也可兩人說,叫對口相聲;人多了一起說,叫群口相聲;而參軍戲隻是兩個人演,以演逗樂;我的相聲卻是以說為主,以說來逗樂。”


    說起相聲老本行,裕德隆顯然不怕被問倒的,從小就學評書相聲,還怕忽悠不了一個老娘們。


    “有趣,小高啊,你可聽過?”


    武則天說著問高延福。


    “奴才也是頭一迴聽說。”高延福聽到武則天問自己連忙迴道。


    “看來今日是有耳福了,裕將軍,你就說說你的相聲,讓本宮聽聽。”


    武則天對裕德隆說道,語氣已經比之前溫和不少,能夠聽出現在武則天隻是把裕德隆當一個俳優戲子,一個取樂別人的人能有什麽能耐。


    “是,天後,草民給天後講我老家街坊的一家人,他家是連年不順,總是吃官司。”


    “何為吃官司?”


    武則天一聽有點納悶,官司如何能夠做吃食。


    “天後,草民說的這‘吃官司’是一種民間說法,是指被人拉去衙門見官。”


    裕德隆耐著性子解釋,在唐朝說相聲太難了,等下被誤以為要吃官府那又是一場冤案了。


    裕德隆看著紗幔中的武則天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


    “所以這家人特別希望來年能夠轉運,這年除夕,父子爺兒三就商量說,明天就是新年了,咱每人說句吉利話,保佑來年轉運,寫成條幅,做成春聯,哦,對了,春聯是草民那民間說法,也叫桃符。”


    裕德隆也怕武則天‘春聯’是何物也不知道,趕緊換上‘桃符’這說法,才繼續說道:


    “這父親說了三字:‘今年好’,大兒子說了三字:‘晦氣少’,這小兒子呢,說了五個字:‘不得吃官司’;這一共三句十一個字,寫成了桃符貼在門外,壓壓晦氣,討個吉利;這第二天剛好有親戚好友過來,這一看條幅就念:‘今年好晦氣,少不得吃官司。’,哎呀,這可把這家三人給臊的。”


    武則天在紗幔中聽的也差點笑出了聲,抿住嘴,唐朝可沒聽過這種笑話,周圍的宮女太監也都憋著,天後都沒出聲,你們要是笑出來那說不定就得掉腦袋。


    裕德隆看著眾人想笑又憋著的表情,心裏別提多樂嗬,這種沒有標點亂斷句的話我是張口就來,什麽“過路人等,不得在此小便”,換一換標點就是“過路人,等不得,在此小便”;沒想到在唐朝卻效果這麽好。


    過了好一會兒,武則天才穩住,從紗幔中帶著笑意對裕德隆說道:“不錯,有意思,裕將軍有這本事,可比得上古人優孟、優旃了。”


    “謝天後誇獎。”


    裕德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給武則天講相聲可真難,說點不讓播的他可不敢講,隻能講這種老套路。


    “裕將軍昨夜英勇殺敵,今日又能讓本宮一樂,賞,小高。”


    武則天說著喊了高延福一聲。


    “奴才在。”高延福連忙應道。


    “你讓工匠專門為裕將軍打把儀刀,送於將軍;等到了洛陽,在讓裕將軍自己在洛陽選個小樓,也能讓裕將軍好好說說他的相聲。”


    武則天說道,心裏頭想著給這個裕德隆一把儀刀一個小樓,算是抵了他這一趟的功勞;同時儀刀小樓也給裕德隆暗示,以後不可動武,好好去說相聲就行。


    “奴才遵命。”高延福說道。


    裕德隆對什麽刀的倒是不感興趣,聽到還可以選個樓,那心裏甭提多高興,連忙叩頭張開了嗓子喊道:“謝天後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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