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若把車丟在了山上,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下山的。


    也不能說是走,畢竟山高路長,他若是順著山道走下山那要的時間也就太久了,所以他是在山上找好落腳點,慢吞吞的跳下去的。


    這比他開車下去還來得快一些,柳葉時的電話沒有再來,應該是對他的做法滿意了。


    大腦裏柳葉時當初留下來的監測器早就已經被小係拆除重組了,對他構不成威脅,他甚至能自主的,有意思的掌控傳達給柳葉時的信息。


    隻要小係沒有被柳葉時的係統吞噬,或者被主係統解決。


    白若若往下跳的腳步頓了頓,他站在山壁旁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揉了揉太陽穴,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兩種情況。


    這兩種情況,無論是發生了哪種,別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迴自己的世界的可能性都無限接近於零了。


    白若若小聲嘟囔著:“穿過來時還以為是個享福的新手大禮包副本,沒想到居然是最高級的魔王副本啊。”


    “拿遊戲難度舉例子不大合適吧,再說了,在你心裏,我的實力就這麽弱嗎?”


    熟悉的電子音重新在腦內響起。


    白若若腦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稍稍的放鬆了一些。


    “你這麽快迴來了?是搞定了?”他問道。


    小係的聲音比往常清澈不少,“差不多是差不多了,本來還打算處理的更加慎密些的,但隻有留下漏洞,魚才會鑽不是嘛。”


    白若若偏頭低低笑著:“明明是主係統要迴來了,你不敢浪了吧。”


    他繼續往下跳著,馬上就到山底了。


    小係有些不開心的悶悶道:“好吧,被你說準了,我沒想到它居然會這麽快就要迴來了,比起這個,我發現了另外一個糟糕的事情。”


    “我知道。”白若若已經到達山底了,前方是一大片樹林,他邊辨認方向邊繼續說道:“柳葉時雖然和主係統一直在鬥爭,但他們依舊存在著合作關係。”


    小係很明顯驚訝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你還知道什麽?”


    白若若沒有說話,催動心法在樹林裏急奔起來。


    樹林茂密,白若若以穩定的跑速跑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才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幾棟零零散散的紅磚土房子。


    “啊,好像跑錯方向了。”他在最近的一棟紅磚土房子前停下,跳上了大馬路。


    冬日太陽完全升起差不多也快到七點了,白若若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順著大馬路漫步向前。


    他不說話,小係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就在他的腦內安安靜靜寄宿著。


    前方是一座小縣城,和白若若他們所處的大城市就像隔著一道十幾二十年的時光河流。


    老人提著菜籃和菜販子的攤位都擺在路邊,人群來來往往,有家長拎著背著碩的孩子穿過人流前往學校,還有身體已經長開了的初高中聲騎著自行車在叮叮當當的車鈴聲中穿過馬路。


    白若若帶著偽裝麵具,就像是這個小縣城的任何一個居住者一樣。


    他對小係說道:“這裏,很像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小係想了想,評價道:“完全想不到你居然會是個小鎮姑娘。”


    白若若淡淡道:“我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大鎮姑娘吧。”


    他似乎並不急著迴去,就近找了家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填了填肚子,又在小鎮內兜兜轉轉的。


    小係:“你在找什麽?”


    白若若平靜的有些詭異:“沒找什麽,隻是不想迴去而已。”


    聽到白若若這樣迴答,小係便也不再催促了。


    一直晃蕩到中午,白若若將整個小縣城溜了個遍,又找了家小麵館吃了碗麵,才在無人的角落偷了輛車。


    他有些難過的嘟囔著,看來又要買新車了。


    小係沉默著,它此時也摸不準白若若現在是什麽心態,在想些什麽。


    白若若是看另外的一條路迴去的,迴到他最初穿過來時的那座城市。


    他將車隨意遺棄在路邊,摘下偽裝麵具慢悠悠的走迴別墅。


    嚴辰師就在他住的那棟別墅內等他。


    別墅的鎖是電子鎖,上次他來的時候係統008就已經接手了他家的門禁係統,這次自然而然的沒攔住他。


    蔣真也在。


    白若若在還未打開別墅大門時就聽到了屋內有兩個心髒的跳動聲,小係也如此提醒了,但白若若想了想,還是沒有戴上偽裝麵具,就以“傑克陽”的模樣走進了屋子。


    他看著滿臉錯愕的蔣真平靜笑道:“你好,師父,重新認識一下,我是世事雲白。”


    蔣真花了很久才緩過來。


    然後想上去揍白若若一頓。


    但他忍住了,他感覺自己肯定打不過對方,對方也不會乖乖的站著不還手給他揍。


    那最終吃虧挨揍的還不是他自己?!


    蔣真憋屈的問道:“你在兩三個月前就知道我是誰了吧,早就知道了吧。”


    白若若在沙發上坐下,平靜點頭道:“對,我見你的第一麵就知道你是誰了,現在這個不重要。”


    他笑了笑,淡淡道:“我是穿書者,你也是。”


    “什……什麽?”蔣真愣住了,這短短幾個字但信息量巨大的話語把他震驚的大腦一片空白。


    蔣真呆住了,但小會議還要繼續下去。


    白若若和嚴辰師沒等蔣真消化完信息,也沒等他緩和過來,便繼續說下去。


    在此之前,白若若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閃過,他對腦內的小係說道:“你能讓柳葉時和係統不監測到我們的對話嗎?”


    小係:“可以,但這隻會讓柳葉時更加懷疑不是麽?我的建議是提供一部分無傷大雅的對話內容給他們。”


    白若若沒有反駁,淡淡道:“你來掌控這個度和量就好。”


    小係:“好。”


    小係應完,白若若隻覺空氣中似乎是多了些什麽不明的東西,像是電磁波一類的。


    他愣了一下,平靜道:“你變強了。”


    小係:“是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是我的宿主,我們是命運共同體,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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