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就是安不離,上任的殺手樓樓主,無衣的兄長?”手指著安七,聞人藥一臉驚悚的表情,顯然是受驚太過。


    南宮凝彎唇一笑,眸光閃閃,道:“如假包換。”


    “怪不得!”聞人藥驚過之後,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長得這麽像。”


    南宮凝點頭,目光盯著他,問:“那你現在打算留下他了嗎?”


    聞人藥擰起眉,依然是一副很糾結的樣子。


    南宮凝掃他一眼道:“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哦。”


    “你就是吃定我了吧?”聞人藥瞪她。


    南宮凝勾唇,笑得像隻小狐狸,道:“我隻是了解你,聞人公子。”


    聞人藥表麵妖孽,其實就是一個精明的商人,當初他找上自己,是為了發展自己神農堂的生意,至於後來,他死乞白賴纏上安無衣,要與他做朋友,也是為了自己的生意。


    畢竟,殺手樓這種組織,有其別的地方都沒有的獨特人脈和實力。


    聞人藥清楚,搭上安無衣,絕對有益無害。


    所以南宮凝篤定,聞人藥權衡利弊之下,一定會收留安七。


    聞人藥本來繃著臉,聞言也忍不住撩了一下眉,無奈的笑出了聲,道:“對,凝凝你一向了解我,好了,我留下他了,不過,我希望他不要給我招惹麻煩。”


    “怎麽會?”南宮凝轉眸看著安七,眸光真誠,含笑明媚笑意,“安七一定會好好的在這裏等我拿到蝕霜毒的,是不是?”


    安七臉上露出稚氣又有些僵硬的笑容,重重點頭。


    “阿凝,我等著你。”


    聞人藥看著二人,眸中閃過一絲可疑的幽芒。


    “凝凝,我感覺作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南宮凝聽得心頭莫名一虛,轉眸,看著聞人藥。


    聞人藥聳聳肩膀,意思是:你自己多想想吧。


    南宮凝按下心頭的異樣,白了一眼過去。


    安排好安七的事情,南宮凝又把那張泛黃的“方子”給聞人藥看。


    聞人藥看完,直接問:“無衣中的是殊毒嗎?”


    “有可能是,但是無法完全確定。”南宮凝無奈搖頭,又道,“安七還提供了一個線索,就是拂雪花。”


    “解無衣的毒真的要用到這個東西?”聞人藥聽了,也是吃驚。


    拂雪花當時是從宗老那裏得到的信息,但是當時他們也隻是猜想可能有用,不想,還真的是被他們蒙對了。


    還真是巧合。


    南宮凝嗯了一聲道:“是的,我後天進宮,會想辦法拿到拂雪花,這幾天,你也幫我查查,這個殊毒的事情。”


    “你完全沒有頭緒嗎?”聞人藥問,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南宮凝搖頭道:“沒有,有的話我也不讓你來了。對了,還有一件事。”


    聞人藥狐疑的看她。


    “幫我查一個叫白先生的人,這個方子是他給安七的,但是安七不記得他是誰了,也無法想到關於他的信息。”南宮凝無奈的道。


    聞人藥又瞪她,問:“你這是難為我?”


    “我隻是請你幫忙,反正這件事情是關於無衣的,你那麽想和他做朋友,出點力氣,也應當的。”南宮凝理直氣壯的道。


    聞人藥磨磨牙,挖了一眼南宮凝,又氣又笑道:“真是怕了你了。”


    “拜托你了,包括安七的事情。”南宮凝對他一笑。


    聞人藥道:“你對人還真好。”


    “對朋友當然要好。”南宮凝很自然的道。


    “安七是你的朋友?”聞人藥一臉懷疑。


    南宮凝看了一眼安七,點頭道:“現在是了。”


    聞人藥卻是抱臂,並不以為然,幽聲道:“別忘了,他現在是意識不清,俗稱傻了,等他恢複,或許要殺了你。”


    南宮凝心尖一跳。


    其實留安七下來,確實是一種冒險。


    安七愛了安心蝶七年,盡管她進宮,成為皇妃,甚至還和鳳天帝生下了女兒,安七也沒有離開她,還是一直守在她身邊。


    若他意識清醒,肯定會當她是仇人。


    畢竟安心蝶,是死於衛宮之事上,也就是他們攝政王府之事上。


    南宮凝抿了抿唇,按下心頭的不安,笑了一下道:“等他清醒再說吧。”


    聞人藥聽了,衝她翻了一個白眼,不再接這個茬。


    接下來,聞人藥找了許多毒典醫籍之類的,與南宮凝一起翻閱。


    那些毒典,南宮凝在前世也沒有看過,她一看之下,倒是一下子被吸引,看得廢寢忘食。


    中午,南宮凝就在神農堂用了午膳,下午她和聞人藥接著翻毒典書籍。


    最後還是蘇遠提醒她。


    “大小姐,該迴去了。”


    南宮凝這才從抬書頁中抬起頭來,神色茫然的問:“什麽時辰了?”


