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無事發生。


    早晨七點半,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暖融融的。


    白若若打了個人哈欠從躺椅上起來,看到嚴辰師一臉凝重的盯著監控顯示屏幕。


    “怎麽了?”他問道,急急起身來到嚴辰師身旁。


    嚴辰師兩眼依舊直直的盯著屏幕,“他們變了。”


    是的,這些患者變了,白若若也看見了。


    不是說他們變得不是人類了或者發狂了,而是他們從不正常變得正常了。


    比如嚴辰師推薦關注607室的那個吳江,昨天晚上還像一條死魚一般死氣沉沉的盯著天花板,如今兩眼發狠,惡意滿滿,和患者資料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白若若問道:“他們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嚴辰師:“七點半,就剛剛你醒來的時候。”


    白若若摸了摸下巴,“這裏的醫生護士都是八點交班的。”


    “是的,但早班和晚班有一點不同。”小係補充道:“晚班來交班的人要是沒來可以白班直接走人,但晚班班必須等白班的交班的到達後才能走。”


    屏幕中,那些病房內的患者一個接一個的醒來了,他們或坐或站或走,隻有極個別的還躺在病房內的那張單人床上。


    白若若看向屏幕上方的時間,此時才不過七點四十,這裏的醫生護士七點半上班,七點三十五開會,七點五十五交接換班。


    白若若問小係道:“你有在監聽嗎?”


    小係:“自然。”


    在知道他們何時開會後,小係的虛擬數據觸手分布至這個醫院監控的角角落落,監控著醫院內部的方方麵麵。


    小係變強了,在主係統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它不但吞噬了係統008,還通過偽造的係統008不斷蠶食著


    主係統那龐大的數據庫。


    對此白若若曾經異常擔憂的表示讓小係小心一點,膽子別太大,萬一被主係統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小係理不直氣也壯的表示道:“你知道主係統的數據庫有多少龐大嗎?龐大到就算是它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讀取全部的資料,恐怕也要一兩個月才能讀取完。”


    小係:“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所吸收的那一點,恐怕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白若若:“……”


    小係語氣堅定:“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白若若:“……”


    既然最了解這塊的數據ai都這麽說了,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呢?它變強了對他也有好處,幹脆就讓它這麽去了得了。


    小係也不負所望,實力果真變強大了不少,起碼現在就多線監聽監控著這個精神病院內的方方麵麵。


    小係:“交接班的人來了。”


    白若若隨之一振,表情認真嚴肅起來,嚴辰師看了他一眼,看了眼時間已經到達了七點五十四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白若若應了一聲:“進來。”


    當時間跳到了七點五十五分,辦公室的門隨即被打開,一個兩頰幹凹,臉色蒼白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他的白大褂髒兮兮的,有些發黑發黃了,白若若與他隔著這麽遠,也隱約聞到了他身上散發著的一股怪味。


    這個醫生走進辦公室內兩三步後,另一個臉蛋稚嫩,還帶著些許青澀的小護士走了進來。


    她皺著眉頭,手上抱著個藍色文件夾豎在口鼻前,臉色的表情明顯就是對醫生身上的味道異常不滿卻又不敢多說什麽。


    進來的這對醫生護士似乎完全沒打算和白若若嚴辰師交流,自顧自的走到交接記錄表前查看有沒有異常。


    交接記錄表嚴辰師昨夜醒來後就按之前的記錄填寫過了。


    他當時還從第一頁開始就翻閱過,全部都記錄著無異常。


    見那兩人都沒有要交流的意思,白若若和嚴辰師被那醫生身上的味道熏的也不想說話,屏住唿吸迅速離開了辦公室。


    就如白若若昨晚所說的,果然沒有人發現被丟入花壇深處的孟長空本人,更沒人發現被塞進櫃子中的夏無且。


    兩人打算在中午,駐守三號樓十一樓的護士下來吃飯時再對兩人動手,現在他們先去更衣室。


    夏無且是孤兒,所以她就住在職工宿舍裏,而孟長空作為主任,為了方便患者的治療和管理,也住在宿舍。


    兩人走去更衣室路上的時候,白若若低聲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夏無且。”


    對方隻是個女生,而且也未對他們出手過,更談不上會對他們造成什麽生命威脅。


    最主要的是,是白若若他們先動的手。


    嚴辰師抬頭看了白若若一眼,溫溫和和的笑了起來:“你是在擔心我會殺了這個女護士?”


    被他說準了,白若若頓時沉默了。


    嚴辰師眯了眯眼,溫和的笑意裏帶著些許譏諷:“那你呢?你打算怎麽處理孟長空?等我們辦完事,就把他放出來?讓他把之間遭受的事全部說出來?”


    白若若:“……”


    他老老實實說道:“其實我還沒想好。”


    嚴辰師滿是譏諷的輕哼了一聲:“你還沒想好?你是想好了但是不願意做吧,對方確實是紙片人,但他們的最後的一個字都是人。”


    嚴辰師:“更何況對於這世界來說,我們才是闖入者,你是覺得你這麽做和柳葉時沒什麽區別?”


    嚴辰師語氣裏滿是譏諷:“你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偽善呢。”


    白若若皺了下眉頭,反駁道:“你想多了,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嚴辰師:“那是什麽原因?願聞其詳。”


    白若若:“……”


    他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在想,能不能靠威脅解決他們。”


    嚴辰師:“……”


    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是不願殺他們嗎?


    他臉色一黑,語氣不善道:“隨你。”


    說罷便大步走向前去,被白若若急急拉住。


    白若若:“你沒懂我的意思。”


    嚴辰師冷笑:“那你是什麽意思。”


    白若若無奈道:“你想想啊,他們一個是主任,一個跟著主任的護士,肯定是知道不少關於這個精神病院內不記錄在文檔裏,隻在在人與人之間口口相傳的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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