    “酉時半。”對麵的聞人藥接聲道,眸光微瀲,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


    南宮凝白他一眼,起身道:“你繼續幫我查找,我迴王府了。”


    “真的要迴去?看你的架式,我還以為你要留宿在神農堂呢。”聞人藥故意笑道。


    南宮凝挖他一眼。


    不知不覺這麽晚了,什麽沒找到不說,迴王府也有點遲了,不知道君千夜會不會生氣?


    想著心頭虛了起來。


    見南宮凝要走,一整天坐在一邊十分安靜的安七追了出來,南宮凝有些意外安七對她的“依戀”,不過清楚他現在神智不清,也不多想,隻是安撫了幾句,把安七給“哄”了迴去。


    她自己帶著寧緋和蘇遠,趕緊迴攝政王府。


    一到王府,就看到管家。


    “王妃,王爺說了,讓您一迴來,就去書房見他。”


    果然是發現她晚歸了,暗叫一聲不妙,南宮凝也顧不上什麽,提起裙子,趕緊往書房去。


    到了書房,衛楚也在,見她來了,目光古怪的看她一眼,便行禮退下了。


    南宮凝顧不上理衛楚,眸光輕顫,看向裏麵坐著的君千夜。


    他今天一身玄墨色的衣袍,矜貴清冷,坐在那裏,似夜湛湛。


    “王爺。”


    “過來。”君千夜淡聲,聽不出情緒。


    站在原地判斷了數息,南宮凝心頭微定,淺步上前。


    君千夜這才抬眸看她,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以及努力掩飾小心翼翼眼神,故作鎮定的模樣,他心頭原本的七分氣,淡成了三分。


    “去了一天?”


    南宮凝暗道,果然如此。


    “神農堂有幾本孤絕的毒典,我一看,就有些……”


    “隻是為了看毒典?”君千夜微挑眉問。


    南宮凝想了一下,不打算說安七的事情。


    君千夜能容忍她結交安無衣,已經算是最大極限了,至於安七,她還是瞞著的好。


    反正蘇遠是她的人,不會出賣她,寧緋嘛,這丫頭好像眼裏也隻有她這個女主子。


    這樣想著,南宮凝心頭安定,也不心虛了,隻是淺淺盈笑看著君千夜。


    “是啊,我看了大半天。”


    這也是實話。


    “看毒典是為了給安無衣解毒?”君千夜又問。


    南宮凝點頭,道:“是啊,我答應過他了,所以一定要想辦法給他解毒。”


    “對別人的事情,你竟然如此重諾,上心嗎?”君千夜問,語氣不覺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氣。


    南宮凝察覺出君千夜不悅,心頭一緊,道:“我一向如此。”


    “是麽?”君千夜墨眸幽然鎖著她。


    被他盯著,心中一慌,南宮凝脫口道:“是啊,就像當初我給王爺解毒,我也是……如此吧?”說到最後,南宮凝目光探究的落在君千夜臉上,莫名有些不安心虛。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總會在君千夜麵前不安,似乎她也沒有做對不起他的地方,可是情緒,總是不由她控製。


    正在糾結,君千夜卻突然一動,伸手到她麵前。


    南宮凝怔住,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的手掌。


    君千夜是常年練武之人,手掌有厚繭,看著那些,她腦子不由得思緒亂飄,迴想到他指腹觸撫過她肌膚的感覺。


    想著,她不禁頭皮一麻,渾身一緊,臉頰也如火燒起來一樣。


    南宮凝暗罵自己無聊,這個時候居然想到這些。


    見她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掌一動不動,眸光還幽幽幾轉,不知道是在神遊什麽,君千夜有些不耐煩。


    “過來。”


    聽出他語氣裏的不耐不悅,南宮凝下意識的伸手,她剛把手放到君千夜的手上,就被他快速的握住,而後他一用力,南宮凝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自主權,直接往他懷裏跌去。


    動作雖然粗魯,但是南宮凝卻意外的並沒有受傷,隻是臉撞到他的心口,有些悶疼。


    她輕哼了一聲,因為疼痛,以及意外,聲線不自覺得的帶著幾分柔軟和綺靡,君千夜覺得心尖一跳,伸手,使她坐得正了一些。


    南宮凝很快發現,她這會十分標準的坐在君千夜的腿上,而且因為靠得近,所以她倒像窩坐在他身上。


    屬於君千夜的氣息,四麵八方的侵襲而來,南宮凝覺得臉如火燙,雙手無意識的抓著什麽,一動不敢動,全身緊繃,連唿吸也放低了,唯恐自己動作,或者聲音太大,驚破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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